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棹雪,就此拜别。”
去了隔壁屋子,将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的阿洛拉起抱走,却在出门时遇到了阻拦。
“闻珺,你走可以。这位余家世子,必须留下。”
“我今天非得带他走。如若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叔父竟真的提刀而来,一招一式都是循着要命的地方去,埋伏在林间那些护卫的人一下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帮谁。
门里传来震怒的声音:“魏恭礼,你敢杀我儿子,老子就宰了你!”
被戳破心思的魏恭礼下手更为狠辣,狐狸尾巴终于伺机露了出来,“大哥,反正你这儿子也是个没骨气的,不如我帮你清理门户。这皇位,就让我儿子闻璘来坐吧。刚刚我得到消息,三弟果真已经被那萧家的余孽杀了,而且还是活剐了。三弟的兵权理应由我来接管,大哥你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门扉陡然拉开。
魏恭恂一时怒上心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提刀直指自家兄弟,“你,你——”
“给老子断他一只手!”魏恭恂怒不可遏教人对二弟下手,歇脚的竹林深处刀剑声刺耳,沈棹雪见乱作一团,寻着机会拉着余洛就往后退,抢了一匹马就往山坳上策去。
“三弟都已经死了,大哥难道还打算把那兵马再给外姓人不是。夺金陵,我也能夺,大哥何不把三弟的兵权交到我手里,我来替闻珺夺这个皇位……”
身后咻咻传来几道箭声,擦着他的手臂而过,盖住魏恭恂怒气高涨地骂声:“谁他娘的叫你射箭,那是我儿子,我儿子!”
但是利箭并没有停止。
余洛听到嗤地一声,有箭头没入身体,沈棹雪闷哼一声,紧接着长箭射中马蹄,沈棹雪将那人护在怀里滚落在地上。
余洛被这样猛烈地一撞,忽然间就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绑,正被扶着跪立在金陵城城墙前,面前一道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十分晃眼,气势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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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继位
滴答,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额头。
他抬起头,发现两个布袋子装着什么挂在城墙口,还在滴血。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
忽然想起了原文里, 林寂大开杀戒将许多人斩杀在金陵城的描写。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惹得他翻身干呕, 但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他根本吐不出来。
原来, 亲眼所见比书中所看, 更令人惊惧千百万倍。
“醒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更是教余洛寒了心肺。
是闻恭恂那个弟弟, 另一个魏将军。
“醒了正好, 抬头, 求一求你阿姐。”
余洛抬起头,这才看到城楼里阿姐那比宣纸还苍白的面色,再低头,看到脖子上架着的, 冰冷又锐利的长刀。
余洛再看向身后, 乌泱泱的一大片,兵临城下。
这架势,还是上次在云州的时候, 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看过一眼。
今天,他成了在城楼下那个。
余洛脑子有些懵,显然还不明白,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刀尖立刻逼近他的脖子, 划出一点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城楼上一身戎装的余泱, 满目威胁,“快点,开口, 哭啊。”
慢慢地意识回笼后,余洛浑身发起抖来。
城下的对峙残忍地进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城楼之上,余泱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地灰白。
一切仿佛是一场轮回。
十六年前,年仅五岁的余泱跟着父亲垂眸看着城墙上魏恭恂刀下的娘亲。
城门下的女人,甚至朝着父亲投以一个旖旎的笑意。
“阿钦。我生在云州,嫁在云州,死在云州。”
“记得,把我葬在云州。”
说罢,不等魏恭恂动手,拿着那一柄刀便抹了脖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青草。
十六年后,又是魏恭恂的亲弟弟,将她的身怀有孕的弟弟押在了金陵城下,逼迫她大开金陵城门。
阿洛腹中还怀着孩子,那本来应该是未来的太子。
可是自己这一次一旦开城门,金陵城中无数人就会再一次惨遭魏狗的荼毒。
“开门。”
余泱听到身后传来裴寒凛冷漠的声音,“我手下五千护城兵,还能再抵挡一阵,你不开的话,阿洛就没命了。”
这是裴寒凛第一次经历这种恶心又下作的手段。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余侯爷说仇恨难消。
阿洛只是一个无辜且怀着孩子无官无爵的小世子,他们的手段如此卑劣,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这种法子来逼迫人打开城门。
简直下作至极。
余泱进退两难,只要再拖一个时辰左右,云州的兵马应该就能赶到解困了。可她也知道魏家人不同于上一次云州城外那些色厉内荏的。
他们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没有任何侥幸机会。
魏恭礼拿刀比划着余洛的脖子,“余泱,你果真可以如此狠心,亲弟弟的命说不要就不要。”
余泱的心猛地一颤。
“开。”
裴寒凛抽出腰间快刀,“擒贼先擒王,我会试着杀了魏恭礼——十六年前我哥哥没有刺杀魏恭恂,这一次,我来杀。”他的眼神里满是决绝,看着底下阿洛被吓得发懵的模样心像是刀挖一般地疼起来。
“阿洛不能死。这样的人,也绝不能当皇帝。”
城楼下。
悬在余洛头顶的刀伸到他下颚处,掐住他的脖子,冷冰冰的刀刃直抵着他的喉头。
“我最后一次问,开,还是不开。”
余泱和裴寒凛对视一眼,最终决定赌这一把。
“开城门——”
魏恭礼嘴角勾起邪佞的笑——魏恭恂给他儿子出的主意果然好用,竟真的能如此轻易不费一兵一族地撬开金陵城门。
既然魏恭恂能当皇帝。
那为什么,自己又不能当呢。
朱红色的大门被一点点打开,金陵城内的繁华如乱花迷眼,教人目不暇接。
但是,他手上的刀并没有撤下。
魏恭恂说了,手上这个人怀的是萧珩的种,是萧家的血脉。
大哥如今被逼得节节败退就是因为当年没能杀尽萧家人。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正握着手中的刀正欲割破余洛的喉咙,直接了断那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命。陡然间手腕一痛,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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