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睡不着吗?好巧,我也开始兴奋了。
宣兆淡淡一笑,平静的大脑飞快地开始运转。
他收回刚才想要触碰岑柏言的那只手,五指在自己咽喉的位置缓缓摩挲着,差一点就忘记了正经事。
第23章 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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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兆翻了个身,弄出了些动静,岑柏言睁开眼,问他:“醒了?”
“嗯,刚醒,” 宣兆半眯着眼,迷迷瞪瞪的,确实是刚睁眼的样子,“柏言,几点了?”
“两三点吧,” 岑柏言倾身,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好像退了。”
宣兆 “嗯” 了一声,眉目低垂,小半响才说:“谢谢。”
“你是得谢谢我,” 岑柏言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你就烧傻了。”
“我会——”
宣兆要说些什么,话没说完又戛然而止。
岑柏言打量宣兆片刻:“想说什么?”
宣兆轻轻呼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没什么,本来想说我会报答你的,想了想又觉得你估计不需要,我也给不起你什么。”
“需要啊,” 岑柏言眉梢一挑,痞里痞气地说,“怎么不需要,我可不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傻 | 逼。”
宣兆紧绷的肩背放松下来,轻笑着看着岑柏言:“那你要什么?”
岑柏言说:“要什么你都能给?”
“嗯,” 宣兆很认真,“你要的我都给。”
岑柏言微微一怔。
宣兆才意识到这句过分亲密的话已经越界了,于是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真的。”
“.” 岑柏言拧着眉心,生硬地打断,“我知道。”
——他那么急着解释干什么,他现在只想和我做普通的好朋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岑柏言心底陡然生出一股火烧火燎的焦躁。
宣兆抿了抿嘴唇:“哦。”
气氛因为暧昧的一句话而变得紧绷,宣兆沉默片刻,率先开口道:“你不是早上的飞机,回家给你爸爸过生日吗,你快回学校吧,我自己可以。”
岑柏言看了眼岑情发来的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天亮了再走,等会儿回寝室拿上钢笔,直接打车去机场。”
“那你不睡觉啦?” 宣兆坐起身,“你上来躺一会儿吧,我好了。”
“刚才睡过了,” 岑柏言按下他的肩膀,“你安分点儿,再瞎动弹,天一亮我就把你拎古董市场卖了。”
宣兆 “扑哧” 笑了出来:“我又不是真的花瓶。”
岑柏言斜睨着他:“是,你不是花瓶,谁家花瓶长了一张嘴两条腿啊,下午在厕所里小嘴叭叭的和我吵架,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结果出门一下楼梯就摔跤。”
“你怎么知道?” 宣兆流露出了些窘状,讷讷地说,“那是因为下雨,你们体育馆楼梯太滑了,是很容易滑倒的。”
“原来是这样,” 岑柏言觉得宣兆难得吃瘪的样子还挺有意思,于是痞笑着逗弄他,“我还以为有的人口是心非,嘴上叫我别再管他,其实是故意摔倒,好让我接着助人为乐多管闲事。”
“不是的,” 宣兆舔了舔嘴唇,“真的是地太滑了,所以我才. 算了,我摔了一跤,都这么惨了,你能不能不和我生气了?”
“我和你生什么气,” 岑柏言斜觑着宣兆,阴阳怪气地说,“你都叫我别管你了,我还和你生气,我闲的么我?”
“哎你怎么又来了,” 宣兆无奈地叹了口气,两根手指轻轻拽了拽岑柏言的毛衣袖口,“我错了,我口不择言,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不行?”
“道歉就得拿出点儿诚意,” 岑柏言下巴一抬,忽然提出了要求,“扮个小狗我看看。”
宣兆张着嘴:“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狗咬吕洞宾吗,” 岑柏言眼睛里带着戏谑,“宣小狗,给本吕洞宾汪一个。”
宣兆哭笑不得,小声说:“你都十九岁了,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我是小朋友。” 岑柏言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会儿肯承认自己是小朋友了?
宣兆忍俊不禁,眼神往左右瞥了瞥,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迅速把两只手掌抬起来放到耳朵边,对着岑柏言皱了皱鼻子,悄声说:“是这样吗?汪汪?”
岑柏言闷头哼笑出声,肩膀上下耸动的厉害。
宣兆被他笑得面上挂不住,又羞又恼地说:“喂,别笑了。”
岑柏言笑得停不下来:“原来宣兆是小狗. 哈哈哈哈哈哈.”
宣兆面红耳赤,一把抓起岑柏言的手,作势要咬他。
“操!” 岑柏言笑骂了一句,“姓宣的,我发现你真是个白眼狼啊你,还想咬我是吧,来来来你咬你咬。”
他把手掌伸到宣兆面前晃了晃,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充满着坚实的力量感。
宣兆眼皮倏的一烫,刚才还虚张声势地说要咬岑柏言,这会儿人家真把手送到嘴边了,他反而慌乱了。
岑柏言成心要作弄他,嘴里 “啧啧” 两声:“小狗宣兆,来咬我啊.”
宣兆撇开脑袋,嘴硬说:“你不是说你再管我就跟我姓吗,宣兆是小狗,那宣柏言也是小狗。”
“你这是什么逻辑。” 岑柏言嗤笑。
宣兆脱口而出:“因为你跟了我的姓,就是我的人了。”
岑柏言怔了怔,脸色瞬间有些微妙。
宣兆也是一愣,紧接着懊恼地甩了甩头:“对不起啊,我可能烧坏脑子了,我乱说的,你别.”
岑柏言接过他的话:“别误会是吧?”
“.” 宣兆语塞,俊秀的脸颊有些紧绷,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坦诚道,“柏言,你.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已经整理好对你的感觉了,也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们是朋友,朋友间偶尔开这样的玩笑也是正常的,我们相处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对不对?”
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听出他的声音正在细微的颤抖,语气里也有种克制的隐忍,但岑柏言心头涌起了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以致于他没有发现这一点。
“对,” 岑柏言扯开嘴角,笑得不怎么好看,“陈威那傻 | 逼还经常说要扒了我的裤子干 | 死我呢,开玩笑嘛,有什么的。”
“是啊,” 宣兆讷讷地点了下头,不仅是在附和岑柏言,更是在自我说服,低喃道,“没什么的。”
“行,没什么,” 岑柏言看了眼手机,“我七点的飞机,四点半就得从学校出发,你再歇会儿,我出去抽根烟我们就走。”
“你去吧,” 宣兆说,“衣服穿上,外面冷。”
岑柏言单手拎起外套,宣兆看着他大步走出急诊室,脸上复杂难堪的神情瞬间褪去,侧脸在白炽灯下清晰且冰冷。
他拿出手机,给龚叔发过去讯息:“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龚叔应该是一直守着等他的消息,立即回话道:“好的,少爷。”
急诊大楼外的吸烟区,岑柏言肩上披着外套,低头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宣兆说已经摆正对他的态度了,可以和他像朋友那样自然的相处了,他应该如释重负才对。
可他却感到莫名的烦躁,胸膛就和一块铁板似的,宣兆的话在上面泼了一壶油,烧红的铁板发出焦灼的 “嘶嘶” 声。
宣兆对他来说只是哥朋友吗,像是陈威那样的朋友?
岑柏言吐出一口烟圈,立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宣兆对他而言. 似乎更特别一些,但他到底特别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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