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的啊?我没见过他吧?”
秦孝推着元京墨往小卖部里走:“去挑冰棍。”
“我不!你快说,速速招来!”
“他跟工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说我有男朋友。”
“你……直接说啊?”元京墨都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景象,哪怕只说自己有对象也好点吧?
“不能直接说?”
元京墨难得被噎,反应了会儿成功抓住重点:“秦孝同志,你很受欢迎嘛!”
秦孝逃避话题:“还要那两样?”
“上午刚吃了,换别的吧。”
秦孝眉毛一挑,按在冰柜门上的手这就要关。
“是李明洋买的,我就吃了一根冰工厂,一天最多能吃两根,之前你说的。”
秦孝沉默两秒,弯腰拿了个绿色心情。
元京墨视线在冰柜里搜寻:“李明洋喜欢吃什么的啊?”
“。”
“我直接选三种我喜欢的好了,这样他选哪个剩下的我都爱吃。”
“嗯。”
在工地都是秦孝付钱,元京墨习惯性等秦孝,结果秦孝把钱塞给他:“你买。”
元京墨把钱转手交给老板,不明白有什么区别:“不一样吗?”
秦孝没说话,抬抬下巴让他接找的零钱。
元京墨于是又把钱接过来转手塞回秦孝口袋,塞到半路忽然笑起来:“你抠字眼呀,这样就是我给李明洋买的不是你买的啦?”
秦孝没觉得有什么好笑,元京墨之前因为李明洋往外跑的情形还在眼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说呢,我和李明洋一起回来,说李明洋给我买冰棍,你居然不好奇,问都不问。”
秦孝食指抬抬元京墨棒球帽的帽檐,给他指远处高高的牌子:“看那几个字。”
元京墨顺着看过去,高高架着一米见方的四个大字
【安全第一】。
第74章 假期
从工地走的过程比元京墨想的速度得多,秦孝东西少,除了褥子枕头脸盆这些需要单独装麻袋,其他东西元京墨一个行李箱就够放。
钱结清拿着东西就走,也没人要道别,两个人转公交到学校的时候天都没黑透。
先去元京墨宿舍放下东西,去校外吃完饭顺着马路逛了逛,路过已经打烊的乐器店,元京墨让秦孝明天来听他弹电子琴。
还是最开始买的那15节课,不过每次碰到元京墨在的时候有人进店成单,老板就把当天的课免掉不算,到现在元京墨早算不清自己还剩几节课了。
反正15节的课数肯定上够了,元京墨觉得不好占起便宜来没完,打算明天给秦孝展示一下“成果”就不再来了。
“成果”是一首再简单不过的《虫儿飞》。
在元京墨学乐器这件事上,可以说秦孝把“慈母多败儿”这个典故展现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管是疼了累了还是无聊了,就一句话——别学了。
“又不是非学不行”、“交钱是为了玩得高兴不是为了受罪”,让元京墨连三分钟热度的心虚都没持续三分钟,理直气壮地把最开始要学会吉他的壮志抛出十万八千里。
弹电子琴的时候元京墨还安慰自己,虽然手指头按弦按肿了没学成吉他,梗得脖子酸没入门小提琴,吹得鼓膜嗡嗡响没吹连贯陶笛,好歹最后能弹出来一首曲子,没让“一闪一闪亮晶晶”从头贯穿到尾。
秦孝认真坐在旁边听,那沉浸的神态仿佛元京墨在弹什么经典四小天鹅舞曲。
终于从老板的热情挽留里逃脱出来的时候元京墨还不忘说秦孝给面子。
“你也太配合啦,我都快觉得自己弹多好了。”
“弹得很好,”秦孝说,“很好听。”
元京墨觉得自己还是脸皮太薄,不然高低得收下这份盲目的夸奖。
不,是聋耳。
“等租好房子买一个弹,电子琴不占地。”
元京墨手差点摆出残影:“你别闹啊,我可不要。”
秦孝想到刚才元京墨弹琴时候的模样,又争取一次:“想弹的时候弹着玩。”
“不要,我又不会弹。”
“真的弹得很好。”
元京墨终于从秦孝一本正经的重复里确定以上言论不是在哄他高兴——秦孝是真的觉得他那首小孩儿都能拿下的《虫儿飞》弹得好。
经过认真思考,元京墨得出结论,这就和没吃过细面的人觉得馒头是天下美味一个道理。
但凡秦孝听听其他人弹的都不会说他弹得好。
算了,还是别听了,就光听过他的就挺好。
没见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
元京墨偷乐一会儿,不忘重申:“你可千万别给我买电子琴啊,租好房子也别买。”
秦孝没出声,元京墨加重语气强调:“我真没音乐细胞。”
“嗯。”
“咱们去看看房子?乔植说租房得早看,不一定有合适的。如果真的一下就碰到合适的,也能和房东商量晚点住。”
“行,先吃饭。”
“这么快,十二点多了。”
秦孝手搭在元京墨背上,把人往阴凉里带了带:“吃完饭回宿舍睡会儿,过晌咱们再出来。”
元京墨右手在半空划了三圈,在秦孝面前比出一个大大的OK。
秦孝打算之后在学校附近找个活干,学校挨着的街小店多,到处都有招兼职的,秦孝记了几个店铺号码,先没着急问。
其实中间有几个店的招聘告示上写着包吃住,但两个人还是商量着想租个房子,宾馆终归不方便,而且便宜的大多不干净,贵的住几次就赶上房租了。
知道元京墨和秦孝要租房子之后,乔植从隔壁宿舍一个同学那里要来了附近一个中介的电话,同学说他爸妈来这边做生意就是找那个中介租的房子。
“据说这个中介的中介费要得便宜,人也热情耐心,还会帮着和房东砍价。”
“嗯,等下午联系看看。”
元京墨踩着路旁窄窄的花坛边走直线,两只手微微张开找平衡:“乔植说我背叛革命友谊,谢一鸣和蒋烈出国了,我又出来租房子,就剩他的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不是这么用。”秦孝淡淡接了句。
元京墨“刷”地扭过头来,咂摸了会儿乐得不行:“那你说应该怎么用,等以后周末你上班,我用就合适了呗?”
秦孝抬手撑住他:“看路。”
“看路看路,路路路——啊,对了,”元京墨小步跳下来,“之前谢一鸣蒋烈说等咱们回家着要去秀溪玩来着,咱哪天回家呀?”
“你定。”
“嗯……我问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要是最近几天的话就等等一起,他们第一次去不好找地方。”
秦孝带着元京墨绕过路边的石墩,说行。
元京墨埋头对着手机一阵按,过了会儿和秦孝说:“蒋烈说随时,只要咱俩想,今天下午就能出发。”
下午当然没出发。
乔植在群里喊着“落下他者杀无赦”,不过从乔植家去秀溪太折腾,听蒋烈说司机开车立刻决定坐火车来新城和他们一起。
定了后天早上走,中间的一天多元京墨和秦孝跟着中介看了些房子。
原本还担心中介会奇怪两个人只租一间屋子,没想到见面之后中介第一句就是:“你们还是学生用不着租太大的吧?一间屋就够住,有带上下铺的,其实一张床也够住,真不自在我给商量商量房东,看能不能添个简易床。”
一通话下来简直帮元京墨铺出来一条宽敞大道,元京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对这个中介好感度蹭蹭涨。
过程也顺利,一室一厅太贵排除,不见太阳的车库地下室排除,一间大房子隔出来四五间卧室合租的排除,末了从两室合租的里面挑了一个合适的。是不高不低的三楼,另一间卧室是房东自住,平时经常出差不在家,两间卧室都朝阳还都有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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