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丝毫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只剩一颗脑袋的他,也不可能再有重塑肉身的机会了。
佩达西泪流满脸,眼珠子哭的都掉出了眼眶。他哀哀哭求寒栖道:“呜呜呜~求你~求你~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呜呜呜~你杀了我吧!”
寒栖眺望远处……
不是他要留着佩达西的命,而是这颗狐狸脑袋还有用。
海面上的水怪都被吸引到了灯塔这边,重创鱼老六的邦德终于解开了笼子的密码锁,将二哥救了出来。
寒栖冲他喊:“趁现在走啊!你快走!”
和灯塔连在一起的笼子摇摇欲坠。
邦德将呼呼大睡的二哥背在身上绑好,随即跃到笼顶单膝点地,对着头顶斜上方的寒栖伸出双手大吼:“跳下来!”
寒栖抿唇,想告诉他自己双腿发麻,一只脚还崴的厉害,根本跳不了那么远,而且——
“我会接住你的!”邦德打断寒栖的犹豫,被月光照耀的银发在海风中猎猎飞动。
他无比肯定的对寒栖吼道:“相信我!别怕!”
然后寒栖就真的不再迟疑了,他将佩达西绝望尖叫的头颅抛向密密麻麻的水怪群,提刀登上窗柩,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第171章 逃出生天
寒栖张开双臂,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地心引力。重重下坠间,也把自己的命,交到了邦德的手里。
那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成了静止不动的背景板,连风都在邦德的眼睛里慢了下来。
他SS+的精神力于寒栖起跳之前,已经先一步锁定了他。海风吹起寒栖被血水黏成一缕缕的长发,速度正如邦德预算的那般,不快不慢,正好能接住。
邦德双手向前,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
他英俊带血的脸飞快兽化成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大狮子头,保证能将寒栖接入怀中的同时,也避免自己的双臂会被当场砸断。
邦德的眼睛牢牢盯着就快要降落在他指尖的寒栖,突然!一道刺耳如婴儿哭泣般的声音猛地在他耳边响起!
邦德竖瞳微睁,眼角余光略过鱼老六如天罚般朝着自己双手重重挥落的锋利鱼尾巴,如果不躲开,他的十指毫无意外的将会被齐齐斩断。
身体下意识想躲!
但寒栖已经飘然而落到近前,如果他缩手躲开,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等在笼子下的水怪们,就能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邦德的大脑在第一时间给他的身体下达了“躲开”的指令,但邦德在那无人能规避的“下意识”里,像突然卡了BUG的机器,拒绝了大脑发射给身体的指令。
别说躲,邦德连指尖都没有往回缩哪怕一毫米。
他会接住寒栖的!
邦德非常确定的想!
他一定会接住他的!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食言的!
时间流逝的速度快的像心跳。
邦德摊开的双手平握成拳,兽骨进行二度强化的同时,淡蓝色的精神力像冰一样从指间快速蔓延到全身,铠甲般严丝合缝的包裹住了他。
鱼老六凶残的鱼尾先寒栖一步降落在邦德的怀里,0.1秒后,寒栖重重的拍在了邦德软软下塌的双手上,身体从他断落的指间滑落的瞬间,解除兽骨状态的邦德反应速度,用脱臼的腕骨将寒栖从腥甜的海风中抢了回来!
他身上如烟花般爆裂炸开的精神力,像蓝色的蝴蝶,在海雨天风里翩翩飞舞。
寒栖在那凄美的淡蓝色光波里,低头想去看邦德的手,余光还没来得及瞟到什么,后颈被用力一叼。
“唔~”寒栖嘶了声。
邦德用牙叼住寒栖的后颈,踏风而上,趁着鱼老六抱着被精神力炸了个稀巴烂的尾巴痛苦哀嚎的空档,带着寒栖和二哥朝着岸上狂奔而去。
但失去双手后的邦德根本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没跑几步就“噗通!”一摔。
倒地前邦德不忘后背着地,用身体护住了叼在嘴里的寒栖。只是苦了被他背在背上,氧气中毒还在呼呼大睡的二哥,一张俊脸摔的那叫一个精彩,连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而寒栖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游离于状态之外。
他一度以为自己会砸落到那群水怪的嘴里去,但没想到邦德居然傻乎乎的,死也要接住他。
寒栖不怕死,看到邦德受伤,他比死了都难受。
寒栖挣扎着想自己走,但邦德似乎知道他的脚受了伤,连摔倒的时候,都用自己血糊糊残缺不全的爪子给他垫着。
怕寒栖疼,邦德起身再跑起来的时候,一直在用软软下塌的腕骨给寒栖压着晃动的脚踝,扒拉着尽可能不让自己在跑动的时候,碰到他脚上的伤。
寒栖一惯冷硬的心脏,像是被太阳烤了般,暖烘烘的让他鼻尖泛酸,眼睛“啪嗒~啪嗒~”的往出掉眼泪。
半道上邦德又摔了几跤,好在水怪们不喜欢陆地,全部都在海里乘凉,又被佩达西的血肉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邦德才能跌跌撞撞的,带着寒栖和二哥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军火库前。
他放下寒栖也顾不得安慰,抬着肩膀用衣服擦了擦眉眼处的血和汗,扫描虹膜忙重新叼起寒栖躲了进去。
用黑色元素能量体做成的厚重大门快速关合,将死也要找到巴图的鱼老六挡在了外面。
邦德叼着寒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背上一路挂彩无数的二哥,边大口喘着气,边安慰寒栖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这里是军火库很安全,那条傻.逼鱼他进不来……呼~”
寒栖都不敢去看邦德血肉模糊的手,伏在邦德怀里攥着他的腰带,红着眼睛大滴大滴的掉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无声哽咽着,一颗心悲伤难过碎成了渣,简直心痛到无以复加。
话说邦德最看不得寒栖哭了。
他想给怀里的人擦眼泪,但双手十指断的断,碎的碎,软绵绵的和腕骨只连着一层皮,完全使不上力。
邦德有些着急的用脑袋蹭着寒栖问:“是不是脚疼?还是哪里还有伤我没发现?快给我看看,我给你舔舔,舔舔就不疼了。”
寒栖的眼泪却是掉的更凶了。
这只暴暴狮,对人好起来的时候,真的很让他招架不住。
寒栖擦着眼睛吸吸鼻子,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这才看着邦德的手问他:“疼不疼?”
他这是废话。
十指连心,怎么能不疼呢?
但邦德看着寒栖脸上因难过,而开始腐烂灰败的脸,居然真的摇摇头,白着唇皱着眉头,冲寒栖露出一个龇牙咧嘴十分难看的笑,表情有些滑稽道:
“不疼不疼,小伤而已,不算什么的,你快别瞎操心,别哭了,脸都烂了。”
寒栖才不信他的鬼话,拿出邦德身上的通信器和快要急疯了的元帅取得了联络,找来医药箱给邦德处理手上的伤,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停的掉。
“还,还能接好吗?”寒栖的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邦德躺在地上枕着自家二哥,冰蓝色的竖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寒栖,薄唇轻勾道:“看你为我这么哭,死也值了。”
寒栖低头在邦德染血的纱布上轻轻一吻,哑声道:“值得吗?”
邦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对眼的雌性,还是我崽子的爸,你说值不值?”
寒栖咬着唇,双手抱着邦德的腰身,倾过身来小心的避开他手上的伤,趴在邦德的怀里吸吸鼻子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不是你有精神力护体,你就死了。”
邦德一笑,吻吻寒栖的发顶:
“这世上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如果”。我的精神力就是SSS+,就是强悍如斯,就是能幻化出实体,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创造奇迹,你说的如果不存在,也永远不会发生。你不要老是用如果去贷款那些有的没的,我们这番大难不死,应该好好高兴高兴,说点开心事多好,对不对?”
寒栖也觉得自己这半天情绪失控的厉害,他擦擦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又问了邦德一遍:“你的手……还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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