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年好合?”白谦易笑着给骆凡擦泪,“我都拒绝他了!”
骆凡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白谦易又重复了一次, 他的大脑才逐渐从恐惧与悲痛中清醒。
什么意思?
哥哥拒绝董屹了?
哥哥拒绝董屹了!
太好了!
白谦易就见骆凡一下子笑了起来, 夜空都为之一亮。
明明他脸上的眼泪还没干, 却又笑得如此开心, 眉眼里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我没找到对象就这么好笑吗?白谦易无语。
他见骆凡还在笑, 又不免担心。
这小子一下哭一下笑,是不是真烧坏了脑袋?
由于众人反应即时, 并且同心协力带出三楼包厢里的小孩们, 因此除了最后离开的四人吸入较多浓烟,其余人毫发无伤。
最严重的小胖子和另一个小孩在第一时间送医, 而白谦易和骆凡虽然表面并无大碍,但两人在火场待的时间较长, 吸入的高温浓烟不止有毒, 还可能灼伤肺部。为了安全起见, 两人也随后被送往医院。
检查后,骆凡体内的一氧化碳浓度确实过高。在接受高压氧治疗后,他浑沌的大脑才真正清醒过来,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他刚刚和哥哥告白了。
骆凡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平常说话总有意无意地要带点茶味,话不说得茶香四溢就不快活。谁知机关算尽,到头来最关键的告白却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说的。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等等,哥哥又是什么反应?
……哥哥好像没有反应?哥哥没听见吗?
但哥哥又确实回复了他说的其他内容,告诉他自己没有接受董屹的追求……太好了姓董的失败了,他就说姓董的配不上哥哥……哥哥为什么不回复他?漏听那一句吗?
骆凡陷入混乱,脑子比刚才还要晕。
要死了。
*
白谦易和骆凡两人有不同程度的呛伤,最后都必须住院观察。
两人被一同安排在一间双人病房里,骆凡悄悄观察白谦易的脸色,但白谦易一切如常,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哥哥应该是真的没听见吧?毕竟他就说溜嘴了一句。
……要不就顺势和哥哥告白吧。
……可是哥哥才刚送走了董屹,他一下凑过去,会不会惹哥哥嫌弃呀?而且哥哥要是拒绝他了,他还怎么活?
骆凡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一下子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哥哥……”骆凡弱弱地喊。
“弟弟怎么了?”悠哉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白谦易抬眼。
“我……”骆凡张口,却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正此时,病房门开,刑云和薛赢双大步走进。
“你们怎么来了?”白谦易一愣。
“我还要问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薛赢双怒瞪白谦易,“你几个意思?”
白谦易弱弱道:“怕你们担心……”
薛赢双又问:“我们后知后觉地从网上看到就不担心了?”
刑云站在一旁看戏,说道:“你不知道薛赢双刚才都快吓死了。”
两人今晚原本在其他城市,是薛赢双无意间看到A市餐厅火灾的新闻,在视频中看见白谦易和骆凡。
他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给白谦易和骆凡,但两人那时在接受治疗,都没接。后来刑云又打给了董屹,这才从董屹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当下没有犹豫,一路狂飙回了A市。
“薛赢双刚才都哭了。”刑云毫不留情揭了薛赢双的底,“他这么铁血的一个人都哭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白谦易心虚道:“能看到视频就代表我活着嘛,不要紧张……唉,视频把我拍得怎么样,是不是很丑?”
他试图转移话题,但薛赢双不接受,上前确认他伤了哪里。
好在身上除了几处被烫红了点,幸运地一点事没有。薛赢双稍稍松了口气,又赶紧看向骆凡。
“怎么伤得这么重!”
薛赢双一见骆凡被纱布层层捆起的右手,登时惊呆。
“学长,没事的……”骆凡手上的伤有一处是自己弄的,实在不好意思张扬。
薛赢双:“没事还包了这么多纱布,你是救了多少人?”
骆凡:“我拉了一个小孩而已,其他小孩都是哥哥救的。”
“董屹说白谦易反应最快,是第一个要大家叫119的,也是第一个想到小孩子们跑不动的。”刑云道,“我们少奶奶好样的。”
白谦易瞪了刑云一眼,示意别乱叫。
起火时骆凡在楼下,不知道事发时的来龙去脉。此时一听事情经过,登时双眼放出崇拜的光芒,开启彩虹屁模式:“哥哥真的又勇敢又细心,明明火都烧成那样了,他还是发现了最后两个小孩。要是没有哥哥,那两个小孩不知道还得在里头待多久。”
白谦易道:“那也是因为你帮我一把,否则地上那个我根本拉不起来。”
骆凡:“是哥哥给我勇气。”
“董屹也说到你,别人都往大门跑,就只有你一个人往楼上去。”刑云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在餐厅?”
“我……”骆凡瞬间冷了下来。
惨了,他忘了还有这事。
他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吃完饭就离开餐厅,谁知道忽然发生火灾,他在危急中根本忘了自己不该出现在那里。
“我……刚好路过。”骆凡发挥毕生演技,尽量自然,“我也不知道会在那里遇到哥哥。”
“真这么巧?”刑云挑眉。
好在这时候,病房门又被推开,医生进来查房。
他们的对话被打断,骆凡松了一口气,侥幸逃过一劫。
*
薛赢双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他们,但被白谦易赶了回去,病房里只剩下白谦易与骆凡二人。
这一个晚上骆凡的话很少,白谦易心想今天经历了这么多,骆凡应是累了,便也没有细想。
两人早早互道了晚安,骆凡先睡了,但白谦易还亢奋着,一时睡不着。
今天真的发生太多事情了,先是骆凡剪到手,再是必须给董屹答复,接着是火灾、救人,还有拒绝董屹……一晚上犹如电影一样,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白谦易回想起这些,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中总是沉甸甸的,仿佛被一颗大石头压着。
今晚拒绝董屹后,那股压抑一扫而空。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他更加确定拒绝董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董屹想要他做一个被拯救的人,但他终究认为,若有能力,他想拯救别人的人。
……不过今晚真的劳动过头了,手好酸啊。
在火场里,那些小孩不管胖瘦他都是一抓一个,仿佛没有重量。
现在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手酸了,两只手酸得举不起来。
……白猫猫的爪子动不了,急需油漆狗的毛毛爪按摩。
白谦易可怜兮兮地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骆凡,但骆凡已经睡着了。
今晚骆凡不只救了另一个小孩,下楼时还替他抱小胖子,再后来又分别抱着小孩和他狂奔到巷口,这劳动量绝不比他少,他不能再折腾骆凡了。
回想起两人在火场中合作无间,白谦易心情大好。
他和骆凡果然有默契,他不必多说一句话,骆凡都懂他的意思,不像董屹,他说了还不明白,只会傻站在那。
再想起那时骆凡哭着将他抱向救护车的样子,白谦易的笑容染上几分感伤。
他没想到骆凡这么在乎他。
一想到他可能受伤,骆凡竟是急成这样子。
后来也是,在救护车边哭得一塌糊涂,哭得他心疼。
这小孩就是单纯,竟然以为是自己害得他遇到火灾,还说自己没有资格爱他……等等,骆凡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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