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易笑而不答。
白谦易想起了薛赢双。
薛赢双对自己的衣服不太讲究,差不多整齐就完事了。但他对刑云的衣服却非常上心,每件衣服都熨得一丝不苟。
如此的差别待遇,也只能以“爱”来解释了。
少奶奶是不干活的,但要是他和高鹏真走到那一天,想必他也会把高鹏的一切放在心上。当然,前提是真的有那么一天……
又喝了一阵,高鹏提议道:“想换一家店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吧。”
白谦易一看时间,九点半,还早,便欣然接受高鹏的提议。离开前高鹏接了一通电话,白谦易只听到他直说了几句:“是,好,晚点再说。”
“工作的事吗?要紧的话就先回去吧。”
“还有什么事能比你重要。”高鹏收起电话,转头朝白谦易一笑。
高鹏开了车来,是一辆奔驰跑车。白谦易上车时高鹏还帮忙开了车门,适当表现出绅士的体贴。
白谦易坐在副驾上,心想这就是他今后的日子了吗?好像也不坏……不要多想了,上就是了!
一路上两人聊了高鹏接下来要出差的项目,里面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白谦易便结合自己先前做过的案例给高鹏一些建议。
白谦易虽然讨厌工作,但是对于解决别人的问题还是很有耐心的,尤其是朋友的问题,尽量地讲到了面面俱到。
白谦易讲了好一会,也不知自己究竟讲了多久。他口干舌燥,只想喝点水,却忽然意识到酒吧竟是还没到。
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他向窗外看去,发现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
车上很安静,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暧昧。
白谦易下意识觉得不对,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笑道:“你说的酒吧在这里吗?位置还真够隐密。”
高鹏解开安全带,转向白谦易道:“有点晚了,不介意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白谦易脸上的笑仍挂着,内心却警铃大作了。
这人敢情是来找他约炮的!说什么一见钟情,就是约炮!
白谦易虽然在追求梦想上没什么底线,但对某些事却意外保守,更别说和才见了两次面的人约炮了。
“既然累了,那你回家休息吧。”白谦易回道,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高鹏却没有放弃,继续朝白谦易道:“我们两个人挺合适的,你难道不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吗?你不会失望的。”
白谦易:“穿着衣服的部分都还没了解完,不适合了解不穿衣服的部分。”
高鹏一笑:“这是你的欲擒故纵吗?”
白谦易闻言,深吸一口气。
高鹏:“别装了,不想约,出来干嘛?”
高鹏说着,试图向白谦易伸手。正此时,高鹏的手机响起,车内回荡着铃声。
白谦易见来电者的头像是一个女生,直觉不对。他抬手一指手机,顺势挡掉高鹏的手,冷静道:“你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试的亲们加油!考的题都会,不会的题都没考!
也祝各位亲们,身体健康!大家一起过年!
第5章
高鹏迟疑片刻,最后开车门,下车接了。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回头,就见白谦易也下车了,冷冷地站在一边。
“嗯……知道了……待会就回去……不舒服就早点睡……”高鹏飞快结束通话,但白谦易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白谦易冷漠道:“女朋友?还是老婆?她身体不舒服,你快回去吧。”
高鹏解释道:“家里安排的,没有感情,我们各玩各的,开放式婚姻,她也知情。”
“你知情,她知情,只有我不知情。”
“我们才认识多久,就要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吗?”
白谦易这人没什么脾气,但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你刚才的行为只是色_欲薰心,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就叫不知廉耻。”白谦易面容平静,语气讽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想找我出轨?你配吗?”
“白谦易!”高鹏也没预料到自己想找一个约炮对象,竟然成了这样子。
他一下恼羞成怒,伸手去揪白谦易的衣领。然而才刚碰到白谦易的衣服,他的手便被按住了。
被按住的瞬间,他心想,这就是欲擒故纵吗?但这念头才刚浮现,忽然眼前天旋地转,白谦易竟是一拉他的手,直接给他一个重重的过肩摔。
白谦易平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妥妥一个废人,高鹏估计也以为他会像个小弱受一样尖叫几声,被他为所欲为。
但白谦易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是,他曾经为了刑云偷偷学了柔道,而且是用尽心力地学。一直到伤害刑云的人消失了,刑云的个头也比他高了,他才停止学习。
“你……”高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只能躺在地上一脸错愕。
白谦易用脚尖轻踢掉高鹏掉在地上的手机:“打开手机。”
“你、你干嘛?”
“打给你老婆。”
“为什么?”
白谦易抬脚作势要踹,高鹏下意识要挡,却不知该挡脸还是挡下面。白谦易看他那窝囊样,不禁发出不屑的嗤笑。
高鹏只能照办,电话接通前,白谦易冷声道:“待会告诉她,你今晚要和男人去开房,晚点回去,回去前会买药。”
“啊?”高鹏没反应过来,“你要去?”
“让你说就说。”
电话接通,高鹏照着指示说了。
白谦易亲耳听他老婆说了“好”,确认高鹏没有说谎,她老婆不是被骗婚,这才冷淡地点了头。
高鹏却以为白谦易回心转意了,当下一喜,伸手又要拉他裤管。白谦易一脚避开,抬脚又踹。高鹏大叫,睁眼却发现白谦易的鞋子停在他脸前三厘米处。
白谦易一声冷笑,转身离去。
*
黑暗中,白谦易孤身一人走着。
晦气,太晦气了。
白谦易既愤怒,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两种情绪相互激荡,令他反射性地想落泪。
但他知道他不能哭,他是对的,他不需要哭,他是白谦易,白谦易不是会为这种小事哭的人,要哭还不如回去再揍高鹏一顿。
白谦易几下深呼吸,止下落泪的冲动,大步向前走。
五分钟后,白谦易是真的要哭了。
他迷路了。
高鹏不知道把他载到什么地方来了,周遭乌漆抹黑的,竟然没有任何路灯、路标,似是一片还在开发的区域。
高鹏带他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想先O后O吧?他越想越后怕。
他拿出手机来,发现信号不好,但还不待他找到一个信号好点的位置,手机屏幕便黑了。
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手机竟然就这么没电了。
将近十点半,白谦易站在浑然陌生的地方,身上只有一台没电的手机。远处传来狗叫声,白谦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一股脑地往前瞎走。
潺潺水流声不停传来,白谦易发现附近有一条河,河面辽阔,隔岸的城市灯火无比遥远。
白谦易一通瞎走,最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误入一座大型工地里,到处是钢筋水泥和施工到一半的建筑。
白谦易摸黑走在工地里,他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心中只有强烈的羞耻感与无助感。
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一件事情都做不好?为什么总是这么差劲?
他看不清路,又心思混乱,不知道前面是一个大坑,脚下一空,险些摔进坑里。
正此时,一只手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臂,硬是把他稳住了。
混乱之间,白谦易看到了光,拉住他的那个人在一片黑暗中带着光来了。
“老师?怎么是你?”
熟悉的嗓音带着慌乱,白谦易被那人一拉,撞进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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