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然躲开他的视线:“没干嘛,随口一问。“
他忍不住扯开嘴角——不过那个刘大牛确实该扔到缅北吃吃教训。
“吃醋吗?”童贝贝也笑笑,他抱起胸:“又开始飙演技呀?”
叶邵然的微笑僵在脸上。
“你已经成功拿到了我们家的一切,没必要再演戏了。”童贝贝望着远处的霓虹,“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秦砚青吃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剧本的一环。”
“我不知道你干嘛非要赖着我的屁股,可能我的屁股真的比你那些情人们要好吧!”
他很淡然的说,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种大坝决堤、洪流吞噬了他的感觉再次袭来。痛苦又令叶邵然一头冷汗。
他惊觉自己的眼眶湿润,连镜片上都蒙上了雾气。他连忙伸出手,按住眼角,将汹涌而出的复杂心绪压下去。
堪堪成功。
“可是我真的想回家……”童贝贝小声说,“我们离婚了,就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别说了。”
叶邵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求……”求你。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紧接着不断有喇叭响。
叶邵然猛然回神,才发现绿灯亮了。
。
。
叶邵然带童贝贝去他这些年投资的一家会所吃饭。那家会所并不对普通人营业,它的服务对象全是高官和富商,通过熟人一层关系一层关系的介绍过来。
他并不指望这家会所赚钱,它的收入与庞大的开销只能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他只是在利用这家会所打造关系网,汇聚资源和信息。这样的关系网,也让他成功打入高层圈子,游走于权力之间,实现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在商业运作和玩弄权术方面,他是一个绝对的天才。
他似乎已经比童乐生成功太多了。
叶邵然将车开的不急不慢。
会所在一座山腰上,需要经过一条盘山公路。情绪稳定下来的他跟童贝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童贝贝则望着窗外的风景打哈欠。这种融洽而平淡的氛围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俩刚结婚那几年。
进入会所的路有两条,除了大路还有一条小路。那条小路人烟罕至,但是风景优美,有一片美丽的湖景公园。叶邵然花了大价钱改造这片湿地,上半年才完工。
夜中的山景湖色别有一番景致,叶邵然挑了一处有灯的地方停了车。已经累了一天的童贝贝有些昏昏沉沉,他一看车停了下来,马上迷迷糊糊问道:“到地方了吗?”
他半睡半醒的嗓音又懒又甜,比棉花糖还要软绵上几分。
叶邵然在黑漆漆的车厢内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童贝贝被这两把燃烧着的火给吓清醒了,他向窗外望去,四周静悄悄的,车正停在湖边的小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不是要去吃饭吗?”童贝贝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屁股,“跑这里干嘛?”
“带你看看风景。”
“看风景为什么不下车?”
“有蚊子,在车里聊聊天也蛮好。”
“要聊直接去饭店聊,在车里聊什么?”
“路灯下,小湖边,仪式感。”
童贝贝气恼的呸了一声!鬼才信你!
“我不想做了,我屁股疼,疼的要命。”童贝贝泪汪汪的说,“你再做下去我又要吐了。”
叶邵然笑笑,怜惜他体力太差,可是解他衣服的手却没有停下:“我不是要做,我只是想抱抱你,摸摸你。”
童贝贝不相信他的话,他想我只个是卖屁股的,又不是卖命的,再被你干下去我剩下那半条命都没了!
他用力的抓紧新买衬衫的衣扣,恼火的反抗起来:“抱抱也不行,我要去吃饭!我饿!”
叶邵然一把解开他的安全带,下车后从车头绕过来打开车门,将他一把拽出来:“两点吃的饭,还吃那么多,现在才六点,怎么会饿?”
童贝贝尖叫着被他拉出了车,又尖叫着被塞进了后车座。
叶邵然迫不及待的脱衣服:“我真的只是抱抱你,我要是进去我就是个锤子。”
童贝贝踹他前胸:“你早就是个锤子了!“
叶邵然抓住他的脚舔:“我是锤子你是什么?小钉子吗?”
童贝贝从未听过如此土味的情话。他跟他的情人都是这样的吗?他的情人们真的能忍受这样油腻的对话吗?
两个人体型相差巨大,叶邵然将童贝贝整个人都罩了起来,跟座山似的笼着他。
童贝贝感到自己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窒息了,叶邵然浓烈的气息带着男士香水灌注了他整个鼻腔。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对方侵犯他的口腔。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接吻,嗯?”叶邵然一边吻着他,一边用手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与前额。
车厢里是黑暗的,只有窗外一点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外面。
这暖黄色被车子的阴影分割开来,只落了一半在童贝贝的左脸颊。
叶邵然注视着消瘦的童贝贝。
他一半亮在明处,一半暗在黑处。
他像是一首被雨水淋湿的小诗。
“记得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叶邵然迷醉的吻着这首小诗,“我一个人站在外面,你打着伞冲了出来,我就是这样,先轻轻的,轻轻的吻你……”
叶邵然先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童贝贝的嘴唇,再狠狠的、激烈的、仿佛要把他吞噬掉似的吻他。
童贝贝在那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中睁开了双目,呆呆的看着那车顶,没有回应叶邵然的激吻。是的,他是这样吻他。
那天他听到室友站在阳台说:“啧啧,咱伟光正的会长大人落魄了,跑咱楼下淋雨咯!”
“贪官的儿子,该!”另外一个室友说。
童贝贝看到那样的叶邵然心都要碎了。他是那么失魂落魄,那么脆弱无助。自己举着伞跑到他跟前,只看到了他迷茫惶惑的双眼。他是那样的痛苦,童贝贝只想抱抱他,温暖他。
如果有火柴,他会点燃火柴,如果没有火柴,那他就会燃烧自己。
两行眼泪却顺着童贝贝的眼角滑下来。
他确实燃烧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
叶邵然轻轻吻掉他的眼泪:“第一次接吻真美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一天。”
童贝贝苦笑:“我也忘不掉……”但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初吻,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他用手背遮住因为那个吻而止不住泪水的眼睛——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欺骗,一场梦。
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或轻或重,似羽毛,似火焰,然而这一切深情都看起来有些可笑。
又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童贝贝猛地移开手臂,望着车窗外移动的树木和路灯——这车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动了起来?
“等等!!”童贝贝用力的推着叶邵然,“快住手!”
正舔着他肚脐的叶邵然闷闷的说:“我就是舔舔,不进去。”
“你拉手刹了没有?”童贝贝一脚踹开他!
那车已经摇晃了起来!
精虫上脑的叶邵然也惊觉大事不妙!那车子竟然一路后退,退到了湖边,而一边轮子已经从路边跌了进去!
“…………没有。”叶邵然僵硬着脸回答。
“……啊啊啊!!”童贝贝在倾覆的车中惨叫!“买车的时候我就说不好,你非要追求什么驾驶乐趣买手动档!”
你一年到头能开几回车啊!?
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车子猛得都栽进了湖里!
“不是能便宜好几万吗?”
穷小子事后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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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们叶总,毕竟是从底层“奋斗”上来的人,咱该花花,该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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