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易不放在心上地回了句:“这就叫做好?那是你还没看过我真正对人好的样子。”
骆凡心想,好想要你继续对我这么好啊……
随即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是什么人?竟然这么不要脸地痴心妄想。
骆凡的头更低了下去。
*
回到家已经过了八点,骆凡的药效似乎上来了,又开始昏昏欲睡。
然而他到别人家做客,为了不弄脏床,坚持要洗澡。白谦易拗不过他,只好守在浴室门口,以防他出事,还拿了套刑云带回家的睡衣样品给骆凡换上。
洗完澡后又吃了药,骆凡被白谦易赶上床,几乎是一上床便昏睡过去了。
白谦易确定了空调温度适宜,又在床头边放了壶水,确认一切没问题后,才轻声关上房门离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略带寂寥。
刑云和薛赢双还没回家,估计不是在加班,就是踢球去了。那两人前阵子参加了一个业余球队,现在只要假日没事都在训练,说是之后有比赛。
刑云从小的梦想是踢足球,想证明自己也能把球玩得很好。
以前刑云忙于工作,这个愿望一直没能真正实现。后来遇见了薛赢双,他们都想着薛赢双这人几乎不娱乐,可能对踢球毫无兴趣,却万万没想到薛赢双却陪着刑云一点一点完成了梦想。
刑云完成薛赢双的梦,而薛赢双也完成了刑云的梦。
成全对方的梦想,爱一个人不过如此。
白谦易不否认自己背地里欣羨两人的感情,欣羡到都有些嫉妒了。
但他更多的是感动,真心为两人高兴。
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实在太过碍眼,不只每天赖着,还、还……白谦易想到什么,神情一变。
*
晚上十点,满身汗的刑云、薛赢双一进家门,就见白谦易一脸谄媚地站在门口。
白谦易递上两条毛巾,恭敬道:“两位老爷回来了,请。”
刑云:“?”
薛赢双:“?”
白谦易:“老爷们运动后一定渴了,请问要喝水、果汁,还是牛奶?”
薛赢双:“正常来说,不是该问‘咖啡、茶还是我’吗?”
白谦易:“如果老爷想要,也不是不行。老爷,想喝咖啡、茶……还是我?”
薛赢双:“茶。”
“又发什么神经?”刑云完全不想和他们两个玩,皱着眉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又干了什么好事?”
薛赢双顿时惊醒:“你遇上杀猪盘了?”
刑云:“就和你说别乱认识人!赔多少了?”
“不是!”白谦易原本泰然自若的表情逐渐崩解,最后泫然欲泣,噗通一声跪下了,“是我……我把人带回家了!”
刑云和薛赢双:“!!!”
这么憋不住吗?
白谦易又急又卑微:“我我我、我会自己照顾他,我会帮他出房租,你们不要赶他出去!”
刑云和薛赢双:“???”
还想包养那个人?
你到底是去找人包养的还是去包养人的?
白谦易膝行上前,不顾形象地抱住刑云和薛赢双的腿:“求求了!”
三分钟后,两人总算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薛赢双松了口气:“还以为你带野男人回来行那苟且之事了。”
白谦易悲愤:“我是那种人吗!”
刑云则一脸无语:“整得一副偷偷抱小狗回家的小孩一样,你爱带就带,没人说不行……当然狗是不准养的,说什么也不许养狗。”
白谦易:“是是是,他是人,不是狗。”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刑云表情一变,“现在赶紧让我们看看传说中的小弟到底长成什么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在刑云的认知里,骆凡的形象一直是个心机绿茶男。
他凭借自己年纪小,白谦易对他没有提防,便在白谦易身边各种撒娇耍赖,表面上说的是要学习,实际上就是想和白谦易处对象。
白谦易无论解释几遍两人在一起除了学习、电影,几乎不聊闲话,但刑云就是不信。
“这是我的直觉。”刑云敏锐道,“相信我,商人的直觉。”
当初他就是以如此敏锐的直觉发家的,刑云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
过去白谦易总不肯拿骆凡的照片让他鉴定,这下总算有机会一睹骆凡的真容,他说什么也要看看。
白谦易有些为难:“你们不说明天一早还要比赛吗,快去睡吧,有什么好看。”
刑云不管:“让我看看那个小狐狸精。”
三分钟后,漆黑的卧室里,薛赢双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三人围在床边一声不发地看着熟睡的骆凡。
白谦易无言以对,不停用眼神示意看够了没?可以走了没?
但另外两人就站在那不动,薛赢双一脸好奇,刑云则一脸不敢置信。
就这?
就这?
小狐狸精竟然没有大大眼睛、小小瓜子脸,就长成这副德性?
不对,骆凡的大半张脸被头发盖住,其实他没看清骆凡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刑云悄悄伸手,想去拨骆凡的刘海。
他的动作来得出其不意,但白谦易的动作更快,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刑云和白谦易互瞪,一旁薛赢双趁白谦易不备,也伸出手去。
白谦易见状,连忙去拉他的手。薛赢双另一只手上的手机一下没有拿稳,朝地上掉去。刑云一个箭步下跪,赶在手机落地的瞬间抄起手机。
手电筒的光线随着手机掉落而一阵乱照,正此时,骆凡不安地动了动,三人瞬间定格。
随着骆凡的动作,覆在脸上的头发往旁滑落,露出他的脸来……然而手机正被跪在地上的刑云抓在手里,光线极其黯淡,三人什么也没看到。
刑云意识到问题,立即站起。
然而骆凡又一动,头发再次遮住了脸。
一分钟后,确定骆凡睡熟了,白谦易轻轻替骆凡拉好被子,然后拖着另外两人出去。
客厅里,白谦易叉着腰,教训两人。
“手就这么欠吗?”白谦易怒道,“他就是对自己的长相没自信,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给他一点尊重行不行!”
“你又没说……”刑云不服。
“说不定掀开来是大美人,”薛赢双举手,“电影都这么演的。”
“你和我说哪部电影的美人学土木工程每天下地?”白谦易反问。
“我看他下半张脸挺端正的。”薛赢双道,“应该丑不到哪里去吧?”
“那可不一定,多的是美得千篇一律,丑得千奇百怪。”白谦易说完又发觉这话在嫌弃骆凡似的,忙又道,“反正别关心他的脸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你们以后就会知道。”
“行,我就看他何时露出马脚。”刑云嘴上这么说,但气焰已经比方才弱上许多。
*
夜已深,众人各自回房去了。
薛赢双原本要白谦易换个房间住,但白谦易放心不下骆凡,最终还是留在次卧里。
他开了窗台上一盏昏黄的小灯,坐在离骆凡不远处的沙发上。
屋内一片静谧,在舒适的温度下,骆凡睡得很沉。
白谦易再次庆幸自己带骆凡回来,否则骆凡睡在寝室里,肯定被室友吵得不得安宁。
想到这,白谦易又想到了赵京禹。
赵京禹在不久前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几瓶香槟被冰镇在冰块里,桌上有鱼子酱,有烛光,还有一束用丝带捆起的香槟玫瑰。
远一点则能见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寂寥地模糊成了光影。
这张照片的配字很简单,只有一个句号:“。”
别人如此用心准备,自己却爽约了……白谦易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看到这张照片,难免升起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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