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知道这是什么吗?”杜清远紧接着问道。
老身的耳朵动了动,迅速将银牌塞回了杜清远的荷包,推了他一把。
“快下山。”
恰在此时,在外守候的刑昼走了进来,走到杜清远身侧。
“带他下山,快。”
老僧这话是对刑昼所说,刑昼点了点头,抓住杜清远的手,迅速的朝后门走去。
轰!
寺庙的大门被重重的踢开,一群锦衣卫涌入进来将整个寺庙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韦林乾,他得到消息杜清远来了此处,太后信了邹蘅之的一面之词,韦林乾不信!
只要抓到杜清远严加拷打,便什么都知道了。
目光扫视一圈,落在寺庙后半开的门上。
“追!”
“阿弥陀佛,看来,老僧今日得破戒了。”
老僧双眸如炬,身上僧袍哧啦一声炸开,露出满是疤痕的身躯和肌肉,一拳头砸碎了佛柱,从里抽出一杆长枪。
持枪横扫,气势如虹,轰的一声,那些企图朝后门追去的锦衣卫被击飞出去,顺着石梯滚了下去。
“老和尚,你可知阻碍锦衣卫办差是死罪!”
老僧手中的长枪因为渴望鲜血而颤抖着嗡鸣,他不言一语,只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无法击倒的高山。
“佛门重地,擅闯者,死!”
韦林被这气势吓得退出寺庙,可他怎能死心,既然这老和尚找死。
那他就成全了他。
“放箭!”
嗖嗖嗖嗖,箭雨铺天盖地的寺庙射去,只等将峰峦寺给射得千疮百孔,他才让人停下。
冷笑一声。
“自不量力。”
一脚踢开寺庙大门,却见这老僧持着长枪毫发未损。
“怎么可能!”
一阵呼啸之声划过,长枪斩断了他的头发,抵在他喉结上。
“佛门清静之地,擅闯者死。”
韦林乾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前辈恕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老僧收回长枪吐出一字。
“滚。”
韦林乾低着头,眸里闪过狠厉。
“是,小的这就离开。”
袖中的手,悄无声息的扣动袖中箭驽,嘴角咧开一抹阴冷的弧度。
“老和尚,你去死吧。”
“嗖。”
老僧不慎被射中的手臂,冷哼一声,正要动手,脚下一沉身子踉跄着,垂眸便见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有毒。”
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老僧手持着长枪支撑着身子挡住寺庙的后门。
“射箭。”
韦林乾一声令下,箭雨袭来。
“嗤嗤嗤……”
一声接着一声闷响,老僧堵在门口屹立不倒,苍老的眸子看向慈眉善目的佛陀。
“我满身罪孽,可洗净了?”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剧烈颤抖。
杜清远回头遥望着山头燃起的火光,那个方向是峰峦寺。
“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杜清远要往回走,却被刑昼拉住了手,对着他摇头。
“晚了,走吧。”
晚了?
杜清远猛然看向那烧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心骤然紧缩。
“……是什么人干的!”
刑昼皱着眉头,冷冷吐出三个字。
“锦衣卫。”
杜清远紧攥着拳头眸里寒芒冷冽,眼底泛起了血红。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大笑。
“哈哈哈……”
杜清远和刑昼同时顿住,查看四周,并没有人。
“谁!”
刑昼拔出剑挡在杜清远面前。
杜清远的手放在腰间的护身的匕首上,戒备四周,一阵嘈杂之后,一群锦衣卫掠过树杈追杀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韦林乾。
“杜清远,乖乖交出银牌,否则,你的下场和那老秃驴一样。”
杜清远蹙眉。“你杀了他!”
韦林乾一脸阴鸷。
“我不仅杀了他,还要杀了你。”
若非是杜清远,他岂会受牢狱之苦,好在太后仁慈,饶他一命,让他将功补过,否则他现在早已入了黄泉。
韦林乾睚眦必报,重掌权利,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杜清远算账。
且,他料定,银牌一定就在杜清远身上,否则他何必大老远前来找老秃驴。
毕竟,这世界上,除了他和澜沧便没有人知道当年的往事了。
韦林乾一个手势,锦衣卫上前将杜清远和刑昼二人团团围住。
杜清远拔出腰间的匕首,刑昼手持双剑,找准机会,身影一闪杀出一个缺口。
“快走。”
杜清远点头,朝着那个缺口逃跑而去。
背后一阵厮杀,杜清远知晓自己留在这里非但不能帮忙,反而会拖累刑昼。
衣摆划过野草,风呼呼的吹满了耳廓,杜清远不敢丝毫停留。
不经意往后看了一眼,黑影耸动,追来了!
杜清远下意识的抱着手里刚从老僧那里得到的后半页书籍。
这东西不能落到他们手中,若被发现银牌的事情,便瞒不住了。
怎么办!
嗖的一声,黑影迅速掠过,阻挡住了杜清远的去路,杜清远抱着胸口上的包袱,看向朝他围过来的锦衣卫。
韦林乾见杜清远如此护着那个包裹,伸出手。
“交出来。”
杜清远死死的抱住,紧咬着牙,难道今日要栽在这里了吗!
若此物落到韦林乾手中,银牌便会被太后知晓,他想要通过银牌救出娘的想法便只能破碎,最后不得不成为太后的棋子。
杜清远努力这么久,一直想要避免的事情。
便这般毁于一旦!
韦林乾步步逼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杜清远你从未效忠过太后,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会让太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森森冷笑。
“我会让太后将你交给我来处置,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的死去。”
说完,他狰狞的狂笑着,朝杜清远抓去。
杜清远瞪大了眼睛。
完了!
忽地,一阵呼啸,狂风四起,杜清远只觉腰间一紧,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哮。
见到手的人被人劫走,韦林乾哪肯就这么算了,一脸阴鸷的追了过去。
“砰。”一道无形的劲风击来,韦林乾被逼得连连退后了数步,口吐出一口鲜血。
待他稳住身形,树林中的狂风骤停,四周哪里还有杜清远的影子。
解决完锦衣卫的包围,刑昼迅速的追了过去,立在树顶看向远处,蹙眉。
他来晚了,杜清远已被劫走。
“该死。”
……
与此同时,墨王府。
熊震天刚送走前来报信的重桑将军,正感慨王府果然不简单,暗道自己跟着王妃下山乃是这辈子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正感慨着,一阵疾风掠过。
熊震天察觉到了内功波动,凝着眸子望去,就见东院门口多了一人,本以为是刺客,正要动手定睛看去,却见来人是墨尘。
墨尘似是并未看熊震天一样,进入了东院,推开房门,杜清远已然不在房中。
“王妃呢。”
“出去了。”
熊震天话还未说完,墨尘飞身一跃消失在东院之中。
熊震天一脸震惊之色。
刚刚他都看到了什么?
王爷上房顶了?蹿上去的!
这还是那个病弱王爷吗!
再看他身形,猛然想起。
“是他!”
今日熊震天得知的讯息太多太多,一时间他消化不了,只呆呆的立在东院之中,小德子进来和他打招呼他都未曾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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