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易说到愤怒之处,眼眶一热,险些眼泪又要掉了下来。
骆凡见他要哭,又是急又是感动,忙道:“是我太脆弱了,别人说什么我就信,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太傻了。”
“你不傻。”白谦易抹去眼泪,“你年纪这么小,无依无靠,没有人愿意鼓励你,安抚你,这怎么能怪你?”
白谦易越说越伤心,眼泪又刷刷地掉:“我怎么不早点遇见你,我要撕了那个混蛋,是我不好,没有早点陪着你!”
白谦易这话说得骆凡也不禁动容,两人遂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场面要是给别人看见,定要以为这是两个疯子。
但唯有他们自己清楚,白谦易是真心心疼,而骆凡也是真心感动。
*
那一晚,两人迷迷糊糊地又在骆凡的那张床垫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白谦易最先醒来。他一睁眼就见骆凡睡在一旁,睫毛纤长浓密,像个虔诚的天使在祈祷时闭上双眼,沉静绝美。
有此一人,从今以后所见皆庸脂俗粉,白谦易也不知是喜是悲。
白谦易的心脏又开始噗通乱跳,所幸经历昨晚的大量刺激,他已不再为自己的动摇而慌乱。
毕竟他这种对高颜值人类毫无抵抗力的人,每次刷微博都至少得为帅哥美女们怦然心动个十来遍,为自己的弟弟悸动再正常不过,自然反应罢了,多看几次,多喝中药就能调理好。
骆凡体温高,被窝被他烘得暖呼呼。
白谦易贪恋被窝的温暖及美人在侧,实在不愿起床。
不知过了多久,骆凡稍稍一动,似是要醒了。
白谦易就见骆凡睫毛微动,如同蝴蝶即将振翼。他缓缓睁开双眼,浓黑的眼眸于尚且昏暗的晨曦中,犹如一对被世人遗忘的宝石。
真美,白谦易的心脏又是一缩,被蝶翼卷起的风吹皱心中一池春水。
“哥哥。”
清晨时骆凡的声音带点微微的沙哑,比寻常更富磁性。
“哥哥……哥哥……”
骆凡显然还没睡醒,像只大狗般粘人地在白谦易的肩上蹭。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撒娇,白谦易心软得要化了,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好一会,骆凡忽然浑身一震,猛地坐了起来。
“哥!”
骆凡飞快和白谦易拉开距离,一双眼仓皇地睁着,气息紊乱,显然是吓了一跳。
白谦易不禁笑道:“做恶梦了?”
骆凡摇头,哑声道:“没事,没事……
骆凡哪敢说自己梦到了哥哥,还在梦中求着哥哥抱他。
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找到眼镜戴上,语气慌乱:“我来做早饭吧?哥哥想吃什么?你再睡会?现在几点了?”
白谦易没有回答,只默默看着他。
骆凡一戴上眼镜,顿时又从赛级狗变回在路边流浪了一年的脏脏油漆狗,看得白谦易想朝他哈气。
不行,真的不行……
但必须忍,因为这小子很敏感,容易受伤……
但不行就是不行,真的受不了了!
吃完早餐,白谦易的忍耐来到极限。
“骆凡,过来。”
白谦易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他一唤,骆凡便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
白谦易抬眼问:“今天有什么事要忙吗?”
“作业已经做好了,今天想打扫家里,还想整理露台上的花……但都不急,哥哥有什么安排吗?”
“行。”白谦易颔首,“先前你答应要给我两个奖励,我和你提了一个,你还没实现,现在剩一个,还作数吗?”
这事又被提起,骆凡一颗心吊了起来,有些事情他还不打算现在告诉哥哥呢……他弱弱点头:“作数。”
“行,那你今天是我的了。”白谦易伸出手,“眼镜交出来。”
骆凡不解。
白谦易勾手指:“听话就是了。”
骆凡怯怯摘下眼镜,放到白谦易手中。白谦易将那眼镜往怀里一揣,说道:“行,没收了。”
骆凡:“?”
白谦易:“楼上给你备了一套衣服,现在去换上,一会我们出门。”
“去哪?”
“把你抓去卖,快点,只给你十分钟。”
骆凡摸不着头绪,只能惶恐地摸着墙上楼,过了十分钟后,才又摸着墙下楼。
他看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知道白谦易给他备了一件白衬衫和一件牛仔裤,衣服很合身,是照着他的尺寸买的。
“哥哥,这衣服是谁的?”
“你的。”
白谦易看着骆凡,满意而自豪。
先前他就老想给骆凡买衣服,但怕骆凡不好意思,因此衣服是买好了,却又找不到时机拿出来。
此时一看,这身衣服果然买对了。
眼前的骆凡衬衫洁白,牛仔裤合身而新潮,很简单的搭配,但清俊无双。
“哥哥,这是不是很贵……”骆凡不安地将手藏在袖子里,这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第一次穿得像个正经的大学生。
“对,很贵,非常贵。所以你给我好好穿着,不许脱下来。”白谦易起身,伸手拉起看不到路的骆凡,“走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星期天,秋高气爽。
白谦易将骆凡拉上车,骆凡下意识还说:“我来开吧,哥哥休息。”
白谦易凉凉一瞥:“你是想开到阴间去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吗?你这小子的思想很危险啊。”
白谦易只是随口一说,骆凡却莫名心虚,不敢再顶嘴。
就这样开了好一会,车子再次停下时,骆凡迷茫地往窗外看去:“这里是哪里?”
白谦易让他下车:“到了就知道。”
骆凡被白谦易拉着走,放眼望去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他只知道白谦易拉着他走向一间店,那店十分明亮,透明橱窗里依稀摆着许多商品,还贴了海报。
骆凡的求生本能令他升起一股危机感,他赶紧一眯眼睛,努力辨认海报。
海报上的模特好像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墨镜……明亮……这是眼镜店?
接下来等着他的,岂不是验光?
若说高度近视者最害怕什么,看眼科和验光必定榜上有名。
骆凡登时一惊,忙抓紧白谦易的手,使劲往后退,同时不住低声哀求:“哥,不要配眼镜……用以前的眼镜就好……”
白谦易:“几岁了你!过来!”
骆凡:“哥哥,求你……”
白谦易咬牙道:“如果你不想喊我哥哥了,你大可以别进去。”
骆凡一颤,顿时安静了,咬着唇无助地看向白谦易,宛如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
他那神情楚楚可怜,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含泪,看得令人心碎。
白谦易险些中计,好不容易才忍住:“我先进去了,你自己想清楚。”
白谦易训油漆狗的能力连薛赢双看了都自叹弗如,他该尊重时绝对尊重,该命令时则如何也不让步。
果然他才刚踏出一步,骆凡就跟在后头委屈巴巴地追上来,并立刻被他扭送去验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验光结束, 骆凡得知自己的最新度数后意志消沉,只机械式地听从指示,白谦易让他试什么镜框他就试什么, 最后也不知道白谦易选了什么,失魂落魄地又被白谦易弄上车。
“哥哥, 我要瞎了……”骆凡靠在车窗上,说话都没了力气。
“别怕, 我近视也不浅。”白谦易空出一只手握住骆凡的手, “说不定我们死前就发明出新技术了,乐观一点。”
骆凡一下精神了, 但并非是受到白谦易的鼓励, 只是因为白谦易握住了他的手。
好一会,车子停下, 骆凡再次被白谦易赶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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