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左手有什么……靠,我没问你这个!”俞印反应过来,可算知道他为什么进去那么久了,立即扔掉捧着的烫手山芋,重新滚进被窝, “躺着,背对我,我们聊聊。”
周成凉: “。”
“好新鲜的姿势。”他耸耸肩,依他所言躺了下去, “说吧。”
“就是,那个啥,”俞印嗡里嗡气道, “我知道你今天可能,或许, perhaps, maybe……”
周成凉: “我四六级和雅思都考过了,不用这么详尽地跟我科普。”
俞印: “……”
俞印: “你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
周成凉敲敲旁边床头柜,表示知道。
“我理解你今天有点反应过激,”俞印说, “但是我觉得,能不能稍微慢一点点”
他说得很隐晦,周成凉听懂了,叹了口气,道: “好,那咱爸妈那边,也是先瞒着”
“等等再说吧。”俞印没说赵教授差不多猜到了的事儿,怕周成凉回头见到人不自在, “我爸和我姐知道会疯。”
俞飞达对gay的态度不详,俞昼大概无所谓,但俞昼对周成凉这个人有所谓。
周成凉也没给他说周鹤晴知道的事情,点点头: “懂了,我暂时见不得光,不合适。”
俞印好笑地翻过身: “又开始了是吧”
周成凉也翻过来: “好吧,那作为补偿,过年你要陪我出去玩。”
“可以。”俞印这几天疯狂上班为的就是空出时间陪他, “去哪里想好了吗”
两人这些年跑了世界各地不少地方。
尤其俞印,只要手上没事干,绝对不会错过每一个放假机会,沙漠草原海底……国内有名的景点几乎被他跑遍了。
周成凉想了会儿,没想出有新意的地方,不无郁闷: “你该留一个没去过的地方跟我一起打卡的。”
俞印安抚地拍拍他: “地球这么大呢,还选不出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大过年的,才不要去国外。”把周成凉切开,能看到一颗红色的爱国心, “去阿尔泰或者长白山滑雪”
“你可拉倒吧,你这手折腾的,医生说至少再过一个月才能完全愈合,到时候结痂不方便活动,有危险。”周成凉免疫力差,伤口还感染了,大冬天的,还是老老实实养病比较好, “换一个。”
“那我再想想。”周成凉闭上眼, “先睡吧,老公晚安。”
俞印: “。”
俞印: “晚安。”
对不起,他真的做不到毫无阻碍地说出那些肉麻称呼!
上了一天班,又酣畅淋漓地脱了个单接了个吻,两人精神肉/体都很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成凉上班早,次日俞印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打着哈欠起来洗漱,刷牙乱逛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有一张纸条,字体潦草又漂亮,一看就出自周成凉之手。
【早餐在保温箱里,太凉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老公工作加油,爱你/爱心/】
俞印盯着这张纸条看了半天,直到被牙膏沫呛到,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直在笑。
啊。
好蠢。
一张纸条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他拍拍自己笑僵的脸,迅速漱口,拿出了保温箱里的早餐。
简单的三明治,还热乎,卖相有点难看,不用怀疑,绝对不是买的快餐,十成十是周成凉自己做的。
俞印情不自禁脑补出了周成凉笨拙切火腿的画面,忍不住又笑了。
之前总觉得爱情这玩意儿可有可无,不理解幸福得要死要活的情侣们,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的很装。
谈恋爱的感觉,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
周成凉专业要期末考,那天之后便忙了起来,起早贪黑的,俞印接连一周都没能看到他人影。
他自己也忙,有个整日神神叨叨的老师忽然要求改作业形式,直接推翻了他耗时一个多月做好的视频,得在十天内重新做一个,累得焦头烂额。
明明就住对门,愣是被他们谈出了一种异地恋的感觉。
这些年两人最大程度的接触就是牵手拥抱,如果碰巧下班都早,那就一起睡觉,下班晚的话则各回各家,自觉不去打扰对方休息。
这导致俞印尚未发现生活中太大改变。
非要说个对比,也就是每天下午要看很多次时间;越来越期待下班;休息时看手机的时间次数疯狂增加;买什么都会想到周成凉;每每收到新消息,发现不是周成凉,都会有点微妙的失望……
这,很正常吧
他没有恋爱脑吧
俞印足够有信心,自认绝不会成为沉浸在恋爱粉色泡泡中失了智的笨蛋。
十二月三十一日,北京遇上了难得的冬日暖阳大晴天。
中午一起吃外卖的时候,赵恒岚坐在椅子上滑过来跟他聊天: “你最近沉迷游戏了还是谈恋爱了”
俞印: “!”
好敏锐的舅舅,怎么这么快就看出了他身上微小的改变
俞印动作自然地熄灭屏幕: “跟周成凉聊天呢。”
很好,完美的回答,说了实话又没完全说实话。
也不是故意瞒着亲舅,主要赵恒岚嘴巴完全没有把门,告诉他等于告诉了全世界。
“哦,你俩感情真好。”赵恒岚咔嚓咔嚓嗑瓜子, “不过俞昼回来了,你俩感情是不是就不能那么好了”
俞昼总觉得自家弟弟被傻逼男人拐走了,赵家人都知道她和周成凉关系不好。
俞印摇头: “那不是,姐姐是姐姐,兄弟是兄弟,我会平衡好的。”
成熟男人应该事业家庭爱情友情四手抓,他一定要成为合格的弟弟和靠谱的男朋友!
赵恒岚嘿道: “我好久没见小昼了,怎么样你昨天见她,变化大吗瘦了吗气色心情好不好”
“比之前瘦,一看就没好好吃饭。”俞印叹气, “但是气色心情不错,造型上变化稍有些大。”
俞昼昨天中午落地北京,姐弟俩在机场相见,差点没认出来对方。
俞昼是感慨: “我操!弟弟,长这么高”
俞印是惊讶: “姐你怎么剪头发了!”
上次见俞昼,对方还是知性优雅的黑长直,没想到这次头发直接剪到了脖子,黑短直,白色挑染,三七分无刘海,很挑人的发型。
不过她脸在江山在,帅得一批。
就是回家把俞飞达气了个半死,整天不停嚷嚷着“成何体统”,给俞昼烦得离家出走自己住了。
这要是俞印,俞飞达还能用断经济威胁他,但俞昼自己非常富有,根本没法威胁,俞飞达能做的只有无能狂怒。
他姐绝对不可能染回去,希望俞飞达自己哄好自己,不然见面又得吵架。
赵恒岚听完,笑得瓜子都不嗑了: “哎哟,晚上有好戏看了,你爸那个八卦的德行,肯定还会暗戳戳打探你姐的感情生活。”
俞印耸肩: “那等着我姐骂他吧。”
“是,你俩脾气互补,小俞昼能怼死你爹,啊,好迫不及待。”赵恒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对了鱼仔,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大概四点半结束,三点多的时候有个意向合作商来,我要是没赶回来,你帮我接待一下。”
“成。”俞印问, “什么段位的客人”
“不咋重要,人嘛……我就见过一次,性格没摸清楚,一般吧,不是必须要合作,但是得给人家个面子,你看着拿捏。”赵恒岚说, “他儿子好像还是你初中校友。”
“那么巧”俞印惊讶, “我们学校很大,他叫啥啊跟我一个班吗”
赵恒岚: “不太清楚,我没细问,就是因为聊天聊到你俩一个学校,我觉得有点缘分,才同意跟他进一步交流的。”
俞印无奈: “您这做生意还挺玄学。”
比起商人,赵恒岚更像一位符合大众刻板印象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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