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理想就像你动笔前惊天地泣鬼神的脑洞,现实就像最终产出来狗都不吃的那一坨。没过多久,张津望发现不对劲。
这丘比特好像是个基佬,光逮着男的射箭。
“帅哥,今天一个人吗?”张津望正郁闷的时候,突然有个美女来搭讪。她留着齐肩锁骨发,眉眼清纯可人。
张津望还没来得及开口,美女就被她的朋友用力拉开了。
“他不行,我听嫣然说,他是……”
“真的假的?!”
“真的呀!”
“抱歉抱歉,打扰了。”美女立刻尴尬地陪着笑说,然后快步离开。
这种事不是今天第一次发生,就连张津望主动去搭讪的时候,女生往往刚开始答应,后面不知为什么都找个借口闪人了。
他是什么?把话说完啊。
张津望好奇死了。
张津望懊恼地揉乱头发,“草,难道有人造谣我狐臭?”
“你没狐臭,兄弟你好香。”旁边的陌生男人无事献殷勤,总往他身边凑。
“其实我真有狐臭,滂臭。”张津望吓得赶紧扯淡。
孤身一人,张津望站在酒水区,一口一口抿着从未喝过的洋酒。洋酒柔顺不扎口,却因为太柔顺了,少了点浓烈的味蕾刺激,张津望喝不惯。
他看向会场中央,悠扬的音乐描绘出盛大辉煌的舞场。男男女女交织又分开,分开再交织,像是空中若即若离的蝴蝶。女人手腕上的鲜花,反光的发胶,层层叠叠的蕾丝和亮片,能一路铺到梦里。
张津望这才后知后觉,领带扎得太紧,西服也闷闷地箍着胸口,很不舒服。
舞会很无聊。
早知道就跟谢锐去吃海鲜大餐了。他想。
谢锐还欠我一顿澳龙没有请。
突然,张津望手中的高脚杯被人轻轻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Cheers。”
抬头一看,有个女孩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随即站到他旁边。
这女生很特别,脸颊棱角分明,声音也低沉,而且个子非常高。张津望183,对方居然到他眉毛。
但她的确非常漂亮,蜜色的皮肤,身材挺拔有致,是那种健康油润的漂亮。
张津望瞬间心跳加速。
男人点,张津望,去优雅帅气地搭个讪。他这么对自己说。
“美女,你对最近美国大选的局势怎么看?”张津望面向美女。
“?”
“咱们可以加个微信聊聊。”
黄钰突然听到一声爆笑,他转向声音的方向,发现张津望正和一个“女生”相谈甚欢。
旁边摆着无数喝空的玛格丽特杯,两人的脸颊都微醺泛红。张津望说了什么话,逗得“女生”哈哈大笑。
这家伙又开始……
黄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沉下脸色,正准备上前制止,却突然被人拉住胳膊。
“黄钰。”来人勾着黄钰的肩膀,“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黄钰又看了眼张津望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择跟新朋友打招呼。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他笑眯眯地跟对方告别。然而他忽然想起什么,一转头,张津望的方向已经空空如也。
黄钰急忙跑上前,四下环顾。周围人头攒动,就是找不到二人的影子。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于是他急忙叫住一个路过的男侍,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在这的两个人?”
“那位先生好像醉得厉害,他旁边的女士把他带走了。”
“带去哪了?”
“不好意思,不清楚。”
黄钰的冷汗瞬间就下来。
因为张津望旁边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个叫崔正明的异装癖。
如果只是个异装癖,黄钰倒也不会紧张。问题是这个姓崔的在他们圈子里很出名,那人长得漂亮,但偏偏喜欢各种变态玩法。每个跟他睡过的都被折磨得哭爹喊娘,从此没了世俗的欲望。
人送外号“gay圈杨永信”。
名声臭了后,崔正明找不到对象,又开始偷偷给人下药。很多聚会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这次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如果张津望被……
嘶——谢锐能把他吊在房梁上抽。
黄钰也没心思参加舞会了,到处询问两人的行踪,然而皆是徒劳。张津望的电话更是死活打不通,宛如人间蒸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津望也越来越危险,黄钰思量再三,最后只能咬牙跟谢锐打去电话求助。
“小谢总,今晚过的怎么样?”黄钰先进行个预热开场白,“你不来舞会,都感觉这舞会没劲了。美女们都跟我打听呢,什么时候能把你请……”
“你热脸贴我冷屁股了。”谢锐说,“有事说事。”
“哈哈,好吧。”黄钰艰难地松了松领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坏消息。”
“张津望喝醉后被崔正明带走了,现在到处找不到他们两个。”
吱啦一声。
电话对面传来椅子腿剧烈摩擦地板的声音,应该是谢锐站了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带他去?”谢锐怒极反笑,“事情都这样了,我倒想听听好消息是什么?”
黄钰努力吞咽口水,“好消息是,崔正明是纯0。津望今天醉得特别厉害,如果小兄弟站不起来,还有一线生机。”
第16章 张津望惊魂夜
张津望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吐出个大千世界。
他好久没跟美女聊天了,可能是因为紧张,今天喝得确实多了点。但他从十六岁就跟街边的混混拼酒,早已酒精免疫,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醉得如此厉害,身上像着火了似的。
他看着洁白无瑕的马桶,脑袋迷迷糊糊地想:它总是任劳任怨地接纳我的污点,我之前却从来没有这样抱紧过它。
像极了爱情。
这句不错,写进,写进小说里。
旁边的崔正明比他还郁闷,心说平时一杯加料的酒就能放倒目标,这小子喝了十几杯居然还在侃侃而谈俄乌局势。
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个尤物,没想到是头大猩猩。谁关心什么俄乌局势,草他马的,老娘只想嗦鸡。
崔正明烦躁地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找一个新的目标肯定来不及。
就这家伙吧,不挑了。
也不知道喝成这样,下面还能不能用。
张津望吐完后感觉好受多了,身体的热度也消下去一些。他按下冲水键,慢慢站直身子,忽然意识到人家女生还在旁边陪自己。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带女生进男厕所隔间不太好,被别人看见容易传闲话。
“谢了,我好多了,你……”
张津望转过头,话音未落,他的右手突然被什么闪着冷光的东西拷在了无障碍扶手上。随后只听“咔嚓”一声,女生把手背在身后,给厕所隔间落了锁。
张津望反应不过来,还是迷迷糊糊的。
紧接着,在张津望茫然的目光中,“女生”慢条斯理地揭开腰带,拉开了自己的风衣。张津望仿佛被人甩了个巴掌,瞬间瞪大眼睛。
他看到蛰伏着的、比自己还大的那一坨,以及叉风衣侧兜里无数的小玩具。
张津望醒酒了。
醒得透透的。
“姑……大哥,你是玩具推销员吗?”张津望怀着仅存的希望,磕磕巴巴地问。
求你了,快说你是的!我把微信余额里的20块钱都给你!
在张津望悚然的目光中,“女生”微微一笑,说了句只有在霸总文里才能听到的台词:“嘘,夜还很长。”
我去你妈的!
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亲身经历。
张津望开始玩命拉扯右手手腕上的手铐,彻底明白了霸总文里,那无数个女主绝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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