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千诡勾起唇虽然在笑,可这笑容却看得人毛骨悚然。
“要债。”
映在杜清远的瞳孔里摇曳的火苗,如同他慌乱的心。
若说花百里给杜清远的感觉是捉摸不透,那蓝千诡给他的感觉便是目的明确的危险。
蓝千诡在南城杀人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他亲眼目睹他的残忍,名副其实的魔头。
而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他取出一把小刀,在兔子肉上划了几道,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入篝火里,发出滋拉的声音,这血腥味让围在外面的野狼愈发躁动。
不多时,香气四溢,他扯下一只兔腿送到他唇边。
“吃吧。”
杜清远别过头。“我不吃。”
“那可不行,你若死了,我不好和那个人交代。”
他起身走到杜清远身侧蹲下来,红若鲜血的唇凑近他耳边,一张一合……
杜清远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正微笑着的蓝千诡。
“所以,你要杀了墨尘!”
“他们该死。”
篝火的暖,暖不了他脸上的冰霜,手里的美食勾不起他一丝吃的欲望。
蓝千诡的脑子闪过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那个像是天仙一样澜沧国皇子,那天是如何被屈辱,如何被折磨,如何被他们抽打得没了人样。
他从未见过他露出过那种眼神,从未见过他那样悲伤……绝望。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他要杀光他们,他记下他们的模样,名字,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哪怕化身成魔鬼!
“南楚国皇帝,太后,丞相邹柯长,北屿军大将军空和尚,兵部尚书温常,那些狗官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人……”
他眯着眼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武王。”
杜清远还没缓过劲来,脸上的表情僵硬且诧异到不可置信。
蓝千诡冷笑。“知道本尊为何要让墨尘也来?”
杜清远摇头。
散落的发丝遮挡了蓝千诡的脸,独留一双如野兽赤红的眸子。
“本尊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凌云子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可以躲避所有人独居,他能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可他蓝千诡做不到!
那个将他救回去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那个他憧憬并仰慕的人,那个在他心里遥不可及的人。
是他毕生的愿望。
他无法忘记他牵着他的手走在草地上,看着祭祀台憧憬的和他说。
“小诡那是祭祀台,是澜沧国最美丽的地方。”
“凌哥哥想去看看吗?”
“小鬼头不能乱说话,祭祀台只有皇帝和大祭司能上去,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
“那凌哥哥就去做皇帝好了。”
男人蹲下来,捏着他胖嘟嘟的小脸。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
“早晚有一天会是我说的算。”
那一刻起,他在心里发誓,他要变强,让他成为皇帝登上他憧憬着的祭祀台。
直到有一天武王带着一群陌生人来了,他们伪善的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在祭祀大典上血刃了无数澜沧国人的性命。
他们的残忍击溃了那个男人的梦,击溃他心里的期待,也将他彻底的打入了地狱。
也破碎他心中的誓言
他眼底泛红,额头青筋鼓起。
“本尊要让他们死!”
在杜清远的注视下,将兔腿被他丢入篝火里,火星子升腾起,山洞里弥漫着肉被烧糊的味道。
……
这一夜,注定无眠。
南城皇宫御书房灯火通明。
墨尘,丁义,白卓,成可,薛广匆匆赶来,看过信后同时露出疑惑之色。
“这是何人所写?”
“蓝千诡。”墨尘冷冷的说道。
“是那个魔头,清远不会武功,这可怎么办。”丁义急得来回踱步,他是见识过蓝千诡残忍的,知道他的手段是何等没人性。
“薛广你去山里将父王找来。”墨尘说道。
“你不会打算真的去。”
刚出口,薛广止住,杜清远被劫持,墨尘不可能见死不救,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明日天亮我就将武王给皇上带回来。”
薛广一抱拳出了御书房。
墨尘看向成可。
“封闭南城即可开始盘查。”
“是。”
接着看向白卓。
“武林上发出必杀令,悬赏一千万两金子,要蓝千诡的人头。”
“属下这就去。”
书房里的人都被墨尘差遣出去办事,独留下丁义一人。
丁义躬身一叩。
“皇上,臣情愿去南城盘查,挨家挨户寻找清远。“
“朕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丁义不敢怠慢仔细听着,时不时点头,只等墨尘吩咐完,便下去准备。
墨尘看向窗外。
“蓝千诡,这笔账咱们早该算了。”
另外一边,一座茅屋中,棋盘前一枚黑子落下。
“嘿!我赢了!”
武王开心得跳了起来,和孙睿下了大半辈子的棋这还是头一次赢他。
孙睿坐在棋盘前心不在焉。
“真的要去?”
武王止住笑声,面目凝重。
“该来的终究要来。”
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棋子,还没来得及将棋子收好,一枚白字落下,方才还大胜的棋局败北。
“好你个狡诈的六指军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他抓耳挠腮的指着他。
“三十年了,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回?!”
孙睿看着棋盘。“想赢,就活着回来。”
武王的眸子闪了闪,转过身拉开茅屋的门看向夜空。
“今日无月,平日缀满夜空的星星也不见,月黑风高,秋深露重,别送。”
茅屋里只剩下孙睿一人独面棋局。
看着门口,许久,他叹了口气,从武王的棋盒里取出一枚黑子,放在一处。
“给你留了生路,偏要去寻死路,当初让你别多管闲事收养那孩子,你偏要一意孤行,最终养虎为患。”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出了茅屋与武王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刚到马厩一阵叫嚣。
“天煞的,你自己买不起马匹吗!又将我的马儿骑走的,那可是我一把草一把糠养到大的小马驹!!”
薛广连夜离开南城入山去寻找武王,天蒙蒙亮,隐约看到一人牵着一匹马,那身形是。
“老头儿!”
薛广跳下马背走了过去。
武王看去,见薛广来了,如同看到的了救星。
“你可算来了,这马儿太瘦,走不动路,骑没一会儿就不走了,还得让我牵着。孙睿养鸡养鸭就行了,养什么马?他就不是那块料子!”
说完看向薛广骑着的马匹眼前一亮摸了摸胡子窜过去麻溜的上了马背话也不说就走了。
见他走了,薛广骑上马,挥动鞭子想跟上去,谁料马非但不走还跪下去,任由他如何驱赶马儿都只慢悠悠的在吃草。
那架势是不吃饱不走道。
这可急坏了薛广,丢下马匹想去追,四周哪里还有武王的影子。
一日后……
许若站在南城的城楼上,迎着风,袖子吹得鼓鼓。
墨尘不顾伤势连夜离开了皇宫。
蓝千诡还是动手了。
他看向月牙岛的方向,唇一张一合。
“师父,对不起。”
眸里闪过一抹绝决,他飞身下了城楼。
……
黑石镇黄岭坡前,蓝千诡一身红衣,迎着风墨发飞舞,红衣摇曳。
他的眼睛是唯有魔鬼拥有的赤红色,哪怕如此炽烈的色彩,也驱散不了他周身的了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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