也会在夏鸣胃病犯了的时候,着急忙慌地去寻找大人帮助。
更会在他要开车离开的时候,说上一句“路上小心,记得带伞”。
即使这样,夏鸣还是知道,自己无法喜欢他,没办法像个合格的哥哥那样给他任何温暖。
“你明明是哥哥,怎么还不如你弟弟。”
“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你要是不想待在这个家里,就给我滚!”
“你要是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永远都别回来!”
这是他最常听到的话,其实这些话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是从夏鸣最亲近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心中的心魔如同解不开的魔咒,在夏鸣心中笼罩了二十几年的黑雾。
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也不止一次想和这个世界告别。
停止呼吸的前一秒,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挺好的,至少以后父母不会再因为他这个叛逆的儿子生气,只希望他们余生的日子里,平安健康,这是夏鸣能说出来的最真挚的祝福。
“夏鸣?”宿景言的声音把他从记忆中拉了出来,把自己和过去剥离的那一刻,夏鸣笑了。
他又活了过来,比上一次活的更加恣意,更加自由。
这次不同,他有爱他的家人,也有了一起聊天的朋友,还有可爱的儿子。
“我吓到你了吗?”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脸上满是泪水,“抱歉。”
宿景言没有作答,把人搂进了怀里,用最笨拙的方式,想给他一些温暖。
心中蔓延起了一股不知名的酸涩,像是柠檬的汁水落在了上面,几秒钟就遍布了整颗心脏。胸口处的衣服被泪水打湿,泪水在黑色的外套上开出花来,这朵花也开在了宿景言的心上。
很脆弱,一碰就碎了。
手掌温柔地覆在夏鸣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他不知道夏鸣的过往是怎样的,却清楚,夏鸣心中有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
针水见了底,夏鸣坐直身体,声音里还含着一丝颤抖与沙哑,即便他努力压制,也还是漏了馅:“我们该回去了。”
按铃后,护士过来拔了针,交代了注意事项,宿景言都一一认真记在了心里
护士走后,他先是细心地帮夏鸣检查了手上的小包有没有消退,然后蹲下身准备帮夏鸣穿鞋。
夏鸣缩了下脚:“我自己可以穿。”
眼睛红红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只剩下柔软弱不禁风的一层保护壳。
他抓住了夏鸣的脚踝,温柔地说道:“我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宿景言就像夏鸣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绅士且优雅。
脑袋微微低着,只能看到细软蓬松的发丝,他的发色是很纯正的黑,偶尔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卷翘了起来,让头发显得不那么死板。
脖颈处没有了虎纹的衬托,看起来和普通的肌肤没有两样。
身上的黑色外套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又强势,黑色皮鞋一如既往的干净没有一丝灰尘附着。
一只手拿着白色运动鞋,另一只手轻握住了夏鸣的脚腕,生怕一不小心伤了他。
短短的几分钟里,却比夏鸣度过的这二十几年还要漫长。
他抬手虚掩地放在宿景言头顶,轻声说:“谢谢。”
宿景言没有回答他“不客气”,而是站起了身,问他:“有力气走路吗?要不要我抱你。”
“不用。”
这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夏鸣怎么拉的下脸来叫宿景言抱着自己。
坐上车后,连系安全带的动作都是由宿景言代劳。
电话响起,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你让我找的那个人他说有事要和你说。”宿景言开启了免提,对面传来的是李炎的声音。
宿景言和夏鸣对视了一眼,明白李炎口中的人就是方涛,卫恒公司的工程师。
这个人主动和宿景言联系,说明他手上确实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宿景言心中对夏鸣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我现在不方便。”他下意识看向了行车记录仪,“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晚点我联系他。”
“好。”
通话挂断。
夏鸣和宿景言谁都没有开口,但也都默契地读懂了彼此眼神里的含义。
车子缓缓停下,夏鸣老远就看到了在溜冰场门口左右张望的森森和苏扬。
夏鸣刚走下车,森森就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爸爸,你怎么样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你不会死吧。”
“你没事干嘛一天问我老婆会不会死。”从车上下来的宿景言黑着脸,把崽崽拉开,“你爸爸现在很虚弱,你不要这样抱着他。”
“难怪。”森森摸摸下巴。
夏鸣奇怪:“难怪什么?”
“中午其实是父亲帮你洗澡的对不对?你真是的,身体不好就早说嘛!”
一旁的苏扬想上前却不敢上前,只能尴尬地收回脚,竖起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吹起了口哨。
【苏扬笑死我了,装什么纯情大男孩,之前不是还一夜七次的吗?】
【夏鸣两口子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啊。】
【我就说了,直播应该二十四小时开,给我去他们浴室里安装一个摄像头,狗头.jpg。】
【我有预感,要是二十四小时直播,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能翻一倍,导演,考虑一下吧。】
【这破天的富贵给你了,你给我接好!】
【都有人要看夏鸣洗澡了,看来我们夏鸣是真的火了。】
【这和火不火没有关系,除了阮杰我都想看。】
【姐妹你... ...】
夏鸣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上各处都还在发软,听森森这么一说,差点让他两眼一闭倒下去。
“森森,我们家的事情,不要一天拿出来说。”宿景言神色严肃地说道。
“为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老虎扬起下巴,满脸骄傲,“再说了,要说和爸爸一起洗澡的次数,明显就是我比较多!父亲,你也不用太难过啦~”
夏鸣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森森完全意识不到老虎吃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夏鸣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将会在哄老公开心这个主线任务里苟延残喘。
“森森,你别说了。”他的声音虚弱又无力,要不是没有力气,他恨不得上去捂住崽崽的嘴巴。
“爸爸,你在害羞?”
他没回答。
宿景言的脸越来越黑,他扶着夏鸣,眼神冷淡地看着森森:“以后我帮你洗澡。”
“为什么?”
“你爸爸身体不好。”
“好吧。”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小老虎也不例外,夏鸣不能陪他洗澡了,他总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
他仰着脑袋,眨了眨眼睛问:“父亲,那偶尔能不能让爸爸陪我洗澡啊,一星期一次这样?”
“不行。”
“可是... ...”
“你爸爸不会再和你一起洗澡了,因为他要和我一起洗。”
试图挣脱开宿景言怀抱的夏鸣直接愣住,诧异地看着宿景言,眼神就像在说:你在说什么屁话。
“苏扬,你过来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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