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明显感觉到自己踏入研究所的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想看自己。
“?”
他脚步顿了顿,在扫完身份卡后戳了戳门口站岗的老熟人:“最近所里出什么事了?”
不料之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守卫竟然完全不搭理他。
甚至很同情且复杂地拿过他的身份卡,扔进保险柜中。
沈非秩动作微妙停滞,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有人来喊他。
“沈非秩,所长找你。”
沈非秩挑了下眉。
是“沈非秩”,不是“沈致”。
看来有人把他真实身份曝出来了啊。
W.N是一栋高达22层的建筑。
以地下城的地基为平面,上面15层大多是小项目研究室,下面7层除去最后一层停车场,剩下六层是高级禁区,都是重大研究的实验场,不得批准严禁入内。
沈非秩之前作为最普通的保洁人员,负责区域只有地上三层,还有地下最后一层的停车场。
其他地方对他来说,都是没解锁的新地图。
这回找他的所长是个大人物,沈非秩第一次坐上前往最高层的电梯。
最高层的设施不像想象中奢华,处处透露着简约和高科技的风范,尤其是这些隔音的墙和门……
“我都说了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绝不允许!”
沈非秩:“……”
他面无表情站在所长办公室门口,心底收回了上一句没想完的评价。
这隔音效果还是有待增强的。
带他来的助理表情也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替他按响门铃。
“所长,沈非秩来了。”
“让他进来。”
一道带着怒意的稚□□声传了出来。
沈非秩看着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坐在办公椅上的卷发小萝莉,着实有些意外。
之前听那些员工对所长的描述都是“铁石心肠”“固执己见”“封建迷信”,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古董。
“看什么看?好看吗?还不快点进来!”穿着蓬蓬裙的所长脾气好像不太好,见到他来,桌子拍得哐哐响,“我屋里的暖气都要被你放光了!”
沈非秩好脾气地进屋带上门,走到他跟前:“抱歉。”
所长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遍:“你就是沈非秩?那个做假身份进来当保洁的沈家二少爷?”
“是。”沈非秩供认不讳,“并且所里的人事处在经过三轮审查,并没有发现我的假身份。”
所长:“……”
操,好他妈丢人!
她气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踹到旁边站着许久的里特身上:“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要保的人!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
“天才都是有个性的。”里特欣赏地对沈非秩点点头,“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他只要有能力有天赋,我就要把他留在我身边!”
沈非秩那天给他的研究数据可是他琢磨两年还没算出来的!
这样的奇才,里特绝不允许所长把人扔出去。
沈非秩把那份数据叫给里特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有今天的到来。
他并不意外,所以只是淡淡对里特点了下头,以示感谢。
两人一个泼皮一个闷葫芦,所长被气得狂抓头发,双马尾都不对称了。
“但W.N的规矩就是最高存在!”她漂亮的杏眸瞪向沈非秩,“你坏了规矩,就要承担相对的责任。”
“没问题。”沈非秩态度和里特成了鲜明对比,“您说,只要我能做到。”
这种反应实在是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里特有些着急:“OMG!宝贝,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摆烂啊!”
所长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再看沈非秩:“你费尽心思进了W.N,现在就这么甘心滚出去?不着急吗?”
“当然不甘心。”沈非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站着,“但您对我的惩罚又不是把我赶出去,我为什么要着急?”
办公室内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
所长让机械爪便给他搬来了一个椅子:“坐。”
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对里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要跟他聊聊。”
里特有些纠结:“可是……”
“没关系的教授。”这回是沈非秩主动出声,安慰他,“我一个人可以,稍后我和所长谈完就回去上班。”
所长看着里特乖乖离开,忍不住阴阳怪气:“瞧瞧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所长,找我约谈呢。”
“不敢。”沈非秩很有眼力见地主动帮她空掉的杯子填满果汁,“所长想跟我谈什么?”
所长再次端起果汁一饮而尽。
满足地擦了擦嘴唇,才沉下音调,问:“你进W.N,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非秩胳膊撑在椅子上,姿态闲适:“您应该先问,‘你的假身份是怎么做的’。”
“你……”
“如果你先问我这个问题,我就会很流利地回答:‘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摆弄计算机,天生对数字这些东西就很敏感,久而久之,就摸索出来了一些真本事’。”
“然后您再问我‘进W.N有什么目的’,我就会告诉您,我自己对他们的研究已经走到了尽头,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学习发展。”
“毕竟W.N是每个科研者最向往的平台。”
所长被噎住了。
沈非秩一口气把她要问的好几个问题都回答了,逻辑也根本挑不出毛病。
过了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主场:“为什么不用真实身份?”
“要直说我是沈家的人,可能连大门都无法靠近。就算有本事足以留下,也得先有这个向您展示的机会。”
所长甩了甩马尾:“这个假身份,就是你要给我展示的技术?”
“是啊。”沈非秩点头,“我觉得还挺成功,您不也是收到举报后才发现我身份造假的吗?”
所长气得马尾甩到了脸上。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她试图用眼神警告他收敛:“年轻人太骄傲可不是什么好事。”
“您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沈非秩眼睛忍不住带上些笑意,“不过您没有反驳后半句,看来确实有人举报我。”
所长:“……”
啊啊啊啊她真的好讨厌跟这些八百个心眼子的狗逼聊天!
沈非秩颇有闲心地观赏着她微妙的表情变化,随口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昨天沈家晚宴上,我和一个小男生出席的照片被拍了?”
所长僵硬开口:“不是!”
“那就是了。”沈非秩点头,继续道,“再猜猜,向你举报的是不是W.N目前最大的股东代理人,蔺隋?”
所长:“……”
她直接不说话了。
蔺隋举报他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他对自己的“想要”只是□□和欲望的向往,如果没有顾碎洲,蔺隋对他的容忍度当然很高,但当他触及到对方自身的利益,那么这种“想要”就不值一提。
如果说之前他落在蔺隋手里会成为床上的玩具,但不伤及身体,那现在的他要是落进对方手里,很可能沦为顾碎洲口中描述的,半死不活的人棍。
沈非秩再次确认:“果然是这样。那我再——”
“别你妈猜了!”所长粗鲁地打断他,“你说得对,我欣赏你的才华,不想开除你。既然你也想待在W.N,那我们就做个交易。”
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非秩勾了勾唇角:“您说说看。”
窗外的阳光已经完全照进W.N顶层的落地窗,简洁干净的办公室瞬间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有些刺目。
所长皱着眉把让机械爪去把窗帘拉上:“等会儿说得话有点见不得人,你身上没有窃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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