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件事还没被揭发。
感觉更糟糕了,还不如直接发现,不然肯定会迎来Alpha新一轮怒火。
岑沐的眼神频频看向某处,茧绥的目光也跟着移过去,吓了一跳,两个穿西装的黑衣人正站在门外看守。
“上面调过来的人,派来看着你的。”岑沐的声音逐渐压低下去,“我说抑制剂的事你可别往外乱抖啊,不然我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就算是我那便宜侄女都救不了我!”
“你还有侄女?”茧绥先是疑惑,而后警觉,“你侄女是谁?”
“呦呵,看来你晓得?”岑沐笑容扩得更大了,“岑绮露,你知道吗?看来你知道。真不容易,老大把这事给你讲了,嗯,也对,也到时候了。”
“什么?”茧绥有些茫然。
岑沐用手挑了一块酸黄瓜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自从岑広澜上……失踪后,岑家的势力就分成了好几股,眼下都合并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一阵东风,天就要彻底变咯,就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岁序更替,华章日新,被岑沐用这种方式说出,有种莫名的谐意,仿佛只是走个流程,其中的勾心斗角都可忽略不计。
“那岑骁渊这次回去是……?”茧绥一颗心狂跳起来。
“不知道,不是我们小喽啰该插手的事,你也不要去多想,况且他和我那侄女……你还真怕我?”
因为茧绥始终没有过去,岑沐察觉到哪里不对。
“不是,你到底怕什么?老大在背后怎么编排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茧绥:怕死哦
第47章 梦到过
骗人的。
岑骁渊朝茧绥说得那些威胁人的话,都是骗人的。
岑沐在听完茧绥支支吾吾的解释后,脸都绿了。
紧接着便笑了,气笑的,他问茧绥:“这你也信了?”
在茧绥的印象里,岑骁渊几乎不会说谎,是不屑于,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岑骁渊说的就是真的。
但看岑沐的反应,显然事情不是这么回事。
据岑沐本人说,他被扭送回了A区,这一趟是偷跑出来的。
茧绥问他不是已经被上城区除名了吗,岑沐反问谁说除名就不可以回去了。
“小兄弟,现在时代变了,我们要与时俱进,不要总守着那些腐朽的旧规矩。”岑沐从座位上起身,“我跟门外那俩一道出来的,本来只是想搭个顺风车,路上听见你的名字了,寻思着再见你一面也好。”
茧绥怀疑地看着他,还是没完全信了他的话。
随着岑沐的靠近,他又退后一步。
岑沐看出他的防备,干脆地停下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笑。
“别被老大诓了,十多年前他才多大呢,当年这事被族里那帮老头子压下来,知道真相的没有几个,想怎么编排都可以。”岑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茧绥却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很认真,“不过确实是我没护好他,害得他死了。”
“过去就是过去了,现在提起来没意思。”岑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没有点上,只是叼着,“最好这世上就我一个人清楚,我守着这独一份的记忆,旁的人都不能夺了去。”
“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可怕?岑家人骨子里就是偏执狂,我确实没资格劝老大,也是我自讨苦吃。”岑沐说,“你那相好的,可要藏好了,被老大知道就完了。”
茧绥:“我没有相好……”
而且岑骁渊已经知道了。
不对。
那压根就不是相好。
岑沐点点头,“不管有没有的,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茧绥一怔。
“可不想再被送回一趟A区了,我还是躲远点得好。”岑沐咬着烟蒂,“这回是找了我那侄女帮忙,她那人,功利的很,如果有机会你见着她,可要躲远点儿,不然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茧绥:“……那你之后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B区这么大,总有去处。”岑沐说,“不然你和我一起吧,我带着你私奔,回来老大就会发疯,把门外那俩人狠狠收拾一顿,我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一路上憋不出一个屁。”
茧绥:“……”
“开玩笑的。”岑沐又笑了,还是照样的不修边幅,“你得留下来,只能留下来,门外的人不会放你走,A区那位也不会。”
这一句茧绥没听懂,以为他是指岑骁渊。
岑沐一摆手,大咧咧地朝门外走,两个黑衣人对他视而不见,显然是被提前吩咐过了。
他走到大道上,茧绥才发现他今天没有穿他那件惯穿的蓝大褂。阳光炽热地照耀大地,屋里是一片阴凉。
茧绥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也无从再问。
一整天,都呆在这间屋子里。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茧绥终于踏出门去,驻守在外的黑衣人换了面孔,还是同样的陌生冷硬,茧绥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茧绥向他们提问,他们就如同聋子哑巴,一声也不吭。
茧绥觉得没意思极了,只能跑到后院去看新种下的菜苗,施施肥浇浇水,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他没有急切想要逃走的心思了,知道无论到了哪里,都会被逮回来,岑骁渊对他超乎寻常的执着,这份执念是从三年前开始种下的,不会轻易拔除。
第五天,客厅那部老旧的座机响了起来。
茧绥看着陌生的号码,心里没由来地一突。
拿起来,放在耳边,好久对面都没声音。
他也不吭声,只是等待。
“在等你弟弟的电话?”岑骁渊终于开口。
茧绥松了口气,“没有,号码首位是A,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岑骁渊反问,随即了然,“你以为是岑広澜?”
茧绥没吭声,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鬼故事看多了么,你连他都想了,就没想到是我?”
茧绥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一顿,“在盘算自己还有几天快活?不多了,我马上就回去。”
“那好,你快点回来。”茧绥说。
这回换岑骁渊没话说,过了一会儿,“这么急着讨好,难不成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茧绥很直接:“后院种的种子发芽了,想你回来看看。”
电话挂断以后,茧绥挪步到空房,他昨天实在没有事干,到处转了一圈,在那间放着幼时玩具的房间里翻到一盘录影带,那款式有点老,找不到合适放映的DVD。
这栋房子恐怕在岑骁渊的父母死后,就再没人住过,这么多年都是空房,十几年前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读档。
他想拿给岑骁渊看一下,说不定对方还没有看过,这是一份留存下的记忆。
岑骁渊的身世那么悲惨,茧绥以为他在乎,就像茧绥在乎自己的家人一样。
半夜惊醒已是常事,茧绥又做了噩梦,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发光的金眸,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岑骁渊回来了。
午夜时分,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还是这么近距离。
Alpha两条手臂支撑在茧绥肩膀两侧,眼眸的热度尚未褪去,呼吸粗重且急促,好像随时随刻要爆发。
茧绥一颗心脏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来,咚咚咚,打鼓一样击在耳膜。
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一声。
岑骁渊俯下身,胸膛紧贴着他,像是野兽一般对他又舔又嗅,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上,牙齿在皮肤上轻咬。
茧绥的手臂颤颤地,落在Alpha的背部。
岑骁渊一顿。
“……你受伤了吗?”茧绥咽咽口水,声音干涩无比。
“没有。”随即是岑骁渊淡漠的声线,原来他没有失控,“你不想我受伤?为什么?”
茧绥的脑子还很混沌,反应不过来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
上一篇:错位爱情
下一篇: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