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不太懂为什么出个柜又跟人比上了。
他无助地望向他唯一的哥。
俞印听着也不舒服,纵然俞非有缺点,也不至于像她说的一样一无是处,人无完人,没必要因为取向当着这么多人面批评吧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哟这是搞什么呢”一头白发的俞昼姗姗来迟,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的休闲睡衣, “不好意思来晚了,这几天太放纵,喝多了,睡到现在才醒。”
“俞昼!”第二道拍案声响起,俞飞达的嗓音几乎要把门口花瓶震碎, “你头发怎么回事!”
“您不是说我挑染不成体统喏,这没挑染了,全白。”俞昼故意拨弄两下短发, “好看吗”
俞飞达: “你,你,你……”
“姐!”这声惊呼是俞印的, “你衣服上有血!”
“啊哦,没事。”俞昼若无其事抽出两张纸,背对大家,手伸进衣摆擦了两下, “昨晚喝了太多酒,被那个小明星哄得上头,去打了个脐钉,无碍,已经拔了,没几天就能愈合。”
“哐!”
俞非惊呼: “妈!”
俞印: “。”
终归还是有人倒地了。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俞昼不明所以。
“怎么这个反应明天火星撞地球哎,放轻松点,没什么事会糟糕到这种程度。”她嗤笑一声, “又不是我弟和周成凉谈恋爱了。”
“哐——当!”
刚要起身的俞印和周成凉缠起来的腿没解开,齐齐摔倒在地上。
第44章
这场闹剧以家庭医生到来的和俞非一家的退场结束。
俞印放心不下堂弟,感觉对方少不了一顿皮带炒肉,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别想那么多,虎毒尚且不食子。”周成凉剥了个虾递到他唇边,摘掉一只手手套,在下面悄悄勾他手指, “就算出人命也不用慌,他今天的行为配得上风光厚葬。”
俞印咬走虾,心道也是。
他回握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挠了挠掌心。
周成凉偏过头,试图压制上扬的唇角,却忘了这桌子是圆的,一不小心跟另一边的周鹤晴对视上。
周鹤晴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周成凉: “……”
周成凉低声: “注意表情管理。”
“鱼仔。”右手边的俞昼两手抓着螃蟹拆,空不出手,用胳膊肘戳他, “帮我拿点儿瓜子。”
俞印猛地松开周成凉的手,茫然地看着被他舅洗劫一空的瓜子盘,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紧张: “在哪儿”
唉,正经谈的恋爱,现在搞得跟偷/情似的。
俞昼: “盘子边儿不是掉了一点”
“行吧。”俞印耐心去捡零星的几粒瓜子, “小舅不是做你旁边你问他要就是了。”
赵恒岚耳朵尖,立即把瓜子往另一边搂: “我快不够吃了。”
俞昼耸肩: “看吧,谁抢得过他啊。”
周成凉遗憾地握紧残留余温的那只手,不理解他们争夺一盘瓜子的行为: “出去再拿点不就好了”
“懒。”俞昼听到他开口,眼皮立即耷拉下来,嘴角下撇,讽道, “你给我去拿啊。”
周成凉深吸一口气: “行。”
俞昼: “”
俞昼螃蟹都不剥了,面露不解地看他起身出门,低声询问: “中邪了”
这要搁以前,周成凉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能帮忙拿东西
俞印扯了扯嘴角。
之前周成凉总在他爸妈面前装乖小孩,他还没搞明白咋回事,前段时间反应过来,又好笑又无语。
好嘛,现在不仅在他爸妈面前赚表现分,竟然如此豁得出去,还能在他姐面前装上一装!
俞印被感动到了。
不等他开口,旁边赵恒岚幽幽开口: “孔雀开屏。”
“嗑您的瓜子。”俞印眼神警告对方不许乱说。
俞昼无所谓地咬蟹腿,抬头看到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俞飞达,无语至极: “您有话直说,成吗”
这句话一出来,俞印就知道,又有精彩戏剧看了。
正好周成凉端着瓜子回来,他找了个碗,单手捏开瓜子,剥得很快,能跟得上三个人的进食速度。
周成凉有点惊讶,尝试了几下,很难精准捏出瓜子仁,不免纳闷道: “那么强”
“开玩笑,”俞印颇为骄傲, “从小被我姐奴役出来的技能,能不强吗。”
周成凉“啧”了声,把瓜子的小碗端到自己面前,不让人动手了。
他手上剥瓜子,心底却骂当姐的不人道,在俞飞达数落俞昼时实在没忍住,跟着添了把火。
刚对他小有改观的俞昼冷脸,评价回到了原点: “周成凉你毛病的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周成凉点完火就跑,贱嗖嗖的靠在俞印肩膀上,不吭声。
俞印感觉大腿上放了只手,又不敢大肆声张,只好低声道: “别乱摸,有人看着呢。”
周成凉手听话不动了,就是不愿意拿开,特别可怜地嘟囔道: “这是人过得日子吗我摸我老公还要看别人眼色。”
“哎呦,你可闭嘴吧。”俞印耳朵一热,抓住他嘴唇拽了拽,视线贼兮兮环绕一周,看到大家神色如常,没人听见,方才把心咽回肚子里。
周成凉看得好笑,往他耳朵边又凑了凑: “那我表现好点,你今晚让我亲一会儿。”
谈恋爱以来,也就在一起当天接了场没羞没臊的吻,之后他俩还没嘴对嘴亲亲过。
俞印/心想:牵手也牵了,抱也抱了,过渡期也有了,亲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低低“嗯”一声: “好了好了,答应你,别说话了,当个合格的观众吧哥。”
观众在搞小动作,演员仍然在卖力表演。
俞飞达急躁地敲桌子: “周成凉说的不对吗你上哪儿学的点明星玩”
“没有玩,您想多了。”
昨天见的顶流里没几个干净的,长得也就勉强能看,俞昼还没饿到那种程度。
她私生活很简单,医学研究之外,只有喝酒打游戏。
“我是陪朋友去看秀,完事儿不是有晚宴吗您也知道,那些小明星一个个特别会说话,我真喝多了,有点上头,他一个劲儿夸我好看,我脑子一热就去打钉了。”
众人: “……”
可以,这很俞昼。
俞昼: “已经后悔拔了,很快就能长好。”
她如果想打,十头牛都拉不住,现在是打完太疼遭不住,自己给拔了。
俞飞达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那你那个头发……”
俞昼冷笑一声: “您再对我头发指指点点,我明天就剃光头回家住。”
俞飞达: “。”
过分,太过分了!
逆女!
他望向俞印,试图找点安慰,结果被自家儿子和周成凉耳朵上的耳钉闪瞎了眼。
特么的。
逆子!
家门不幸啊。
俞飞达闭上眼,狠狠掐人中。
俞昼: “掐错位置了,没啥用的。”
“你闭嘴!”俞飞达恼羞成怒, “你们现在年轻人,一个个的全都不省心,气死我算了!”
“淡定点。”赵蘅悠拉他坐下,从容道, “你想做第二个晕到被拉出去的人吗”
“那还不至于。”俞飞达果然冷静不少, “至少咱家孩子还没叛逆到小非那个程度。”
“……”
俞飞达: “怎么都不说话为什么不直视我”
周成凉低头装死。
俞印闷头苦吃。
对不起。
我们没有胆量跟您对视。
到这个程度,氛围已经很可怕了。
俞印不敢想象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有多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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