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话音还未落,腰窝就被祁宸不满地捏了一把,骁粤一痒,扭腰避了一下,正经道:“我说的是实话,这样的场合只能是珺瑶郡主陪您,我就在一旁看着您就行。”
祁宸莫名从骁粤的语气中摸索到了一丝委屈,愈发用力地搂住他:“本王是问你愿不愿意,没跟你论国俗礼制。”
若是如此……骁粤愿意。
虽说要跟当朝的天子贵妃们离得那么近,骁粤想想都有些胆怯,但倘若能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祁宸身边,他很愿意,十分愿意,非常愿意。
骁粤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愿意”连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强烈的意愿。
祁宸微微仰视他,耐心等着怀中人的答复。
骁粤坐在他的腿上,二人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高度差,骁粤的唇很自然便落在了祁宸的额角。
祁宸笑了,骁粤清晰地看见了映在他眼睛里的自己。
“不够。”
祁宸这么说。
在骁粤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够的时候,祁宸已经揽住了他的后颈,含住了他的唇。
骁粤微怔。
祁宸的唇湿热而柔软,带着令人深陷的侵略和占有,骁粤的手一点点攀上了他的胸膛,欢迎着他的入侵。
祁宸感应到了迎合的气息,一点点撬开了骁粤的唇齿,逐渐深处,逐渐激烈,甚至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骁粤很快被祁宸清冽的气息占满,只能回应以凌乱的呼吸。
就在骁粤完全消融在那样激烈的攻势下时,祁宸忽然抱住他的头,将他推离了一寸。
唇齿骤然分离,骁粤迷离地睁了睁眼,看见祁宸近在咫尺的红唇,失神地就要含上去。
可祁宸用力地制住他的头不让他吻,骁粤顿时委屈了一下:“王爷…”
祁宸被他软绵绵的声音喊得心尖一软,险些吻回去,却还是说:“本王吻你,你为何不动?”
骁粤的眼神沾着情欲,看上去格外含情脉脉,他嘴唇微动着,羞涩地等待着祁宸的唇:“我……我动……”
祁宸的手摁上了骁粤的后背,狂风骤雨般的吻再次落下,骁粤攥紧了祁宸的衣襟,胸腔里发出了甜腻的呜咽,祁宸吻一会儿就把嘴唇分开一次:“骁粤,帮本王一个忙…”
“我……唔……”骁粤来不及回答又被祁宸的舌头搅弄得说不出话。
“帮本王一个忙……”祁宸边吻他边说,“替本王给方裕物送个东西…”
“唔——”骁粤想说话,但是一张口,所有的呜咽又都被祁宸尽数吞下。
“答应本王……嗯?”祁宸紧紧地将骁粤按在怀里,疯狂地爱抚着他的敏感的腰背,炽烈的吻重重压下。
骁粤的呼吸被碾得破碎仓促:“……王……唔!”
就在此时,传菜的人忽然进殿,骁粤连忙推了推祁宸,想要出声阻止,结果一张口就是撒娇般的低吟:“王爷,有人……”
祁宸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愈发用力,还反扣住了骁粤的手,传菜的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地走到桌前,有序地将桌上的菜品撤走。
骁粤被他吻得神魂颠倒,意识就像漂在空气中的羽毛,祁宸还在不断抚摸着他的脖子,耳朵和脸颊:“骁粤…好不好?”
骁粤的喘息粗重而颤抖,传菜的小厨娘红着耳朵,死死地埋着头,忽然她的手闪了一下,汤勺脱手而出,在汤盆上磕出“当当”的响声。
即便如此,祁宸依然并没有停下,手指插进了骁粤的头发里,传菜的人忽然偷觑了他一眼,骁粤羞耻得紧,强行咬牙将呜咽吞回肚里。
祁宸无视怀中人难受的闷哼,直到所有的菜被撤走,才逐渐放慢了节奏,边蜻蜓点水似地一遍遍亲在他的唇上,边不停地问“好不好”。
骁粤的嘴唇微肿,祁宸微微仰头,四目相对,那双湛蓝的眼眸犹如温柔浩瀚的大海,轻柔地将骁粤的意识尽数卷走。
没问是什么,也没问为什么,骁粤点了点头。
第64章 第五卷 ·玉树流光照后莛(2)
隔日,娇阳初上,潇湘阁院门大开,人头攒动,侍女奴仆往来不断,络绎不绝,生生将萌芽的草坪踩出了一条显眼的小径。
潇湘阁内的一切珍、设、制皆按正妃仪制,降香黄檀木家具,小叶紫檀木屏风,玉石摆件,金银挂饰,琉璃香鼎,锦罗华帐,绫罗绸缎……转眼之间,原本堪称“家徒四壁”的潇湘阁被改头换面。
福嘉嬷嬷携王府厨房掌膳、后勤掌制、账房掌房三位王府管事,齐齐列于堂前,府中三等以上奴仆跪于堂前两侧,三等以下跪于殿外。
齐德隆和褚玉并肩站于正堂右侧,双双低首垂眉,因为往来进出的人尽是低头颔首,他们也跟着不敢抬头。
齐德隆转着眼珠,拐了一下褚玉的胳膊,压低声道:“这是要升天啊!”
“别胡说,小心犯忌。”褚玉低着头,浑身上下纹丝不动。
“骁粤到底干了什么啊,”齐德隆眼观鼻,鼻观口,“你昨天不是给他去千秋殿了吗?他怎么一夜未归?”
褚玉咬着牙关动嘴皮:“废话。”
褚玉昨日在千秋殿前等了许久,被福嘉嬷嬷给打发回来,骁粤定是宿在千秋殿了。
这王府就像是整个帝王家族的剪影,荣辱皆在他人一念之间,身败名裂与富贵荣华只在朝夕之间。
褚玉瞥了一眼福嘉的身后——三位即将交出大权的管事神色难掩怨忿:“…你看他们…一脸不服气啊。”
“废话。”齐德隆哼哼,“骁粤现在声名狼藉,位份再高也很难服众的。”
这句福嘉听见了,一眼看了过来,齐德隆立马调转视线,眼神一阵乱飘:“老巫婆看我们呢。”
褚玉:“闭嘴。”
福嘉对他甚是不喜,她觉得这人为老不尊,满口胡言,对骁粤更是没大没小,也不知为何骁粤总惯着他,真是不像话!
但这是骁粤的人,她也不好责备,便转头环视堂下,严肃道:“肃静!宣读王爷令旨!”
一旁身着官服的令官三步上前,烫金黑金帖书一开:“承王恩玉令,潇湘阁倌人骁氏,温恭懋著,勤谨奉上,今纳为内府善卿,掌理王府内务账目,即日着工部于王府一侧兴土木,修建“椒兰卿府”,打通内墙,中通内院,赐予骁善卿。”
音落,全堂叩首。
可骁粤不在,令官和福嘉同时看向了齐德隆,只得由齐德隆代为领封。
齐德隆被堂上数十双眼睛看得一愣。
褚玉看他迟钝木讷,踹了一脚他的膝窝,低啐:“快跪下。”
齐德隆扑通跪地,福嘉嫌弃得眉头抽搐,懒得再看他,抬眼平视前方:“骁善卿此刻尚在千秋殿随侍王爷,就由齐先生代为领了这纳赏七珍。”
“齐先生。”令官将一纸烫金帖文交予齐德隆。
??什么七珍?——齐德隆疑惑地接过沉甸甸的封帖。
令官一甩拂尘:“一珍,玲珑翡翠玉如意。”
娇俏的侍儿呈着托盘入殿应声入殿,齐德隆看了一眼盘中物,顿时傻眼。
翡翠如意绿璧微瑕,点缀着珍贵的水晶、玛瑙、明珠……
这……这比齐德隆这些日子敛财所得的所有宝物加起来还要奢侈,
“二珍,南海宝金夜明珠。”
齐德隆终于见到了比网球还大的珍珠,还镶嵌着金钿。
“三珍,龙慕金玉塔。”
“四珍,翠水薄烟琉璃盏。”
“五珍,屺罗翠软河洛书。”
呈宝物的侍儿陆续进殿,罗列成排。
褚玉觉得很奇怪,善卿乃是府内总管,但纳赏七珍是亲王纳侧妃的策礼,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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