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贝贝气得直跳脚时,听到秦砚青在他耳边说:“我有叶邵然商业违法的证据,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他跟警察走,你选一个。”
童贝贝猛地抬头。
秦砚青的面庞透出几丝狠毒。
他突然想起秦砚青玉面修罗的外号——原来那些人不是随随便便给他安得名头。
“秦砚青……”
他不自觉的,用诧异又惊恐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秦砚青抱着他,苦笑道:“我跟我家里快要闹翻了,谁都别想让我放手,你也不行。”
VIP会客室乱成一锅粥。
叶邵然一开始便坚持是绑架案,其他人都安慰他说是童少爷自己出去散散心了。但是叶邵然知道,童贝贝腰不好,他俩荒唐完不会想出去乱跑,更别说他根本不是一声不吭就走掉的性格。
他带着人杀去监控室,却发现从他出了休息室开始,大楼所有的摄像头都很巧合的突然失灵。
叶邵然心底一凉,如坠深渊。
“这一定是……是早有预谋的,是专门针对贝贝的绑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冷汗,嘴唇颤抖,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我不该带他来香港,不该带他来的……”
“报警,马上报警!”
他的秘书却冷静的多:“先生,童少爷失踪还没到半小时,外面又有这么多记者在,贸然报警怕是影响不好,说不定童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邵然一把将他推出老远,他险些跌在地上,等他堪堪站稳,看到叶邵然已经拿起电话,亲自报了警。
当地警方丝毫不敢怠慢,将马场和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调过来一点一点的看,很快得到了答案——
童贝贝没有被捆,没有被绑,更没有遭受胁迫。他跟着一个男人进了停车场,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副驾驶。那辆车没有停,径直开往机场。二人坐上早已准备好的私人飞机,飞去了澳大利亚。
警方将证据拿给叶邵然看时,他正坐在警署的椅子中,将脸埋在双手间。还不知道真相的叶邵然的双手始终在微微的颤抖。
警察说,不是绑架案。
叶邵然眼中的惊惧一扫而光,紧接着便是惊喜。
“他是自愿跟着一位先生走的。“
惊喜僵在脸上,很快变成了疑惑。当他接过文件一页页翻看时,这种疑惑不解演变成难以置信,可笑荒唐,最后再成为滔天愤怒。
由爱生恨,只需一瞬。
叶邵然颓然的跌回座椅,眼中的恨慢慢变得空洞。这空洞几乎要把他吞噬了。
在秘书眼里,自己的老板已经碎成了一地灰色的碎片。
他弯下腰,捡起从叶邵然手中滑落的资料。
此时,叶邵然的手机响了,他的秘书定睛一看,是来自于法国的号码。
他犹豫要不要接,却见到叶邵然用空洞的眼神看向他。
秘书回答:“是艾伯特律师打来的。“
叶邵然瞳孔一震。
秘书明白他的意思,很快按下接听键:
“叶先生,童先生病情突然恶化,目前进了ICU。“对方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他的遗嘱极有可能对您不利,您最好能在生效前作出反应。”
多年来安排在童乐生身边的人终于给他带来了关键性消息。
秘书看到老板弯下腰,又捂着脸坐了一会儿。掉在地上的碎片一块儿一块儿的飞回到他的身上,将他勉强拼凑在一起,拼凑成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他终于站起来。
他戴上眼镜,将头发都耙回脑后,又整理好领带。
他灰色的眼睛俯视着自己的秘书,声音冷静:“准备飞机,去法国。”
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老板了,秘书想,不,是变成了比以前更冷酷无情的老板。
第64章 番外36
昆士兰某座私人度假岛。
童贝贝坐在巨大的棕榈树下,看着秦砚青从帆船上跳下来。
那人孩子气的跑过来,带着一身海洋气息:“想玩吗?教你。“
童贝贝摇摇头,他只想问他:“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
秦砚青来之前答应他把所谓的证据交给他,但没有告诉他给他的时间和条件。
秦砚青没理他,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的灌。
“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或者把手机还给我也行。”
秦砚青将剩下的水浇到脸上:“我没打算让你回去。”
童贝贝站起来:“秦砚青,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他妈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想到是为什么吗?”
童贝贝摇头:“想到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你。”
他站起来,回酒店房间。秦砚青跟在他屁股后面,脸色铁青。
童贝贝进屋以后要关门,秦砚青却将脚塞进门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跟我这么甩脸子。”
童贝贝气急败坏:“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说我是女的!”
“你不也明明知道我爱你,还一直拒绝我!?”秦砚青也提高了嗓门。
“秦砚青,你要什么样儿的人没有,你为什么非要……”
秦砚青额头青筋暴露:“就得是你,别人我都不要!”
执拗、倔强、恋旧,秦砚青是被惯坏的孩子,小时候他想要的玩具一定要得到,长大了他想得到的情人也绝对不放手。
哪怕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他也要抢过来。
他可能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好人。
童贝贝累了,他摇摇头:“秦砚青,你出去吧,我累了。”
秦砚青却一把推开门,那门在海风的助力下砰的一声砸到墙上。
他把他推到屋里,捧着他的头便狠狠地吻。
跟秦砚青自己预想的不同,他以为两个人第一次深吻一定是温柔而缠绵,结果却令他疯狂。
他的吻极富侵犯性。
他的手死死掐着他两边的腮,强迫童贝贝的嘴无法合拢。
他搅动着童贝贝的舌,吮吸他的津液,在他嘴里翻江倒海,甚至用牙齿咬住对方的舌头轻轻拖出来。隐匿的凌虐欲和控制欲让他上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巨型的烟火,爆炸出短暂而美妙的花朵。
童贝贝却完全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强迫性质的吻中得到任何好的体验。
他好像一艘飘摇的小船被狂风卷入海底,瞬间五脏六腑都被压扁。
“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童贝贝在他结束后闭着眼睛问。
他精致的如同人偶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童贝贝照镜子的时候,也经常会产生自己是个人偶的错觉。
当人偶其实也蛮好,不会多愁善感所困,不会被感情折磨伤害。童贝贝想。
童贝贝轻轻推开秦砚青,他的手指放到衣扣上:
“你只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叶邵然。”
扣子解开,里面是惨白的胸膛。
胸膛上是叶邵然炙热又绝望的吻痕。
“我发过誓,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他。”
。
。
法国南部,医院ICU病房。
童乐生已经插上管,他已经憔悴的像一具骷髅。
坐在他旁边的叶邵然正在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护士过来为他换完药,便陆陆续续离开病房。
叶邵然合上书,很平和的注视着他的父亲。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平和过,他以前总是在他面前表露无助,忐忑,以及愤怒。
曾经他需要袒露自己所有的情绪,令童乐生认为他易于掌控,然而现在他不需要了。他本就是一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他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又可以将自己放进安全屋。
这样很好。
“你快死了。”叶邵然微笑,“也好,咱们父子俩可以在你死前聊会儿天。”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白色铅笔盒吗?我一直想问你,小朋友的铅笔盒几乎都是深色的,这样不容易脏,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一个纯白的呢?回答不了也没关系,我不在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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