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望麻了:“你不是道士吗?”
“你会关心医生给你开得西药还是中药吗?能治好不就行?”大师白了他一眼。
这他娘能一样吗?!
“哈,你的姻缘怪有意思。”大师突然轻笑几声,再次擦了擦水晶玻璃球说,“想听吗?”
“想听吗?”张津望给谢锐卖关子。
“不想听。”谢锐冷淡地说,“还有,别坐我办公桌上。”
“她说我正缘是个男的。她不知道我外号宇宙第一直男?考试我都不带直尺,因为我自己就是直尺。”张津望大声嚷嚷道。
“安静点。”谢锐皱起眉,“要不然你打开办公室冲着走廊喊?或者去公司门口发传单?”
张津望赶紧压低声音。
谢锐此刻只想冷笑。
他早知道了张津望喜欢男的,在这装深柜的样子格外滑稽。
但他没有戳穿,而是干脆陪张津望演戏,“你没问怎么办?”
“你还信这个?”没想到谢锐居然和高个儿一个水平,张津望哭笑不得,“她说我正缘是个巨有钱的富二代,长得帅,在国外留学过,性格不太好……肩膀还有个青色胎记。我一听,除了胎记,这不就是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锐瞬间愣住。
“算命的真这么说?”他问。
“千真万确。不行,太逗了,我得把这事给老张讲讲。”张津望从办公桌上跳下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后,谢锐把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脸色沉得可怕。
张津望不知道,谢锐在刚出生时,肩膀确实有一枚青色胎记,后来被激光打掉了。这件事除了他和父母没人知道,却和算命的说得分毫不差。
他的正缘是张津望?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他并非要效仿同僚,只把门当户的天之骄女放在眼里。但他的恋人,起码要成熟稳重、知书达理、才华横溢,而不能是一个缺乏人生规划、得过且过的家伙。
尤其不能是一个男人。
谢锐捏捏眉心。
算命的大概是为了讨张津望欢心,他也真累了,居然把毫无根据的话放在心上。
但做生意的,多多少少有点信命。他父亲每次进行重要交易前,都会去庙里上香祈福。谢锐耳濡目染,虽然如今不搞这些,也未能免俗。他理智上不相信玄学,心底还是有芥蒂。
无聊。谢锐告诉自己。
巧合而已。
于是谢锐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脑后,直到某个周日,他久违地出门散心。
他去了经常光顾的阳春面馆,离开时,发现面馆旁边开了一家中古店。
若是平时,谢锐对这些小玩意一般不感兴趣。但他最近刚好缺一个摆件,打算放在花瓶旁边。再加上这家店的装潢很有品位,东西也精致漂亮,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虽说是中古店,但店里的工艺品保存良好,又有时间沉淀下的韵味。谢锐精挑细选后,相中了一个月亮形状的银色摆件,和自己的白鸢尾花非常搭。
“您喜欢这对吗?”店主笑眯眯地走过来介绍,“日月同辉,海誓山盟,寓意爱情纵使岁月流转,永不消逝。是我在意大利一家小作坊里买的。”
谢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金色的太阳摆件,也颇具设计感。
他动了一起拿下的心思,但花几不大,放两个摆件显得过于冗杂,反倒不好看。
“能只买月亮吗?”谢锐问。
店主很为难地说:“这是一对。”
“我可以多加钱。”
“但是……”
眼见着谢锐转身要走,店主急忙叫住他:“看您真心喜欢,一个就一个吧!”
买到心仪的东西,饶是谢锐也心情不错。然而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出门后不久,偶遇了张津望。
“这么巧?”张津望没给谢锐擦肩而过的机会,主动笑着上前搭话。
谢锐后退一步,微微隔开距离,“你来干什么?”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张津望唱起来,见谢锐不接梗,只好自讨没趣地撇撇嘴,回答道,“朋友新店开业,来道贺,顺便去吃个阳春面。”
谢锐皱眉,“你也常来这家?”
“你也?”张津望故意开玩笑打趣他,“不愧是我正缘,我们就是有默契。”
听到“正缘”这两个字,想要忘掉的记忆重新浮现。谢锐瞬间黑了脸,转身就走。
“哎!哎!”张津望叫了两声,也没把人叫回来,他费解地摸摸后颈,“至于嘛,我就开个玩笑。”
【作者有话说】
下周有点事,改成周四,周日,周三(夜里十二点后)更新。
之后恢复正常。
第19章 离我远点
后来谢锐又在路边碰到一次张津望,但这次张津望没有看到他,谢锐默不作声地避开了。
为了离“正缘”远远的,谢锐不惜驱车二十公里,来到一处未经开发的湖泊旁。虽说是未经开发的湖泊,但自然风景已经相当漂亮。
因为人迹稀少,所以湖边静谧空阔,正和谢锐的意,成了他的私人据点。
然而还不等谢锐停好车,他就发现有辆摩托出现在视线内。高调的鲜红色,夸张的排气管,让谢锐不禁想到张津望的爱车“安娜”。
谢锐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下了车,谢锐来到湖边,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小马扎上钓鱼。
“你怎么在这?”谢锐难以置信。
“谢锐?”张津望听到熟悉的声音,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确认真是谢锐后,第一反应竟是,“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
虽然谢锐的表情不像说谎,但张津望还是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他握着鱼线,迟疑地回复道:“这边很容易钓鱼,我每周都来,是我的秘密基地。”
谢锐捏了捏眉心,“我也差不多。”
张津望这回可谓是由衷地感叹道:“我的老天爷,难道我们真是正……”
“闭嘴。”
谢锐打断对方后,忽然注意到张津望旁边的袋子很眼熟。他略微一思考,就想到是那家中古店的包装。
“你在那家中古店买东西了?”
“你说这个?”张津望捧起来袋子,“我不说朋友的店新开业嘛,买个东西捧捧场。尼玛可真是个黑店,贵得要亲爹命,只有这个打折。她说,这个本来是一对,现在缺了一个,贱卖。”
在谢锐茫然的目光中,张津望慢慢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真是那个金色太阳。
谢锐喉中一梗,转身就走。
“你又去哪?”张津望大声问。
谢锐冷冷地回复道:“去火星。”
第二天午休,谢锐做了个梦。
梦里他和一个人正在吃烛光晚餐,实木圆桌,漆金的蜡烛,花纹繁缛却细腻的瓷器。与纯银餐具磕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谢锐把一块泛红的牛排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恋爱十周年快乐,谢锐!”桌子对面的人大声嚷嚷道。
谢锐觉得有点吵,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我给你准备了件纪念礼物。”那人又得意地挺起胸膛说。
谢锐抬起头,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纸盒子被搬到桌子上:“全套《假面骑士》的变身腰带!万代正版,帅不帅?”
谢锐看清了张津望的傻脸,猛地睁开了眼。
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胸口微微起伏着。他还没来及庆幸只是个梦,忽然发现张津望趴在靠背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谢锐呼吸一滞。
张津望毫不避讳地说:“在观察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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