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江宜晚的声音尖锐响起来,“我才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别人的死活管我什么事,我只想要自己活着……这难道也算错?!”
他眼眶通红望向在场所有人。
谁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这一回,江宜晚也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不会有人把你送走。”
可是有人开口,打碎了Omega的深信不疑。
“你想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茧绥说,“我都跟岑骁渊说好了,他不会动你,他答应我了,他听我的话。”
第85章 失踪
晚饭江宜晚没有吃下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掉眼泪。
茧绥几次转头,想要上前都被岑骁渊拦住了。
“别去管他。”岑骁渊的唇角抿直成一条线,“你对他的关注够多了。”
Alpha的独占欲向来强烈,能够答应茧绥不动Omega已经是极限,茧绥如果还对江宜晚投入过多关注,他保不准就要控制不住。
在茧绥面前,岑骁渊最易平复情绪也最易失控。Beta像是他身上的一个安全钮也可能是一个引爆装置。
茧绥干脆问岑沐:“你为什么要吓唬他?”
岑沐已经吃饱了,正在看不远处的人们跳舞欢庆,听到茧绥的问话转过头来,笑着问茧绥怎么知道自己是在吓唬江宜晚。
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即便江宜晚现在回到A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Omega只是一个借口,是棋盘上的第一步棋,回去的最好下场是联姻,给赵家的糟老头子当续弦。
最坏的呢?
他会死。
只有他是个死人,利用价值才最大,他们永远找不到他,就永远有借口侵占C区。
江宜晚这个人本身并不重要,江家失踪一个劣质Omega,根本引不起多大的波澜,重要的是他身上捆绑着和赵家的婚约,重要的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岑骁渊把他藏起来。
江宜晚的命运从分化结束的那一刻就定下了。
他们把他捧得高高的,又让他凄惨下坠。
“就是见不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所有人都该为他让路。”岑沐说了实话,“不过,这也是A区那帮人的通病,不能只怪他一个。可他都到这里来了,不给点他教训,不让他吃些苦头……我心里不舒坦。”
茧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发言。
岑沐朝他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啊,又扭头望向那群载歌载舞的人。火光在他的眼眸里跳跃,旺盛的火苗蹿高,直直烧过瞳孔,又隐匿在眼眸的最深处。
这里的人都是Beta,岑沐死去的爱人也是Beta。
最后,茧绥托缘余给江宜晚送去食物,江宜晚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从没看得起我。”
缘余没吭声,找了块干净的报纸把吃食放上去,又听江宜晚说:“只有茧绥不会欺负我。”
缘余这才转过头,对着哭花脸的Omega说:“他确实不会。”
得到缘余的肯定,江宜晚抽泣的声音渐弱,“所以我不会被送走对不对?你们都很听他的话。”
这倒是缘余从没想过的,不过仔细想来,确实如此。
岑骁渊暂且不提,尘燃和他也一直是以茧绥的意愿为首。
只不过茧绥很少向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从来都是他给予,他付出,至于回报,茧绥想都没想过。
江宜晚的不安表露在外,神情里的忐忑满溢出来。
缘余垂下眼看他,“对。”
Omega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他的情绪一直都写在脸上,很好猜也很愚蠢。
“因为他是这么走过来的。”缘余说,“他不会再把‘自己’推进去。”
这一句,江宜晚又听不懂了,缘余也不去解释。
他离开后没多久又有新的人来。
地上横斜出一道影子,江宜晚敏感地抬起头,在他面前伸来一只稚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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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绥没想到黄毛已经娶妻生子,而且女儿已经三岁多。
越过那面矮矮的墙壁,听尘燃的介绍,茧绥停下了脚步。
小女孩伸出手,手里的棒棒糖递到身旁的岑骁渊手里,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漂亮哥哥吃。”
长头发的女人不好意思地把女儿拉回来,说:“她一见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以前还说要给尘哥哥当新娘。”
带路的尘燃一脸不爽地哼一声。
自那晚篝火烤肉已经过去好几日,尘燃好不容易有时间上山,一大早,敲响他哥的房门。
听到小灰的一声叫唤,茧绥迷迷糊糊来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型挂件。
尘燃一见到茧绥身后的Alpha,整个人炮弹一样,大喊:“你他妈一个瞎子,不好好休养,总是缠着我哥干什么?!”
“你哥能治我的病。”
“他治不了!”
眼看又要陷入循环,茧绥连忙抬起手来制止,说:“要吵出去吵,我好困要睡觉。”
周遭安静下来,尘燃咬着后牙槽,低声:“你先让你身边这个臭气熏天的Alpha滚出去,还有你身上怎么都是他的信息素!”
岑骁渊闻言更是俯下身,下颌抵住茧绥的肩膀,直接无视尘燃,对茧绥说:“我不走。”
眼看尘燃要爆发,茧绥也不困了,不用看身后alpha都知道是什么表情,他于是开口说:“你不要挑衅我弟弟。”
岑骁渊当着尘燃的面吻了吻茧绥的耳朵,说:“我没有。”
“……”
一大早鸡飞狗跳,小灰也跟着凑热闹,嗷呜嗷呜不停,仿佛要把这几天的委屈都道尽。
自从岑骁渊的伤口结痂,每天傍晚必准时到达茧绥的门前,茧绥有回睡得太熟没听到敲门声,再醒来,岑骁渊人已经在他的被子里,圈着他的腰了。
小灰窝在床脚,时不时就会被踹一脚,醒了不知道是谁踹的,憋屈死狼了,只好白天加倍粘着茧绥,获得一点来自饲主的温暖。
反正alpha看不到,茧绥常常一只手被岑骁渊牵着,另一只手撸自己的小狗。
小灰如今已经长得很大只,但在茧绥眼里,它依旧是那只最初捡到时夹着尾巴嗷嗷叫的小土狗。
而江宜晚最近安静得有些过分,以往向来是他最吵闹,芝麻大点的事都会大呼小叫,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茧绥曾在他的房屋门口张望过,被岑骁渊阴恻恻一句你在看什么给吓到了,余光里闪过一道影子,却没有看真切,再回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尘燃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更不知道江宜晚的身份。
如同缘余所说,江宜晚如果真有那么重要,岑绮露和C区谈合作时不会不说。他们选择瞒下这个导火索,一方面是他们需要尘燃一方的助力,而江宜晚的事只关乎A区,是纯粹的内部矛盾,另一方面,Omega真的只是个借口,没人在乎,甚至没人去追查他的失踪是否属实。
所有人都默认他寻不到,压根没人去寻找。
尘燃这次上山,身边还带着几个人,黄毛也在其中,一家三口团聚,其乐融融。
岑骁渊把手里小女孩送的糖果撕开,叫了一声茧绥。
茧绥转过头,棒棒糖塞进他的嘴巴,柠檬味道填满口腔。
“甜么?”岑骁渊问。
茧绥把糖拿到手里,说,是甜的,是女孩送给岑骁渊的。
“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把它给你。”岑骁渊说。
现如今他的眼睛上还蒙着纱布,茧绥每次问岑沐,岑骁渊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岑沐都支支吾吾,说还需要休养。
于是Alpha一直休养,走到哪里都需要茧绥引导,哪怕茧绥看得出来,岑骁渊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可是当他把手松开,岑骁渊孤零零站在一旁,那场景又太过凄惨。
他知道岑骁渊看不到,根本不会认为自己可怜。
就像很久以前,他们还是主仆关系,在宅邸高高的环楼上,茧绥抬头向上看,望着岑骁渊一阶一阶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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