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贝贝顺着秦砚青得手指得方向看去,只见一匹毛发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正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我可不敢!”童贝贝提出反对意见。
“你都敢瞎几把乱说我暗恋叶邵然,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虽然他语气很凶,但教他上马的动作却非常温柔。
童贝贝牵着马绳的手紧张到发白,秦砚青的手掌却轻轻覆盖到他的手背上:“别怕。”
似乎是感受到了童贝贝的目光,他一笑,一个翻身,也踩着马镫上了马。
他的胳膊从后面穿过来,握住了他的双手。
他的手热热的,跟总是凉凉的叶邵然不一样。
童贝贝因为这一瞬间而有点失神。
两个人的前胸和后背紧紧的贴着,亲密无间。
“别紧张,交给我。”
秦砚青在他耳后温柔的安抚。
他轻轻夹了夹马肚子,那马儿便慢慢走向庄园春季的草场。
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吻遍童贝贝皮肤的每一处,连发丝也没有放过。
秦砚青不敢去搂他,却忍不住去嗅他发间的味道。
很淡,带点甜,又似乎隐隐约约有一股苦涩的感觉。他说不清这苦涩的味道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幻想。
他的目光从头顶的发旋一寸一寸的辗转徘徊,终于落到他藏在高领外套里的颈子那里。
他的目光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偷偷拨开了那领子。
他看到了深深浅浅的红印,和新新旧旧的齿痕。
秦砚青的目光突然躲了起来,不肯再冒头了。他意识到,那个苦味可能不是源于童贝贝,而是源于自己。
“想跑快一点吗?”
“想!”
于是他们在草场驰骋起来。穿过繁花之地,扰乱春风气息,秦砚青想要这一刻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
他们骑马骑了许久,童贝贝的欢呼终于平息。
似乎是累了,也似乎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在树林的光影中穿行。
“怎么不说话了?”
秦砚青打破沉默。
童贝贝回头一笑:“我很开心,但又有点伤心。”
“为什么?”
“我爱的人。”他说,“我爱的人,活得很辛苦。于是我也不敢活得很潇洒。”
“他从来没有带我出来玩过,也不想我总是四处乱跑。”
“他从来不享受。他把他一切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童氏。即便出去玩,也是为了应酬。他就像个苦行僧。”
“连生病也要打着点滴看公文。”
“明明是自己家的产业,但我又好嫉妒童氏。”
“所以每次出来玩,我都会觉得愧疚,但在家里又很烦躁。”
“我和他结婚不是为了让他给童氏当牛做马,我只是希望他……也能快乐。”
“但是他不快乐。”
“他也几乎不会对我笑。”
“我有时候觉得他爱我,有时候又觉得他恨我。”
他笑笑:“你也觉得我是傻子吗?”
“我确实是个傻子。”
“我想时时刻刻见到他,他却总是那么冷漠。只有惹祸的时候他才肯放下一切来找我。“
“哦,对了,我19岁就结婚啦!是不是很早?“
“其实我去年才领证。“
“爸爸没有教过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配偶。”
“我不知道跟谁才能学会。”
“他应该也是……”
“你看,我跟你在一起总是絮叨自己的事,你是不是也很烦?我都没有好好听过你说自己的烦恼……”
童贝贝很愧疚的看着秦砚青。
他发现秦砚青的眼里写满悲伤。
突然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就发生在这只有虫鸣的林间。
第49章 番外21
叶邵然应酬到凌晨12点才回家。他带了一身疲惫的烟酒气,但还是先回二楼卧室看了一眼床上的童贝贝,才肯去洗澡。
他今天太累了。他也不是铁打的,不可能永远高强度的工作。叶邵然已经连轴转了太久,他现在只想上床抱着童贝贝好好睡一觉。
所以当叶邵然钻进被子,从后面抱住微凉的他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他没有发现他睁着眼,也没有发现他的焦虑。
秦砚青白天说得话在他脑海里翻腾,令他痛苦。他翻过身去,想在叶邵然怀里汲取一点温暖,但他却已经睡了。
他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在月光下留下长长的影子。
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他都睡得很沉。童贝贝也一如以往的在很多个夜晚,看着他独自安眠的容颜,陷入微凉的孤独中。
“你现在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了吗?“
“我不会放开你,我知道,我知道你结婚了,我知道你爱他!但是没有用,这些话我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了!“
“你不快乐,是谁害得你这么不快乐?“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跟他根本不合适!”
秦砚青捧着他大惊失色的脸说:“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为是你将他变成了牛马吗?不,童贝贝,不是,是他的野心啊,是他自己想要变成这样的人!
“我小时候跟他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渣,他就是一个为了能爬上去而不择手段的男人!高二那年数学竞赛,他跟另外一个学生并列拿了全省第一名,但是保送名额只有一个,他为了争那个名额,他让混混去栽赃人家考试作弊,还拿到网上炒作,把人家一辈子都毁了!其实他不这么做也能保送,但他就是容不下任何人,容不下有人跟他平起平坐。
“你在你的世界见过这样卑劣的人吗?你怕是穷极想象都想不到他能有多坏。可他就是这样的混蛋!你理解不了他,你也改变不了他,你是一只自由的鸟,就算你永远都在笼子里等他回来,你又能等来什么呢?
“贝贝,你结婚太早了,你连这个世界都还没好好看清楚,就进笼子里了。
“让我救救你好吗,让我……“
童贝贝突然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不是栽赃。“
童贝贝说:“那不是栽赃。我爸爸做过背景调查,是那个学生的家长威胁他,他姨妈说对方是她的上级,让他忍气吞声,他只能选择自保。我知道他性格不太好,我也知道别人都怎么骂他,但是我理解他,我知道他……我小时候也没有妈妈。“
“秦砚青,你知道没有妈妈的滋味吗?叶邵然不仅没有妈妈,他还没有爸爸,有坏人逼着他去做他讨厌的事,他该怎么办?我有爸爸保护,叶邵然有谁保护他?
“你们为什么都瞧不起他,就因为他的出身吗?
“可是你们这些人,哪个比他强?还不都是仗着爸爸妈妈有钱吗?就连你,天天出来玩,不也是仗着你爸爸是部长吗?
“我的烦恼是我的烦恼,你可以说我傻,可以笑话我跟个穷小子结婚,不代表你们可以看他笑话!”
“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你们这些人欺负他了!”
童贝贝一边擦眼泪一边擦嘴: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跟你玩儿了!”
他想要逃回家,却听见秦砚青在他背后说:
“你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叶邵然吗?”
他转过头去,看到秦砚青的脸上也是眼泪:“别告诉他。”
秦砚青说:
“我了解他。他会因为今天的事伤害你。”
第50章 番外22
他删掉了聊天记录,拉黑了秦砚青。
仿若无事发生,一切皆如往常。
他还是在瑜伽馆做可有可无的气氛组组长,下班的时候叶邵然有时候会亲自来接他,但大多时候不会。
他会自己开车回家,赶在晚饭之前。叶邵然也几乎不会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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