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确定了。
自己的出行是否会给Alpha带来麻烦。
岑沐首先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头,说自己年纪大了见不得小两口亲亲我我。
岑骁渊回过神,完全无视了岑沐的画外音,再度盯准茧绥,“你确定?我以为你不愿再踏足那个地方。”
他心里清楚茧绥不喜A区,同样也清楚,强迫没有用,他的强迫只换来Beta一次又一次的逃跑。
其实只要茧绥愿意哄他,每一次,每一次岑骁渊都会退让。茧绥在意的东西有很多,而他就只有一样,唯独这一样,他到死都不能失去,要一直紧紧抓住不放。
岑骁渊攥着茧绥的手有些许用力,茧绥抬起另外一只手,摸Alpha侧脸那道浅淡的疤痕,又用指尖揉了揉Alpha的脸颊肉,也是柔软的,和小灰耳朵的手感有相像的地方。
“我确定,我想去,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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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骁渊为茧绥缠绕在脖子的纱布过于夸张,岑沐帮他拆了下来重新包扎,左看右看,眼珠一转,馊主意有了,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A区的审核制度严苛,上一次茧绥能去A区纯粹是岑骁渊找了其他方法。
这一次回A区,自然也能用相同的手段。
但无论如何,Beta在A区都是很显眼的存在,如今岑骁渊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身边不再需要跟随陪读,茧绥的身份就有些微妙,出行必会受到很多限制。
岑沐本想在那圈咬痕上喷一点特质香,被岑骁渊阻止了,问岑沐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岑沐一摊手,“一点伪造的Omega信息素。”
岑骁渊说:“不需要。”
茧绥向来干干净净,身上就算有味道也只会是沐浴液和他的信息素。岑骁渊排斥茧绥身上出现其他气味,哪怕是伪造的,也不行。
岑沐表示理解,并侧手在嘴边,朝茧绥提醒:“老大的易感期快到了。”
茧绥想起上一回Alpha易感期自己的经历,本来就酸痛的腰更疼了,挺直脊背乖乖坐好,摆手也跟着说:“我不要了。”
不伪造也有其他的方法。
岑沐的药箱像个百宝袋,什么都有,连茧绥都感到惊奇,岑沐说自己这是为了生计。
随后他从里面拿出一件茧绥很熟悉的物件来,冲两个人礼貌地笑笑。
“其实也不需要伪造,只是以防万一,用这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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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沐没有跟着去,他留在C区。
岑骁渊无所谓,身边有茧绥就足够了,多出来的旁人只会碍事。
其实让茧绥跟去A区,必然冒着一定风险,但让茧绥留下来,岑骁渊也不会放心,好在茧绥说了好几次,是他自己想要去。
之后茧绥和小灰告别,岑骁渊勉强容忍了狼崽子不要命地往Beta怀里扑、疯狂摇尾巴的行为。
把小灰托付给岑沐,茧绥还有些不放心,岑沐笑眯眯地说:“放心好了,我最会伺候祖宗了。”说着用手逗弄一下小灰,小灰张嘴就要咬,还好岑沐眼疾手快,躲开了。
茧绥:“……”
他现在不担心小灰了,更担心医生。
“江宜晚有点像以前的我。”下山的路上,茧绥忽然说。
岑骁渊立刻蹙眉反驳,“他不是你。”他把重音落在“你”这个字上,茧绥从来都独一无二。
茧绥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歧视,就像他在A区遭受轻蔑对待,江宜晚在C区势必也被许多人瞧不上。
Omega在大多数人眼里,仅仅是联姻的工具。联盟设立给Omega的各项福利,婚后夫妻双方可共同享有,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唯有利益永恒存在。
茧绥曾经认为自己不需要爱,只要守好他的一亩三分地,就很知足了。
“他恨人和爱人的方式都很笨拙,很好懂。”茧绥说,“我和他不一样,我会藏在心里一部分,但是……他无力的那部分和我很像。”
江宜晚无力摆脱他的命运,他也无力摆脱Alpha,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一条路无论怎么走都是死循。
可他的错又在哪里呢。
他只是想活。
“况且我口口声声说着要去找他,还有一部分私心。”茧绥抬起眼,“我知道你的眼睛看得见,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撒谎骗我,所以我想……故意激你一下,我从一开始就想要和你一起下山。”
岑骁渊猛地回过头,茧绥局促不安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如果是,那天就会直接拦住江宜晚,岑骁渊的出现令他分了神,让他无暇去顾及Omega的异状。
是他那晚对江宜晚说的话,让江宜晚下定决心。
事情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发生了。
“去A区也是我自愿的,因为你要去,所以我跟你去。”茧绥说,“这一点无关江宜晚。”
虽然有点对不起江宜晚,但茧绥确实是因为岑骁渊要回去,才决定跟着回去。
他是个麻烦也没关系,因为岑骁渊需要他。
随后,岑骁渊吻了他。
在山林间,茂密的树丛中有一丝缝隙,得以窥见,两个人紧密贴合的唇发出轻微地“啵”声。
缠绵了好一会儿,茧绥喘不过来,推拒道:“行了、行了。”
“不行,还不够。”岑骁渊说着又吻上去,舌尖划过敏感的上颚,感受到茧绥的轻轻颤抖,吻过了,又在Beta颈间嗅着,“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乌木沉香。”
“苦话梅。”
茧绥眨了眨眼,点头,是这样,是他说岑骁渊的信息素像苦话梅,于是他又说:“那颗糖果然是你偷吃的。”
岑骁渊身体一僵。
“踹了我的小狗,又偷吃我的糖。”
“我先吃的糖,是你的狗先袭击的我。”岑骁渊忍不住纠正。
茧绥把手探到Alpha的手臂上拍了拍,“好吧、好吧。”
岑骁渊低下头,轻轻碰茧绥的额头,“我还想吃糖。”
“可是我没……”茧绥对上岑骁渊的眼神,懂了他的暗示,耳朵红了一片,漆黑的眼睛眨了眨,“可你昨天刚吃过了。”
岑骁渊的眼神幽暗,亲一下他的嘴巴,“那先欠着。”
茧绥点头,点了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加快速度,把岑骁渊甩到身后,还大声说:“对喔,我们还要赶路,不能总想着吃糖,糖吃多了对身、牙齿不好!”
岑骁渊跟在他身后面,看茧绥不好意思的模样实在有趣,也没戳穿他,又走了一段路才跟上,拉住茧绥的手腕,说:“别把我丢下。”
茧绥已经习惯了岑骁渊的触碰,Alpha装瞎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如此。
他只是,轻轻扭转手腕,牵住岑骁渊的手,抬起那双小狗一样亮晶晶的黑色眼眸,“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谁走丢?
没人在乎。
岑骁渊只是又想亲吻,喉头发痒,呼吸变沉,信息素也在躁动。
茧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忽然又冷静下来,和他十指相扣。
是他需要茧绥。
从那么久以前,到这么久之后,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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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有人接应两个人,茧绥思考再三,还是说出“别惊动我弟弟,我不想要他担心”这番话。
岑骁渊有些不满,上车之后闹别扭,茧绥看出来了。以前他不明白Alpha在独自怄气什么,现在知道了,岑骁渊和小灰很像,会争宠,会去比较谁在茧绥心目中的地位更高。
茧绥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故意清了清嗓子,在岑骁渊望过来时,假装自言自语:“如果跟尘燃说,他一定会阻止我,不让我去,那样就不好办了。”
Alpha果然凑过来,故作冷漠道:“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你让他管你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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