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侍卫多了,加强了防御后,便时不时有人出去打猎,炽烈还挺喜欢打猎的,似乎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猎场,经常会出去打猎,有时候祁思言也会去,有时候不去炽烈就自己去转悠。
他抬步往外走,想嘱咐外面守着的侍女一些关于他的安排。
“太子殿下。”
有人唤他,祁思言回头,是明月。
明月早已不敢越俎代庖,对祁思言也变得恭恭敬敬,没有祁思言的命令便没有半分僭越:“宋离歌伤势已经好转,要让他进内院伺候吗?”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明月决定的,如今来问他,祁思言也感觉到了明月的变化,思索片刻道:“你安排吧。”
他说完后欲走,想到什么后又回头道:“給宋离歌安排的离孤的住处远些,在内院随意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就好了。”
“奴婢明白。”
明月点头退下。
祁思言轻轻嗯了一声,顺便把自己的安排告诉明月:“午饭不必准备,如果有人来找,是其他人,就说太子去打猎了,如果是江清越,就说孤让他好好调养身体,以后有机会孤会去看他。”
江清越自从为了他受伤,已经无数次派人过来让他去看,有着一层救命恩人都身份,祁思言便是不想见他,也不能端着一副冷脸,只能各种药材流水似的送过去。
可越是不见,江清越的人来的次数就越多。
那些人得了死命令,仿佛只要他拒绝,就宛如宣判了他们都死期,一个劲的求饶,祁思言也知道这些人只是下人,无奈,祁思言只好让他们回去,同时带一些体面的话过去,不至于被江清越用来泄愤鞭打。
他当真是被缠的怕了,现在从后门走都要再三查看周围。
他偷偷溜出去玩,根本没有看书的觉悟,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玩只剩五天了,可不得抓紧时间玩嘛。
所以他压根没有看到裴煜放在桌上的那本用来科普同时可以帮助静心的书。
到了炽烈的院子,他看到炽烈骑着马要去打猎,身后跟着许久不见的阿京。
“炽烈!”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炽烈的黑马:“打猎去嘛?你一个人?”
“你这马,好威风,是猎场的马吗?”
炽烈轻轻挑眉,跳下马,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自然是猎场的,马本来就是好马,我训练了一番,太子殿下一起吗?可以与我同坐一匹,它跑的很快。”
阿京用不易察觉的担忧目光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似乎是被打乱了节奏,微微皱眉:“拜见太子殿下。”
“我才不和你一起,好挤,我自己有马,走走走。”
祁思言挥挥手:“你们等我,我先去牵我的马,咱们猎场门口见。”
“主子。”
炽烈跟在祁思言身后,轻声问道:“猎场地图和周边是不是还差一块?”
“是,猎场周边小镇还有田地都已经查清楚了,好像都只是普通村民,并不是秘密军营,东边有一处被贴了封条,还不知为何长了很多荆棘草木,树木枝蔓丛生,遮天蔽日,仿佛是故意不让人进去,倘若不是地图缺了一角,我们都下意识忽略这块地方了,这地方很难进去,无法去边缘勘探。”
炽烈摇摇头:“周边这些小镇居民,绝不会如此简单,尽快查清是否有秘密军营存在,只有五天时间了,你们不好暴露,这几日我独自一人进去的又太频繁,猎场巡逻队变多,而且这次来的似乎不是些普通护卫。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祁皇对儿子的在乎程度:“我自己看过,这些护卫里面混了些皇室的高手,那些高手敏锐些,已经有怀疑我的迹象,我再进去怕是会被盯死,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去了,正好这次与他一起进去,他身后跟着护卫,我尽量与他一起去那边看看,必要的时候,会保护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丝丝缕缕的抗拒:“我也不想利用他。”
祁思言全然不知,他牵了自己的马,因为险些伤了他,马儿见到他便用鼻子蹭蹭他的身体,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这几日它吃的好,祁思言也不曾怪罪,御马人也试着骑过,再也没有出过事了才敢把缰绳给祁思言。
“走咯走咯。”
祁思言骑上马后虽然心有余悸,只敢慢慢跑,但马儿跑着跑着,祁思言迎着风又找回来曾经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感觉,骑着马儿跑的飞快。
“殿下。”
炽烈骑着马追在后面,眼见祁思言往另一边走,连忙对着东边射了一箭:“什么东西。”
祁思言听见动静,喊停了马,调转方向哒哒哒地跑过来:“什么什么?”
“好像是梅鹿……没有跟群”炽烈望着东边,有些迟疑:“兴许是我看错了。”
梅鹿这动物在猎场算是稀奇的,平时都是矮鹿和坨鹿,而且鹿一般都跟群,如果不是特低狩猎,平时连影子都摸不到。
祁思言眼睛一亮:“我舅舅还没见过梅花鹿呢,走走走,我们去抓活的。”
他骑着马,毫无心眼的掉进炽烈的陷阱中。
炽烈的眼神愈加充满歉意。
两人走到一处枝蔓丛生,连草都有半人高,周围几乎没有空路的地方。
到了。
怕祁思言打退堂鼓,他开口道:“鹿就喜欢往这种缝里钻,要不要……”
却见祁思言几步上前,根本没管他,反而皱着眉头:“这里……”
祁思言有些疑惑地望着完全被包裹住都神秘丛林,不自觉的上前掀开那一连串的荆棘与杂草交织的墙。
他喃喃道:“怎么有些熟悉。”
他记性这么好,从来没忘记过什么事情,唯独对这里的记忆一片模糊,只有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被改的记忆要想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恢复小时记忆
荆棘草木环绕,连人都根本没有半分路可走,何况是马,一般人远远地看上一眼就会径直掉头,仿佛是故意拦着所有来打猎的人一样。
上面还绑着封条。
祁思言伸手摸了摸封条。
这是皇家的痕迹。
黄色的布条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变得脏乱不堪,早已掉色。
这是他被江清越救的地方。
那时候还不是荆棘丛生,枝蔓密布,如果不是有这块布,他也不諵砜会想起来,那时候皇上见他出来后,立马派人把这块地方给封住了。
他一直在找自己被江清越救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找到了,他伸手扯下封条,想要进去却被荆棘与草木挡住。
炽烈皱眉:“要进去吗?”
祁思言隐约记起以前已然有些模糊的记忆,虽然已经不喜欢江清越了,但既然来到了故地,不免还是有几分想进去看看,他轻声道:“嗯,这里我曾经来过。”
他望着手里的封条笑了笑,轻扬了一下手中暗黃色的布条,偏头对炽烈道:“这封条还是为我贴的呢。”
他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砍断荆棘进去。
两个躲在暗处保护他的护卫在这时候飞下来。
“殿下。”
两个护卫飞到祁思言面前,拦住他的同时跪在地上:“前方荆棘密布,请让属下为您开路。”
“可以。”
祁思言显然早已习惯自家父皇派来的人,自从遇刺和在马场险些摔死之后,他知道打定了主意不管他的父皇做不住多派些高手跟着也正常。
他放下匕首,云淡风轻的接受了平白无故冒出两个人帮忙锄草砍荆棘。
倒是炽烈眼神一凛。
方才他根本没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两个都是顶尖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皇室的底牌。
祁思言转头见炽烈表情不对,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炽烈摇摇头,怕露馅,便转移了话题:“你说这里让你感觉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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