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那都是研究所药科组的学徒。”
近几天最累的就是这些人了,天天被他指使着跑东跑西,喝两杯合情合理。
顾碎洲咬牙,腰腹稍一用力:“第一个一看就是个白莲花!还沈老师?嚯!多亲昵啊沈老师!”
沈非秩把声音死死压在喉咙里,哑声道:“我不是拒绝了吗?”
“那第七个呢?长得眉清目秀那个。”顾碎洲卡着他下巴,“操,那小白脸的夹子音我从监控听都快吐了,你竟然还能笑出来?”
沈非秩闭上眼睛,都懒得说他爆粗口了。
说实话。
他都没听出来人家夹子。
但这显然不是现在能用来解释的理由。
只能叹气道:“我的错,下次谨慎。”
顾碎洲:“还有人碰你手!哥,Omega的手软吗?”
沈非秩答:“这个确实是我疏忽,我后来洗了十几次手。光顾着膈应,别的触感没有。”
顾碎洲脸色方才好转:“今晚酒会是不是很多Omega?你有闻到什么信息素吗?好闻吗?”
“不知道,没闻到,有也是我不感兴趣的。”沈非秩有问必答,恹恹道,“满意了吗?”
顾碎洲眼里终于重新布满笑容,在他唇上响亮亲了一口。
“爱你哦老公~”
沈非秩心中只剩下冷笑。
青春期的孩子没引导好就会长成现在这幅混账样,如果时光倒流,他肯定要把人教育成阳光开朗大男孩,而不是一肚子坏水的棒槌。
吃饱喝足的顾碎洲像个大型犬一样抱着他,不知死活又蹬鼻子上脸:“哥哥,怎么样?野花香家花香?”
沈非秩也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人踹了下去:“滚。”
顾碎洲瘪瘪嘴:“好过分。”
沈非秩后脑勺对着他:“嗯。”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答的声音也很含糊。
顾碎洲有眼力见地没再吭声,过去帮他掖了掖那边的被子,理了理头发,又轻手轻脚弄好卫生,才小心翼翼躺回床上,从后抱着他入睡。
沈非秩觉浅,虽然眼睛闭着,但对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还蛮细心,他想。
罢了,长成这样就长成这样吧,凑合凑合也能忍。
……
沈非秩半夜是被渴醒的。
运动量过大出了不少汗,这会儿嗓子有点干。
腰上还缠着顾碎洲参加发布会那天带的领带,他闭着眼在系紧的疙瘩上拽了拽——竟然拽不开。
这是系得有多死?
领带是废了,没有再使用的可能了。
好不容易拉开点缝隙,才顺着臀部滑下去。
沈非秩无比庆幸自己很瘦,浑身没有一丝赘肉。
但凡吃胖一点,就得下去找剪刀剪开才能得救了。
摸黑爬起来,脚刚踩到地上,就无声抽了口冷气,感觉腰部以下快瘫痪。
单看顾碎洲那张脸,真想不到这小子……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愿再去回想。
过了好半天才适应,随手抓着顾碎洲的长款睡衣衬衫披上,往客厅走。
自己家里没那么多束缚,白衬衫松松垮垮挂身上,前面也不扣扣子,大大咧咧敞开,后面刚好遮到腿根。
前面十字伤疤周围一圈,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几个齿痕。
顾碎洲出来入目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色。
他刚睡梦中迷迷糊糊中想把人往怀里搂紧些,不料抱了个空,吓得瞬间坐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往外走。
还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掉出好几个使用过的小塑料袋包装和纸巾。
这些东西沈非秩一开始见到感觉很诧异,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顾碎洲坦言跟西瓜一起买的。
那天想着买都买了,干脆各种款式都来一盒,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沈非秩听不得他自吹自擂,批判道:“居心叵测。”
顾碎洲狡辩:“是望眼欲穿。”
两人各有各的理,最后还是沈非秩冷眼掐着顾碎洲不让他出来,逼得他不得不主动认错,这场争执才落下帷幕。
沈非秩刚喝完水,倚在厨房门口抽烟,见到他来抬起眼皮,轻声问:“吵到你了?”
“没有,自己醒的。”顾碎洲喉结滚了滚,一瞬不瞬看着他两条修长的腿,“沈哥,你不守男德。”
沈非秩嗤笑一声,视线把他从头到脚扫一遍:“我好歹穿了个衬衫,你呢?半块布料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说我?”
“若隐若现才更有冲击力好吧。”顾碎洲走了过去,“怎么又抽烟了?”
晚上那么黑,他们也不开灯,不存在害羞不害羞。当然,就算是大白天,两人也不见得会不好意思。
“没听过吗?快活似神仙。”
沈非秩心情不错,跟他开了句玩笑。
顾碎洲“啧”了一声,手指攀上衬衫下摆:“沈哥,教我吸烟吧。”
“滚蛋。”沈非秩在他耳边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这个?”
“小小年纪?”顾碎洲眯了眯眼,拇指悬在某处上用力一按。
那块儿本就破了点皮,沈非秩吃痛,拧了下眉。
“你清楚的,我不小了。”顾碎洲握住他空闲的那只手往下走,哑声再次重申,“哥,教我。”
沈非秩:“……”
他粗鲁地把烟嘴塞到他唇边。
“抽。”
呛死拉到。
第70章 正文完结
第二天是休息日, 两个睡眠质量不好还习惯早起的人,难得一觉睡到晌午。
窗户挂着的狐狸小木雕晃晃悠悠,木头材质被镀上一层金光, 安静又惬意。
屋内咖啡和抹茶两种苦涩的清香缠绕交汇,竟无端泛出一丝甜来。
最后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沈非秩被门铃声吵得烦不胜烦, 从旁边捞了个隔离贴贴在顾碎洲满是咬痕的后颈,踢了踢他腿:“滚去开门,看看谁。”
顾碎洲也没睡醒:“哪个傻……”
啪。
一巴掌落在他脑袋上。
被窝外面太冷, 沈非秩飞快打完飞快把胳膊缩回去:“文明用语。”
顾碎洲乖巧“哦”了一声:“哪个傻瓜大早上就来扰人清梦?”
沈非秩短促笑了声:“去看看吧。”
他们都是事务缠身的大忙人, 万一真因为赖床耽误事就不好了。
顾碎洲抱怨嘀咕着“这个班我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然后不情不愿套上睡衣去开门。
沈非秩也睡不着了, 躺床上眯了会儿, 醒困就睁开眼,拿着智能机搜今天中午去哪儿吃饭。
他浑身酸痛, 不想自己动手做。
但直到挑好三家餐厅备选,顾碎洲都没回来。
敏锐的第六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贴上隔离贴, 套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顾……”
后面的话在看到门口一排行政部人员的时候, 被咽回了肚子里。
领头那人本来对顾碎洲的脖子就充满了好奇, 现在看到沈非秩, 和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明显愣了半天。
又打量一下同款睡衣的顾碎洲, 满脸吃到瓜的表情。
幸好职业素养过硬,短暂扭曲后就恢复如常:“沈先生, 打扰您了。我们是来带顾碎洲先生回行政处调查的。”
顾碎洲背对着沈非秩, 脸上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不是说了晚上我自己会去的吗?”
“这个……上头明确指示要尽快, 我们也没办法啊。”那人讪笑一声。
顾碎洲闭了闭眼。
妈的, 肯定是那个最高行政官小心眼,惦记着自己不把他提的字放眼里呢。
沈非秩看他们僵持,上前拍了拍顾碎洲肩膀:“什么情况?”
“啊是这样的沈先生,”那人觉得沈非秩应该很讲理,先一步开口,“我们查到昨天发行的W.N药品的研制和顾先生有关,怀疑他可能参与研发了,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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