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gay吧多正常的事儿。”周鹤晴接了张“J”,叼着棒棒糖含糊道,“我经常去gay吧看男人跳钢管舞。”
俞非妈妈:“……”
您那能是寻常人吗?
然而赵蘅悠赞成周鹤晴的说法,理智分析道:“很多人第一次知道这个群体后,出于猎奇,会主动探索相关领域满足好奇心。就像你,你不是查了一晚上资料、看了一晚上视频小说吗?去gay吧并不奇怪。”
“照这么说,好像也是。”俞非妈妈应了声“要不起”,愁眉苦脸叹息,“他爹,你说说啊。”
“我能说什么?”俞非爸爸也叹,“唉,嫂子,晴姐,要是鱼仔和成凉疑似同性恋,你们咋办?”
赵蘅悠还是那副人淡如菊的无所谓模样,语调温和:“他喜欢狗我也不管。”
“……嫂子好心态。小非要是gay,我俩都不知道怎么活,家里可就一个独苗。”俞非爸爸颓然,“晴姐你……算了,你肯定也无所谓。”
“不。”周鹤晴笑容忽然淡了几分,眼里平添几分凝重,“周成凉,他最好不是。”
这反应着实让在场众人都惊讶了一把,包括赵蘅悠。
人类关系开放观的金字塔顶端人士,居然会接受不了儿子喜欢男生?
周鹤晴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却摇摇头,没有多言,只是意味深长看了眼好闺蜜,打谜语道:“悠悠,你最好祈祷我儿子不是。”
就算是,最好也祈祷他察觉不到自己性向。
周成凉如果弯了,遭殃的人选有且只有一个。
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周成凉是不是待定,俞印大概率不是。
弯恋直,惨的大部分是弯的那个。
可惜周成凉属于小部分。
没有人比当妈的更懂自家儿子。
跟外人眼里的“高岭之花”“超脱淡然”“与世无争”截然相反,那小子心眼子多到莲藕精也得甘拜下风。
周成凉要弯了,单纯的俞小印能逃得掉?
……
厨房里。
周成凉在俞飞达旁边切土豆丝。
俞飞达炖完鱼,侧目一看:“……半块土豆切了5根‘丝’?你能不能滚出去?”
“咳,”周成凉清清嗓子,厚着脸皮道,“叔,能不能帮我个忙?”
俞飞达:“你滚我就帮。”
“您帮我就滚。”周成凉语速飞快,“我想跟俞印合租。”
“去跟他说,跟我说有啥用?”俞飞达根本不care小年轻的事,现在一心只想做菜。
但周成凉死乞白赖不肯走,俞飞达只好听他絮絮叨叨地诡辩。
臭小子还挺有学哲学的天赋。
看似道理一堆,其实没一句能听懂。
小嘴那么会说,平时怎么跟哑巴似的?
这会儿说话不嫌累了?
俞飞达烦不胜烦,粗声粗气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帮!我帮你行了吧!”
周成凉挑起眉峰,放下菜刀利落滚蛋:“谢谢叔。”
第10章
中秋之后,学生们几乎没什么假期了。
俞印假后接连两天忙比赛,迎新晚会开场前,还在休息室跟室友围坐一团,用计算机噼里啪啦找数据。
他们比赛确定了走视频提交的赛道,这些天正在选题,忙得焦头烂额。
苏南新和章呈一个纯艺一个设计,软件技术和审美能力够,就是创意不太行,好在悟性高能沟通,三人配合比较默契。
让俞印犯愁的是导师推过来的那个研究生学长。
学长大名朱正伟,本校环境设计专业研二在读,双非本科保研上来的,能力确实不错,就是脾气不太美妙,整个人感觉冷冰冰的。
那种冷跟周成凉的冷不一样。
周成凉话少脸木不影响懂礼貌,听人说话不打岔,有问必答,别人听不懂的会反复解释,遇到问题会及时沟通探讨。
但这个学长有点说不上来的孤芳自赏。
俞印钝感那么强的一个人,愣是从他身上品出了什么叫“优越感”。
【yy:学长什么时候有空?选题我们还是需要讨论一下/玫瑰/】
国家级A类赛,虽然含金量比不上他年初拿的两个国际赛,但作品要出省进第二轮评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既然做了,俞印希望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把一件事做到最好。
【朱正伟学长:选题不是发你了?】
【yy:您给的三个选题我已收到,但是我们还有几个草拟的方案比较纠结,您有空一起看看/爱心/】
朱正伟前天直接发来三个备选主题让他们挑,跟下通知似的。
小组团赛不是一个人的事,俞印不打算在这上面让步。
过了会儿,对面回复。
【朱正伟学长:我最近很忙,就从我给的里面选吧。】
“我操!”苏南新是个暴脾气,看着这句话,一下子就跳脚了,“傻逼吧这人?什么语气?他是我的teacher还是我的leader?我father都不用这么爹的口气跟我说话!”
俞印看着他愤怒的中指,没绷住,乐了:“好好好,知道你是最棒的rapper,来,消消气,可乐。”
章呈接过冰凉带水汽的可乐罐,用衣袖把水擦干净,开了扣才递给苏南新。
俞印:“。”
你们男同真有种不顾单身狗死活的甜蜜。
刚刚跟朱正伟聊天都没情绪起伏,这会儿莫名太阳穴突突跳。
该死的心理阴影什么时候能消散?
他强行装瞎,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转移注意力:“章呈,你是不是健身太猛了,衣服都撑小了。”
章呈低低头,不好意思道:“没有,一哥,这是我宝……是南新的。”
他还知道收敛,“宝宝”俩字及时剎车。
无形中伤人最为致命,俞印木然看着穿oversize风的苏南新:“你们每天都换着穿衣服,为什么当时尺寸不直接买成对方的?”
“哎哟,一哥。”苏南新嗔怪着锤他一拳,“这是情趣。”
俞印麻木:“抱歉,是我不懂。”
“你哪里不懂?”苏南新反驳,“你这身上不是凉哥的衣服?”
“那不一样。”俞印是因为自己没正装,才问周成凉借的,“我有苦衷。”
“借口!”苏南新兰花指一翘,故意抑扬顿挫道,“借直男之名,行不轨之事。”
熟人知道两位当事人有多直,但偶尔就喜欢开他俩玩笑。
结果俞印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笑置之,“蹭”的一下站起来,叉腰来回走了好几圈,不确定地问:“真有那么gay?”
这话给苏南新问傻了。
他和章呈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过去,才道:“没、没。”
“我就说。”俞印肩膀倏然卸力,不知道为什么而松的气,“我和周成凉,清清白白。”
话音刚落,主持人休息室门被推开了。
曲清靠在门框上,笑眯眯道:“一哥,该候场了。”
“就来。”
时隔几天再见到曲清,俞印那点微妙的小心理变化彻底没了。
他品了品这种清心寡欲的感觉,暗自惶恐:喜欢去得那么快,我不会是天生渣男圣体吧?
俞印越想越不安,隐晦询问旁边的纯爱战士:“学妹,如果一个男的在短时间之内变心,那这个男的……”
“人渣。”曲清面露嫌恶,口吻坚定得像入党宣言,“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俞印:“……”
俞印无言以对,寻思着自己以后还是离女孩子远点吧,不能去谈恋爱祸害人。
可他还是苍白反驳:“也不是完全没有。”
曲清顿了下,尴尬笑笑:“对,一哥你是例——”
“周成凉蛮好的。”俞印摸着下巴,说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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