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覃志钊就是方焕的左右手,人怎么能没有双手呢。
只是要在一个正式的场合,问明阿钊的态度,方焕还没有找准时机,况且还有一些事情他得靠秦子煜才能搞清楚,现在他不想跟覃志钊谈这件事。
他总觉得,无论分别,哪怕谈论分别都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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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啦!今天是元宵节,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这段时间看了一下已发布的章节,有些措辞真的裂开,需要精修一下,不过开始优先更新。
第23章 膨胀出
周五晚上,方焕给秦子煜打电话,大抵是店里忙,电话拨通了好久都没人接,终于等到一个清亮温柔的声音:“您好,有味汤粉。”
——是邝姐。
方焕撇了撇嘴,但语气还是好的,轻声轻语:“子煜在吗。”
电话那端人声鼎沸,伴着轻微的汤匙碰撞声,跑堂的大声应答客人,好像在说‘这就来!’,邝姐的声音透着笑意,说:“在的,稍等。”
很快,秦子煜接了电话。
秦子煜皱眉,像是在抱怨:“不是还没到时间么。”
两人好像约定了什么,方焕说:“计划有变啦,这周末我要回躺老家。”
“那不正好,把你的阿钊带走,别来烦我。”秦子煜偏头趴在收银台上,有意无意拨弄那只招财猫,每拨弄一下,小猫的手臂晃动一下,猫肚子传来一句粤语‘恭喜发财’,把秦子煜吓了一跳。
方焕觉得吵:“谁在讲话?”
“是招财猫。”
方焕屏住呼吸,缓了片刻,试着问:“阿钊最近有去店里吗?”
秦子煜实事求是:“没有。”
“他有没有见邝姐?”
“我哪里知道——”秦子煜还‘嘁’了一声,大有不想谈论此事的意思。
方焕试着激了他一下:“若阿钊做你姐夫……”
没等方焕说完,一向内向的秦子煜语速飞快:“休想!他这辈子也别想做我姐夫,若他做我姐夫,先把我劈成两半再说!我不同意!叫他死了这条心!”他越说越激昂,惹得后厨的邝姐频繁探头。
方焕自知捅了马蜂窝,语气讪讪的:“是了,我也不同意,别说将你劈成两半,我先劈他两半。”
这话带了点哄劝,秦子煜向来爱较真,刚刚气得脸颊发红,又瞧邝姐身影忙碌,正在笑着招呼客人,整个人像浇了醋包一样,怒气浸成一团酸楚。他自小失去双亲,由大哥拉扯长大,大哥去世后,嫂子邝姐管他吃穿用度,都说长姐如母,他已再无亲人,邝姐就是他最亲的人。
有关邝姐跟覃志钊多少有些交集,方焕在香蕉林跟他说过,起初他不信,但邝姐总有意无意地问起覃志钊,让秦子煜不得不重视起来。
邝姐如今三十多岁,有些生活阅历,风韵犹存,这么单着总不是个事,这些秦子煜都知道,就算邝姐想成家也行,反正不能是覃志钊,他跟大哥能比吗。没人能撼动大哥在秦子煜心里的位置。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秦子煜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这才想起方焕好像要出远门,问:“你老家哪里,要去几天?”
方焕说:“在皖南,是我大伯家里的事,我父亲重礼数,要我们一同回去。”
“他、”秦子煜迟疑了一下,“阿钊也去吗。”气归气,只要覃志钊不当他姐夫,秦子煜什么都好说,况且因阿忠是他同学,覃志钊总在帮助他们姐弟,秦子煜心里有数。
姆妈过来提醒方焕早点洗漱,明天还要舟车劳顿,方焕只得长话短说:“反正你帮我盯紧阿钊。”
在这点上,秦子煜和他充分达成一致:“没问题。”
方家祖籍在皖南,方焕对家族诸事了解不多,只听说这次是姓方的一位长辈病逝,早年间大伯过继在他膝下,帮过大伯和父亲不少忙。大伯念旧,跟父亲商量后,将家里人都带回来,这次同行的保镖确实比往常要多。
夜里长辈们要在灵堂守夜,请了宝胜禅寺的僧人超度,空气里烟雾缭绕,白色巨布前挂着一盏黑白相,虽认不出是谁,方焕袖子上也戴了黑色方布,跟着一同磕头,神色恭敬。
灵堂内只有亲属,其余人一律站在门外。方姓在当地开枝散叶,论沾亲带故,那倒也不至于全是亲戚,但总归是同一个姓氏,长辈们在寒暄,来往间还是亲近许多。方焕只觉得面前黑压压的一片,焚香气息浓郁,还有苹果熟透的味道,伴着婴孩轻声啼哭,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顺着人缝,方焕看见覃志钊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双手放于腹前。
也许是察觉到什么,覃志钊侧过脸,瞧见方焕抱紧衣袖,像是在说冷。碍于规矩,他不能进灵堂,只得示意方焕自己过来。
过了一会儿,方焕终于从人缝中挤出,稍稍扬起下巴呼吸新鲜空气,但也被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下一秒,一股温暖的气流瞬间将他包围,肩上也沉起来,是覃志钊的大衣。
“好困。”方焕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哈欠:“我父亲要守到天亮,他叫我12点走。”
覃志钊静静听着,又问:“还冷吗。”
目光相撞,月光清冷地照在覃志钊脸上,窗柩前烛光细微,闪烁在他眼里,是浓郁的琥珀色,僧人念经的瞬间,方焕跌进他眼里,像是潜入即将结晶的松脂中,四肢不得动弹,越挣扎陷得越深。
直到覃志钊微抬了抬眉,以为他刚刚没听见:“嗯?”
方焕回过神来,笑容带了点疲惫,“走吧。”
夜深露气重,石路有些湿滑,巷子倒是窄长,一眼似乎望不到尽头。方焕走在前面,肩上披一件宽大的外套,石砖凸凹不平,他走得不大稳当,险些要滑一跤,覃志钊稳稳地拖住他的手臂。
“我自己走。”方焕不大自在,顺势摆脱开来,不想总让覃志钊扶。
覃志钊很听方焕的话,说不扶就不扶,不近不远地跟着,方焕又嫌他走的慢:“哎呀,你快点。”
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带着不同于年少时的稚嫩,是少年换声后的蜕变,声线沉了些,吐字很清晰,可是他说‘哎呀’两个字像是骄纵的抱怨。面对这样的方焕,覃志钊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庞大的怪物,有点手无举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真的就楞在原地。
方焕挠了挠短发,觉得心里很烦,又不想打破沉默,朝覃志钊翻白眼,微微抬起手腕,示意他快点跟上。覃志钊就这么跟着走。
方家老宅空闲多年,好在一直委托人打扫,青砖在月光中发乌,衬得马头墙下越发洁白,天井漏出半个月亮。临走前,覃志钊问方焕明天什么打算,方先生之前跟他交代过,要是方焕觉得烦闷,带他去集市附近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方焕躺在硬邦邦地床上,嫌雕花床太硬,远比不了席梦思,“真想回香港。”
“看戏。”覃志钊说,好像真的有。
“不去不去——”老年人才看戏,方焕郁闷地想。
覃志钊没放在心上:“那我去了?”
“谁同意你去了。”方焕猛地坐起身,“你去哪儿都必须带着我。”
覃志钊替他拉好窗帘,“那好,明天看戏去。”
好不容易回乡一趟,方先生自然要带儿子见亲属,方焕被父亲烦得不行——要回答今年多大,读几年级,连将来出国念书都要讲。方焕提不起精神,瞧见覃志钊就想趁机逃走,顾不上等下是要唱戏还是念戏。
家中长辈多半在老宅,随行的保镖也闲散了许多,各找自在去。
集市里面什么花虫鸟都有,也许是见惯了都市摩登,这些不大起眼的编织物件倒是挺招方焕喜欢。方焕在前面挑,覃志钊就在后边结账。走到人多的地方,人声沸腾起来,不远处地空地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中间站了个老人家,手里拿着火圈,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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