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栖听到了,就算真的听不到,光看他的嘴型也知道他在嚎什么。但寒栖也懒得解释,懒得搭理,任由戴着皇冠的尖叫兔愤怒的绕着他转圈圈,嗷嗷嗷叫个不停。
正闹着,佩达西过来说晚宴要开始了,让斯辰准备致辞。
斯辰忙低头平复情绪,头上沉甸甸的皇冠措不及防滑落下来,吓的他大叫一声慌忙去接,却被想要帮忙的佩达西往桌角一撞!
眼看皇冠坠地,斯辰的眼睛已经距离桌角几厘米,寒栖一把拽住斯辰的衣服,强硬阻止悲剧发生的同时,长腿轻踢,即将被佩达西重重压在身下的皇冠飞跃而起,在璀璨的灯光下打了几个沉甸甸的旋后,完好无损的回落到了寒栖苍白修长的五指中。
而就在寒栖揪着斯辰的衣服想让他站好时,“刺啦——”一声裂帛响,斯辰身上的礼服居然从腋下沿着腰线整个开了线,春光乍泄那一刻,摔倒在地的佩达西尖声一叫,斯辰身上的礼服像风干了的纸,神奇的整个碎成了片。
寒栖手里骤然一空,脱手而落的斯辰再次朝着桌角撞去。
“啊!”
“寒栖你干嘛!”
听到声响的邦德和父兄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斯辰上身光裸,满脸是血的蜷缩在地上。
跌坐在地的佩达西满面惊恐的看着寒栖不停后退。
而寒栖……
他一手拿着皇冠,一手拿着华美布料,如一条满载而归的恶龙,沉默不语的立在灯影的最深处,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第50章 聪明自误
休息室的门猛地打开,又被迅速关合。
四目相对,寒栖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再沉默。
还不待邦德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疾步来到寒栖面前的狮子父亲劈手就是一个狠厉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寒栖没躲,预想中的疼痛也没袭来。
身形伟岸的兽人替他挨下了这一巴掌,如山般将他死死护在身后的同时,也阻挡了他的反击。
邦德头部微偏,用舌尖顶了下发麻发烫的脸。
他站在父亲和雌性中间,一边死死扣住寒栖的腕子,一边对暴怒中的父亲好言相劝:“事情没有明了前,还请您先息怒,寒栖他不会——”
“啪!”的又是一声重响。
狮子父亲眉目狠厉:“滚开!”
邦德舔舔嘴角撕裂的血,不让。
狮子父亲毫不犹豫再次扬手,腕部的钻石袖扣忽掉落在地上。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西装袖口缓缓开裂,腕部一道红色的血痕正在雪白的衬衫上迅速延伸……
父亲的巴掌还举在半空中。
他定定的看着袖子里越飚越多的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邦德已经将挥着皇冠的寒栖一把推开,用力压住父亲腕部动脉的同时,拧眉冲着那边正给斯辰检查伤势的医生厉声道:
“快!快!止血带!快!”
·
幸亏邦德反应及时又能制得住寒栖,否则今天狮子父亲的手筋和动脉,全都得被他这心狠手辣的好儿媳给挑断了。
佩达西越过混乱的人群,冲着被邦德推得摔在墙上的寒栖遥遥一笑。
这下无论刚才的真相是什么,寒栖伤了狮子父亲都是不争的事实。
佩达西不信邦德会毫无芥蒂。唯一令他没想到的是——
狮子父亲在被斯辰告知是自己误会了寒栖后,并没有追究他对自己的无礼与冒犯,而是对帮自己按着伤口的邦德说:
“你没白疼他。”
其实狮子父亲一直明白当初寒栖踢斯辰那一脚,是自家崽崽咎由自取。但亲疏有别,再加上邦德为了寒栖一次次的顶撞忤逆他,更是让狮子父亲对寒栖不满到了极点。
而刚才寒栖那毫不迟疑,满是狠辣的一击,则让狮子父亲觉得不枉之前邦德那么护着他。
遇到事情的寒栖并没有只躲在邦德身后,也懂得替邦德出头,也知道为邦德出气。
这一点是其他雌性不敢,也无法做到的。但寒栖不仅做了,居然还成功了。
狮子父亲坐在宽大的扶椅里,精明锐利的竖瞳越过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医护人员,牢牢的定格在寒栖身上,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寒栖站在角落,拎在手上的皇冠还染着一层淡淡的血气。他面无表情、无所畏惧的和狮子父亲对视着,在外人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目无尊长,没有丝毫家教可言的恶劣雌性。
但狮子父亲却从寒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杀意,也看到了他对邦德绝对的维护。那份在雄性身上都难得一见的钢骨与狠辣,莫名戳中了狮子父亲的心脏。
邦德顺着自家父亲大人的视线回头看了眼寒栖,阴阳怪气的嗤了一声道:“我是没白疼他,倒是白白挨了您两巴掌。”
“……”狮子父亲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垂垂眼道:“听说北方战事吃紧,家里正好还有两条航线闲着,你要用得着,去和你二哥知会一声就行。”
邦德:“!!!”
寒潮将近,北方战事吃紧,邦德最近一直在为运送物资的事儿犯愁。
他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父兄能不能松口,把北方的航线借一条给军部运送物资。毕竟自家的资源是白用,用别人家的,就得用更高的利益去换了。
只是商人重利,就算自家富可敌国又如何?那也万万没有把饭碗白白借出去的道理。
尤其现在正是星际子民疯狂囤物筑巢准备冬眠的赚钱时期,买卖好的很。失去两条航线对于家族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之前邦德只试探的和自家二哥借一条,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现在狮子父亲多大方呀,开口就是两条,嘻嘻~
邦德心里窃喜,面上却是淡淡道:
“莫名其妙挨了您两个冷酷无情的大逼兜,两条无足轻重的破烂航线就把我打发了,哎~不受父亲疼爱的崽,就是轻贱的很呐~”
邦德偏偏脑袋给自家父亲大人看看他留在自己脸上的杰作,免得一会儿就消了。
狮子父亲张了张嘴,放在扶椅上的五指微微蜷了下道:“三条。”
“哎~”邦德长叹一声:“保佑我下辈子投胎在一个有父亲宠爱的好人家吧。出生在这种重雌轻雄的家庭,注定成不了父亲的偏爱,甚至连正常的父爱都得不到,但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还能真的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吗?哎~~~我这只没有父爱疼的狮崽崽,当真是命苦的紧呐~”
“……”狮子父亲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皱眉道:“你想要几条?”
邦德狮子大开口:“十条!”
话音未落便被自家二哥呼了后脑勺一巴掌:“差不多得了!十条?我再给你十个大逼兜要不要?”
“二哥!”邦德大叫:“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肖恩正要满足他,父亲抬手挥开自家老二。不甚温柔的扶正邦德头上的军帽后,又接过医生手里的药贴亲手贴在邦德隐约破皮的脸和撕裂的嘴角上,沉吟片刻说:“五条,不能再多了。”
邦德偏过头哼了一声。
狮子父亲手指微僵,拍了拍他的肩。
气氛微妙中,为父亲处理好伤口的医生对邦德道:“您可以松手了。”
邦德回神哦了一声,正要起身,父亲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似是还有话要对他说,邦德抿了下唇,正巧大哥缅宰夫重又为父亲拿了套西装过来,询问道:
“父亲,晚宴就要开始了,斯辰上不了台,致辞怎么办?”
这种规模的宴会,原本是轮不到斯辰发表致辞的。
但因着是他的生日,便破例让他出出风头开心开心,没想到他会出现这种意外。
现在舞台搭建的花里胡哨的不适合他们这些雄性上场,最合适的垂耳兔爸爸却是个哑巴,让家族里其他的雌性上吧,事先也没有准备,稍有差错丢的就是整个凡塞尔家族的脸。
父子四狮正想着对策,佩达西一身盛装,端庄无比的从狮子们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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