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收到了江家和炎国暗门有些交集的事情,还因为调查没有效果,怪盗三兄弟抛弃职业道德,说出了白狐曾经委托怪盗三兄弟去江府偷了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东西他们没有明说,算是留了最后一点余地。
不过知言楼的人何其聪明,一下子就知道这样东西肯定和最近传出的消息有关。
而且暗门门主还要求调查白狐。
约摸是暗门门主也查到了什么,开始调查白狐了。
知言楼楼主隐在黑暗处,用力地咳了咳,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咳出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颇为平静地对炽烈道:“白狐这个人我们早已查过,并无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从目前来看,他只是一个想参加武林大会的富家公子。”
炽烈点点头,没有怀疑知言楼的消息:“我知道了,帮我查查他是哪家公子。”
等炽烈走后,知言楼楼主才道:“白狐偷这件东西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们在暗处待着,最好把他偷的东西给抢来,如果他警惕性太强已经把东西藏起来了,那就把他抓过来好好审问。”
第六十章 神医谷少主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春风和裴煜早已发现暗处有人跟踪,各路牛鬼蛇神都有,自然会留心着些,大街上从不与祁思言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
不过祁思言在大街上也不会讨论事,通常是嘴巴塞的鼓囊囊的,还要喂春风怀里的狐狸,在东宫的饭食和祁思言近日随手的投喂下,日益肥重的狐狸已经慢慢的到不了祁思言的手中了。
至于为什么在狐狸一直都抗拒的春风怀疑,是因为祁思言和裴煜抱累了。
最近江湖人士居多,但因为京城治安很好,出门的百姓不少,不过还是会下意识地离那些带刀带剑的远些,比如祁思言三人。
不过被人避开也乐的轻松,祁思言买了几个酥油饼给其它两人分了,因为是油炸的,狐狸吃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瞧着。
酥油饼不大,边走边啃,两三口就吃完了,路过卖烧鸡的铺子,袖子就被狐狸用力咬住了,祁思言在烧鸡铺子门口站定,迎面而来的卤香烧鸡味让他怀疑地望着狐狸。
“想吃?”他轻轻碰了碰狐狸的鼻子,狐狸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背。
“它不想。”裴煜冷冷地道:“胖的都抱不动了,还喂?”
狐狸委屈巴巴地呜了一声。
祁思言伸手揉揉狐狸头,扬起笑脸对裴煜软软地道:“是我想吃。”
他进门去烧鸡,在京城这种地段开得起饭食铺子的都是有些手艺的老铺子了,不然也交不起昂贵的买铺子钱,乡下的平民百姓都是给官府交少量的租金,暂时地在集市租个摊位卖自己平时种的菜,因为人多,官府特地开了条专门摆摊的集市给他们租用,去的晚了还租不上,只能和人拼一拼。
不得不说,这种独门手艺的烧鸡是真的香,不知道用了什么卤料,香味飘到了很远,咬一口里头是满满的汁水,鸡肉也很嫩。
店家将鸡肉剁成小块,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没绣花,用来擦嘴,还有好几张油纸,用油纸包着吃,还送了些解腻的西梅,不过也是真的贵,足足花了祁思言一百文。
平常的鸡最贵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四十文。
吃个开心。
祁思言递给裴煜一只鸡腿,又递给春风一只,两人都摇头拒绝了,显然对烧鸡的兴趣不大。
“那我给你留个鸡腿。”祁思言对狐狸道:“你现在别吃,别把春风的衣服弄脏了。”
他当着狐狸的面用油纸包着另一只鸡腿,而后咬了一口,满满的卤水在嘴里散开,鲜嫩多汁,而且肉还不柴:“好香。”
狐狸:“……”
它幽怨地望了祁思言一眼,随即把脸埋在春风怀里,用屁股对着祁思言。
祁思言见狐狸如此,就笑了。
绕道春风旁边,将鸡腿在狐狸四处绕,狐狸鼻子灵,肯定能闻到香味。
这时候,一道强烈的视线从祁思言左侧传来。
祁思言反射性地抬起头,裴煜和春风也察觉到了这道视线,纷纷转头。
确是一个穿着细麻衣物,粉雕玉琢的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娃,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像个精致的小大人,脸上还带着两坨婴儿肥,显得格外可爱。
小男娃坐在台阶上,目光里满是渴望地望着鸡腿,显然是和家人走丢了,还很饿。
不过小娃娃显然很可爱,怀里有一些便宜的馒头包子,不过显然没有烧鸡的诱惑大,但是烧鸡贵,而且还是肉食,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分给他。
祁思言走过去蹲下身,声音不由自主的温和可靠:“小朋友,和家人走丢了?”
“嗯。”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小男娃望着他,澄澈的双眼似乎是在审视他,过了片刻才慢吞吞地伸手,双手乖乖地搂住祁思言脖子,搂的紧紧的,像个挂件一样。
即使面上没表现,心里肯定也是害怕的。
祁思言心软的一塌糊涂,让裴煜拿着烧鸡的另一只鸡腿用油纸包好递给小男娃娃,而自己那个咬过一口的,如果狐狸不嫌弃就留给它。
狐狸并不嫌弃,反而对抢了自己位置的小男娃龇牙咧嘴。
小男娃好奇的伸手摸摸狐狸毛,双目蹭的一下亮起来:“软。”
“这是狐狸。”祁思言回答道:“走,带你吃饭去。”
他带着小男娃去了御香楼,点了一桌子好菜,小孩子不适合大油大荤的食物,适时吃一些也无妨,祁思言便点了些酱牛肉片,红烧大肘子,还有肉丸子汤,辣炒瘦肉,青笋干丝等等。
小男娃跟没吃过东西一样风卷残云,就跟祁思言似的,一大堆东西下去,肚子都不见鼓。
现在不是饭点,祁思言又逛了集市,不太饿,但是见到小男娃猛的往碗里扒饭的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馋,便拿了碗慢吞吞的吃菜。
春风也被小男娃的吃相感染,吃了点米饭,而裴煜则用勺子舀了点汤。
祁思言看见小男娃吃的又快又香,一时没忍住:“你家里人不给你饭吃吗?”
小男娃停下来。
小脑袋瓜子思考了一下,把嘴里的饭食吞干净,小男娃娃有些委屈地望着祁思言:“他们只让我吃药膳,好苦。”
“药膳?”祁思言皱眉:“我以前也吃过,还挺好吃的。”
宫里的御厨和裴煜的手艺能不好吃吗?
祁思言还没吃过不好吃諵砜的东西。
小男娃:“我家的药膳,好难吃,他们还逼着我吃。”
“他们?”
小男娃解释道:“就是我的哥哥姐姐们,我有好多哥哥姐姐,还有叔叔阿嚒。”
“噢噢。”祁思言揉揉他的头:“可以的话,我哪次带你去尝尝我家的药膳。”
“少……公子!”御香楼门外顿时传来几声惊叫。
一队人,目测有十几二十个,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进来了,围在了祁思言桌子前,各个脸上都满是担忧和如释重负。
“终于找到了。”
“他怎么能带少……公子吃这种东西!”
“我都做好饭了。”
为首的约摸五十多岁头上已经隐隐有白发的中年人对祁思言道:“谢谢你救了他,请把公子还给我们。”
“哦好……”祁思言点点头,却见小男娃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桌上的美食,丝毫没有半分见到亲人的开心。
这不对啊,按道理来说,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不该是这幅表情。
“娃娃,你认识他们吗?”祁思言警惕地皱眉。
“不……呃……哥哥我不认识他们。”小男娃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诚实地道。
“公子!!!”中年人满眼震惊:“您就是我们的公子啊!我是刘伯,带你出来的,你不记得了!”
“对啊,公子,我是你方哥哥。”
“我是你嘉姐姐。”
小男娃直接伸手抱着祁思言的腰嚎啕大哭,把脸埋在祁思言的肚子上:“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要跟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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