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科尔伽的背叛打翻了他对他人最后的信任。他不敢接受藏着代价的“免费礼物”。
“...为什么没说是你送我去了医院?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奥斯蒙德看向他,眼下的状况虽然窘迫,他仍然不想欠利亚姆任何东西:“我把医药费和你留下的钱还给你。”
从库布里克那里借来的钱还要用来偿还利息,支付设备费用,也许不太够用了。
利亚姆却摇了摇头:“不用。”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利亚姆却仿佛察觉到他的困窘,他眼睫微微颤动,唇角的笑意收敛,只微微扬起唇角,他转过头,那双剔透的仿佛没有任何秘密的眼睛看着他,神色认真,却也仿佛是在开玩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因为我想上天堂。”
没由来地,奥斯蒙德紧绷的小臂松了下来。虽然荒谬,但这似乎也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只是个,过于贴心的、甚至刻意避免提起他窘境的教徒。
*
《多格板箱》讲述的故事是一位父亲(詹森)因为妻子意外失踪,决定带着一双儿(马提亚)女(艾丽丝)离开他们所居住的伤心地。他们希望忘记苦痛,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却遇上了一连串怪异的事情。
搬到新的居住地是许多美式恐怖片的经典套路,奥斯蒙德在拍摄时并没有给演员完整的剧本,连演员一开始也被真相蒙在鼓里。
但故事情节还算得上简单:
【
这是一只长约4英尺高,宽约2英尺的木质箱子,内里是分割成不同尺寸区域的木格。包括四个较深的长木格、一个正方形木格、一个扁平的大空间与两个较小的深格。
艾丽丝看着父亲为了搬家方便而赶工制作的多格板箱,莫名地生出了些许畏惧。
父亲詹森用推车拉着它与皮箱,走在她与弟弟之前。
他们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一切美好,都因为母亲的失踪而破碎、终止。
三人离开故地,搬往新的居所,只为了忘却悲痛,重新振作,开始新的生活。
新住地的一切都很完美。
温和的邻居,景色优美的社区。
艾丽丝尝试着让自己专注于新的生活,新的同学、新的校园。
她蹬着自行车,却突然被领居家的孩子拦住。
“姐姐。”
金发的孩子笑得像个天使,但他手中捧着一只断掉了所有肢节的甲虫,他声音温和,带有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好奇:“你有坐过热气球吗”
艾丽丝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甲虫,移开视线:“没有,怎么了”
小孩仿佛只是单纯地疑惑,他露出奇怪的微笑:“如果热气球突然破了,篮筐开始坠落。你已经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下去,这时,为了活下去,你会怎么做把自己的手脚砍下来扔下去吗”
他在说什么
艾丽丝的神色一变,骑着车匆匆离开。
身后的男孩似乎对她的行为并不理解,他扔掉甲虫,追出庭院:“姐姐?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
父亲詹森正忙着打理各种文件,他揉着太阳穴,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回桌前。
他单手捧着咖啡杯递到唇边,艰难地用一只手拆开信件——
“哗啦啦”
堆叠的照片从信封中涌出,詹森皱起眉,神色从疑惑转变为惊愕。
这些洒落的照片上,分别是属于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四肢、手足、躯干,以及头颅和拆分挖出的五官。
他的神色一变,站起身直直地朝着电话走去,他想要报警。
但拿起听筒后,詹森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好不容易摆脱了阴影的儿女再次卷入到恐怖古怪的事件中。
“爸爸,一切都好吗”
儿子马提亚从卧室中探头,他显然听到了动静。
“是的。只是撒了些文件。”
詹森朝着他拜拜手,示意他回屋去:“我能处理。”
马提亚回到卧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镜子。
他对父亲和姐姐隐瞒了状况,母亲的失踪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的金发与蓝眼最像母亲,自从搬进了新屋以后,他的余光总会从镜中看到幻觉、看到母亲的身影、看到她慈祥古怪的笑容。
然而,一旦他注意到那些反光的身影,抬起头或者扭过头时,他就只能在镜中看到自己脸上迷茫困惑的神色。
*
艾丽丝在睡梦中被声响吵醒。
她从床上坐起身,走到窗边,手指伸入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窗外。
她的窗户正对着领居家的庭院。
院中有一个硕大的沙坑——邻居家的小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上学,邻居在院内建造了一个沙坑,供孩子玩耍。
窗外漆黑一片,已经是凌晨两点,但邻居家的小孩却垂着头,拿着沙铲,一下下铲着沙子。
挖沙的声响,正是将艾丽丝吵醒的声音。
小孩的动作诡异无比,晃动手臂的时间间隔仿佛是固定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一般,机械而麻木。
艾丽丝不寒而栗,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停止偷窥,重新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小孩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眼睛瞪大,并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犹如发现了什么珍稀的东西。
下一秒,艾丽丝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邻居家的小孩竟然从沙坑中捧起一只腐烂的眼球,他蹲坐在原地,却直勾勾地抬起头看向她,他唇角的弧度越发夸张,几乎咧到耳根,就好像是马戏团里的小号小丑。
艾丽丝惊叫一声,连忙收回了撑开百叶窗的手指,她手脚并用地跑向弟弟马提亚的房间,向他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
马提亚陪着她回到房间,将窗帘拉上去,邻居的庭院中空无一人。
但两人都没有看到,一旁镜子的反射出的画面中,只有他们失踪的母亲与艾丽丝。
*
詹森在信箱中再一次发现了变态寄来的照片。
一样的肢体与器官,但是这些照片又有着微妙的不同:时间。
肢体一点点发生着变化,血液干涸,发青、一天又一天地缓缓腐烂。
他快要被这个变态逼疯,也一遍遍地看着这些零散的肉块。
詹森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找来摆放在柜上的全家福照片,与照片中的五官一遍遍地对比着,终于发现一个令他四肢百骸的事实:这是他失踪的妻子。
她死了。
还被残忍地分尸。
凶手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它拍下尸体的照片,夜以继日地将照片塞进他的信箱。
詹森一拳重重锤在桌上,为了不影响儿女,他决定独自展开调查。
*
艾丽丝以为晚上的惊悚一幕只是她的噩梦或者幻觉。
她用过早餐离开家,在路过邻居家时,再次看向了邻居的庭院。
小男孩正坐在沙坑中,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声响,抬起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并且朝着艾丽丝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艾丽丝松了口气,骑车远去。
她身后的小男孩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缓缓扩大,最终,露出了一个同昨晚一样的诡异笑容。
屋内窗前,马提亚刚刚昨晚晨祷,他双手交叉,将手掌放在胸前,紧闭双眼,脸上却露出慈祥温和的笑意。
他口中念着祷文,但镜中的他身后,不属于他的金色长发缓缓随风轻轻晃动。
*
詹森没能发现任何线索,即便他询问了领居,不分昼夜地蹲守在家附近的拐角或者树丛中,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陌生人凑近信箱。
但信件并未终止。
每每在早上打开信箱时,总能发现那个什么都没有标注的白色信封。
妻子的尸体在照片中缓缓腐烂。
白色的蛆虫爬满了尸块,在血肉中建造巢穴产卵,制造更多令人作呕的肉虫。
詹森自虐一般强迫自己看着这些照片。
*
艾丽丝又一次在夜晚醒来。
上一篇:福尔摩斯的魔法师
下一篇:打网球也是最强的五条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