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可想要……”
杜清远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想要?
他他他他,他……说什么?
“我才没有……”
“当皇帝。”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尘眸光深邃,声音沉闷。“清远若做了皇帝一定比我好。”
“怎么说这个?”
杜清远听得一头雾水。
男人轻笑。“清远就说想不想。”
“不想。”杜清远皱着眉头。
他都决定留下,还……和他表白了,都说了是他的皇后……
头顶没有传来声音,墨尘沉默了,杜清远掀开被褥探出头看着熟睡的墨尘,疑惑。
“怎么忽然说起这些。”
第二日天亮,杜清远醒来的时候,墨尘已经不在身边,杜清远昨夜失眠今早睡过头已经过了给墨尘换药的时间。
他急忙起来,吩咐小德子准备纱布,小德子却说。
“皇上已经让御医换过药了。”
他放下托盘,心里小小的失落。
阿宝端着洗漱用具进来,见杜清远闷闷不乐。
“少爷,您怎么了?”
杜清远光着脚丫缩在凳子上,抱着膝盖。
“墨尘在戒备我。”
“皇上怎么可能会戒备少爷。”阿宝不信。
“他昨日问我是否想当皇帝,他不会认为我想要叛变吧!”
杜清远站起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我得和他说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杜清远出了安寝殿,朝御书房走去。
一到御书房门口,便见外面围着朝中重用的骨干臣子,其中一人是重桑的副将,重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凉城边境吗,怎回来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杜清远要进去,士兵将拦下。
“御书房重地,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
杜清远皱着眉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进不去,杜清远便在外面等候,片刻,重桑走了出去,杜清远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重桑将军,你们刚刚在商议什么。”
重桑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没什么。”带着他副将转身离开。
杜清远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想了想决定去找丁义,出王府找到他的府邸被告知丁义不在,又去找了白卓,才发现黑雪阁全员出动别说白卓,就连普通的探子都没看到一个。
黄昏将至,杜清远站在空空的街道上,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夜幕落下,南城皇宫安寝殿,杜清远守着一桌子饭菜看着大门的方向。
墨尘推门而入。
“皇上都忙完了。”
墨尘收敛眼里的黯然与疲惫轻笑。
“今日清远又在等我。”
他走过去端起碗筷。
杜清远低着头,垂着眼眸,语气酸酸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要急召重桑回宫,为何要支走丁义?你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会造反,防备着我?”
他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半丝表情。
墨尘怔住,他的清远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站起来两手放在杜清远的肩膀上,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
“重桑回宫禀报边境的情况,丁义代替我前去和诸国谈判。”
“这是这样?”
“要不然还能如何?”
杜清远暗道自己多心了,坐回位置,墨尘给他夹了一根鸡腿。
“明日我正好没什么事情,一同去西柳湖游玩可好。”
“你的伤。”
“陪我的皇后去游湖还是能做的。你可别小看了我。”
杜清远轻咳一声。
“才没有……”
一夜安睡,到了第二日早上,墨尘早早的准备好了马车,他穿着玄色便装,头戴玉冠,腰间佩戴和田玉珏。
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车帘,秋季清晨裹着微凉寒意的阳光倾落在他的发尾,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杜清远一挑眉,勾起唇。
好一个美胚子,怎么看都养眼。
他笑着走过去,墨尘伸出手,他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与他一同进入马车。
马车驶离皇宫朝西柳湖驶去。
皇城楼上,许若俯瞰下方目送他们走远。
昨日。
墨尘动用了所有的兵马人力,找遍了清远国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凌云子。
毒比许若预算的蔓延得还要快,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昨日,墨尘已经写好了遗诏。
许若看着天空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师父,您在哪,现在能帮他们的只有你了。”
风卷起枯叶打着旋儿吹远,初秋的寒意一夜间席卷了整个南城,天空起了乌云,要下雨了吗。
路边的柳树枝条被风吹得剧烈晃动,杜清远掀开帘子,风很大,天色也暗下,这个时候去游湖貌似并不适合,再看天色,要下雨了?
“墨尘,我们还是……”
杜清远一边说一边看向他,却见墨尘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
睡着了?
杜清远没有打扰他,从马车下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
不多时,马车停下,墨尘睁开眼睛,一眼便见杜清远正担忧的看向他。
“你没事吧?”
他方才叫了他几句他都没有醒来。
墨尘坐直了身子,看向外面。
“我们到了。”
他牵着杜清远的手一同下去,今日天气阴沉,西柳湖并无人游玩,湖岸边只有二人手牵手走过的身影。
墨尘与杜清远并排走着,今日起风不适合游船,可来了,不下了走走,总觉不甘心。
二人在一座桥前停下,杜清远记得这里。
“还记得你给我将的那个故事吗?”杜清远眼里带着追忆。
三年前墨尘第一次带他来这里的时候便和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唯美悲情的爱情。
杜清远将墨尘讲过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情侣他们私奔到了西柳湖后来……男人的妻子病故,他无法接受爱人离开的痛苦,抱着他的尸体一同坠入西柳湖……感动了上天化成了一座桥,名叫双栖桥。”
墨尘目光复杂的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
“他的妻子并不希望他为他而死。”
杜清远疑惑。“你又不是他,怎知道他的想法?”
墨尘看向他,似是想将他的刻入自己的灵魂中,转开目光,隐藏眸里的波澜。
“至少得有一个人代替他,好好的活下去。”
杜清远转头,看向他的侧脸,墨尘说这番话,总觉哪里怪怪的。
湖面的水波被风吹落的柳叶打乱,如同杜清远心底的涟漪所荡起的不安,一点一点的撞击着他的心。
灰暗的天,湿冷的空气,狂躁不安的风。
他看着湖面,他看着他。
墨尘的唇一张一和在说些什么。
风呼呼掩盖了他的声音杜清远没能听清。
他撩开他散落在脸颊的长发,捧着他的脸,深邃的看着怀中的人,鼻尖擦过他的鼻尖,薄唇落在他温热的唇上。
杜清远闭上眼睛,抬手拥住他宽厚背脊。
忽地,身上一沉,耳边是沉沉的呼吸声。
“嗬……”
墨尘的身子往下滑落,杜清远扶住他,望着他口鼻溢出的鲜血,杜清远瞪大了眼睛。
“墨尘?来人,快来人!”
天空的阴云笼罩了最后一丝光亮。
随行的士兵将昏迷的墨尘抬上了马车,雷鸣炸响,阴云坠落,狂风骤起。
暴雨击打着马车,雨水透过车窗溅落在杜清远身上,墨尘枕着他的腿,闭着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他捧着他的脸,不顾雨水浸透衣裳的冰凉,双眸微颤,眼底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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