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铭在翻看商业类的规划图,模样严谨认真,办公桌上散落着许多文件和皮面本,还有两台电脑,看上去有点乱。
可以肯定的是,老板在认真考察工作。
邵煜铭执起一支细长的铅笔,在图纸上写了不少字,发出一阵风吹树梢般的沙沙声。
赢川被恶意体罚的硬生生站了半个多小时,又过了五分钟,邵煜铭终于有反应,抬起眼,那假的不能再假的意外表情好像才知道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邵煜铭先发制人,听语气好像是赢川未经允许擅自闯入他的地盘。
赢川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萱秘书说您找我。”
“哦,”邵煜铭扔了手里的铅笔,轻飘飘的来句,“拿瓶苏打水,再掺点威士忌。”
“好的。”
赢川转身要离开。
邵煜铭想了想,手背朝下用指关节敲响实木桌面,不无威严的补充道:“就在这里做事。”
闻言,赢川已经侧过去的身子又缓缓地转过来,他下颌微低与邵煜铭对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颜:“您放心,我不会往杯里吐唾沫的。”
邵煜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中午有饭局,邵煜铭约了几位加盟商谈合作,地点安排在集团会所。
萱秘书在拿到请客名单后就知道这顿饭是专门为邵栗晖准备的,不用邵煜铭亲自吩咐,萱秘书提前把事情安排好,她转告赢川,再让赢川转告邵栗晖的助理,今天的饭局必须参加,哪也不能去。
A座后方有花园,花园里建有一栋三层别墅,有关室内的娱乐设施应有尽有,邵煜铭平常会带人来吃饭、打牌、谈生意或者是看球赛。
开餐时间定在十一点半,要请的客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虽说是邵煜铭请客,但来的客人对他都毕恭毕敬,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直到邵栗晖出现,大家才明白怎么回事。
看来邵煜铭真的有心扶持这个阿斗堂弟,还真就把十里河那块新地的项目交给邵栗晖管理。
来的几位客人都是做实体业的老板,还有几位世界品牌经销商,邵煜铭把这些业界大拿一一介绍给邵栗晖认识,看着他们互相交换了名片。
马上是午休时间,赢川被指派到会所提前做准备,拿一些资料和酒水。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邵煜铭的小把戏,却也无所谓,就算萱秘书没有通知他,他也会主动留下来。
开餐时间一到,邵煜铭便领着客人走进会所,后面跟着邵栗晖。
在见到赢川的刹那,邵煜铭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随即慢慢笑开,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他先让客人进去,自己偏要欠欠的对站在门口的赢川说句:“等会进来倒酒。”
毫无意外,赢川给他怼了,“我不是服务生。”
“.....”邵煜铭左右瞧两眼,幸亏没人听见,反而有点怕人跟进去,指着赢川的脚下用命令的口气说,“那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
“好的。”赢川忽然间笑了,眼瞳像仙人的洞窑,里面璀璨的闪着光,这种扇惑人心的感觉真叫人亢奋。
邵煜铭被他的笑颜闪的精神恍惚两秒,倍感可惜地想:情商高点儿就完美了。
同时也舍不得让赢川干巴巴当门神,于是邵煜铭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区,“去那坐着吧,有事叫你。”
美人不懂情趣不要紧,作为绅士不能不体贴。
赢川很乖,在老板和客人用餐期间,他就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默默阅读。
书很薄,他看的又快,没一会儿就看完了。他把书放在一旁,支颐展颜盯着包间门口。
里面时不时传出一阵大老爷们的笑声,他感到无聊,开始想象邵氏兄弟被六七个四十岁往上头发稀疏的男人包围着把盏同欢的情景,邵煜铭在这种场合肯定游刃有余,就不知道邵栗晖表现的怎么样,有血脉压制的哥哥监督,那家伙说错一个字可能都会吓到手抖。
恰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邵栗晖从里面走出来,皱着眉,弓着腰,捂着胃,踉踉跄跄地奔着洗手间的方向,双腿发飘的样子像是喝多了。
赢川思忖两秒,站起身跟过去。
洗手间的门是半开着的,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邵栗晖背部对着门像一袋面粉似的瘫坐在地,两只手抱住马桶“呕呕呕”地正要死要活的呕吐。
赢川见惯了齐天喝醉时的样子,一番对比后,他觉得邵栗晖不像是喝多导致呕吐,而是因为身体不适。
他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地走到邵栗晖身后,略一歪头,近距离打量着邵栗晖。
邵栗晖“呕”个不停,又吐不出什么来。
片刻,赢川把醒酒药拿出来,弯腰递给邵栗晖,“吃了。”
“唔..”邵栗晖莫名其妙的抬头,一副垂死挣扎的狼狈相。
从上方中式吸顶灯投下来的光晕,为赢川脸部轮廓镀了一层恍惚而隐约的光膜,邵栗晖使劲睁大眼睛,好半天才认出来是谁,一下子就想到高尔夫球场被哥哥训话的场景,嗔怪似的说:“你要干嘛..”
“吃药。”赢川的声音有点冷,表情也称不上暖心,“真够臭的。”
“啥?”邵栗晖难受的脸色跟衬衫一样白煞煞的,冷汗导致略长的头发贴着面颊,就像淋过一场大雨的小狗,“哎呦..难受。”
赢川目光鄙夷:“不能喝就别喝。”
邵栗晖古里古怪的瞅他一眼,嘀咕道:“你懂个球。”
赢川转过身,在洗手台找到一个装漱口水的杯子,空出来接半杯自来水给邵栗晖,有点粗鲁地扒拉一下对方的肩膀,“吃药。”
邵栗晖慢腾腾的接过水杯,真的用自来水把醒酒药送进肚子里了。
喝完才觉得不对劲,砸吧砸吧嘴,气愤得嘴唇病态扭曲着:“你特么给我..喔..喝的啥?”
话音刚落,邵栗晖只觉脑袋被一股邪风吹歪,天灵盖嗡嗡作响。他张嘴巴呆愣住,甚至忘记喊疼,迷迷糊糊的不敢相信自己被除了他哥以外的人打了。
就在上一秒,赢川一巴掌扇了他的脑袋。
赢川打完他还很嫌弃,抽出湿纸巾擦手,露出冰水般的微笑,那是在欣赏别人痛苦时特有的,“你在跟谁他妈他妈的。”
邵栗晖捂着后脑勺回头,仰着脖子迷惘地看着赢川,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张嘴骂人,发现舌头打卷嘴发瓢,想站起来打人,奈何双腿打颤胃痉挛。
赢川扔掉湿巾,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又来到邵栗晖身后,俯身拉住男人的胳膊,面无表情道:“能不能站起来。”
邵栗晖喝酒没喝多,反倒被赢川一巴掌打晕了,双眼朦胧脸煞白,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啪叽坐在大理石地面,带着哭腔低吟:“不能,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赢川挨着腿边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
“哎呦..唔呕..”邵栗晖是真难受,吃了药也没起太大作用,脸对着马桶不是好声的呻/吟。
赢川去扶他的胳膊,手中加重力道,可算是把人提起来。
邵栗晖勉强站起来,刚往后退一步,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他赶紧抱住赢川的肩膀,将眼前的男人当做支撑架,一手搂住赢川的脖子,另一只手拽住赢川的衬衣,好似生病的无尾熊,嘴里难受的直哼哼。
“滚下去。”
“喔..别,别动..”
“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赢川的语气实在不像开玩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蠢蠢欲动的意味。
邵栗晖晕乎乎的摇头,整张脸蹭着赢川的肩膀,“不,不吐..呃别打,哪天..单挑。”
突然,赢川捏住了邵栗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眸,他细细地端详邵栗晖的五官,冷然一笑:“就你这孬样,竟然能排在我前面?”
“啊..什么..”邵栗晖浑浑噩噩的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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