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花山院涟不出意外地点点头,散去了所有的灵力。
“这里!在这里!”警灯闪烁中,一群警察终于发现了巷子里的动静。
花山院涟微笑着转身,一脸无辜:“佐藤警官,这家伙疯了。”
“什么?”佐藤美和子愣住。
“他指着我,叫我松田警官,还叫我别过来,有鬼。”花山院涟说道,“他攻击我,我只能还手了。”
佐藤美和子脸色一变,目光又落在他胸口。
因为从电梯里被拉上来的时候,松田玩偶是花山院涟带上来的,所以现在也抱在他怀里。
“这可真是……做贼心虚,天理循环了。”高木涉感叹道。
佐藤美和子不禁啼笑皆非,有一种既荒谬,又理所当然的复杂感。
“那后面就交给警官先生了,我要去接透君,明天来做笔录。”花山院涟挥挥手,走向巷子外面的阳光灿烂。
至于留在阴暗角落里的炸弹犯……疯了就疯了,算他走运。如果没疯,花山院家请的律师和医生也会在法律和医理上证明他疯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对于疯了的犯人,理应送往精神病院治疗。
当然,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和一群真正的疯子生活在一起,每天打针吃药,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有病,你疯了。
迟早会疯的。
“你可真是可怕啊。”萩原研二感慨。
“我可是花山院家的家主。”花山院涟微笑着迎上了朝这边跑过来的安室透,身上的冷厉和肃杀感仿佛冰雪在烈日下瞬间消融。
一瞬间,春暖花开,世界安好。
“涟哥哥!”安室透死死抱住了他。
“真是的。”柯南跟在后面抱怨,“等我们上来就发现你不见了,透君都快急疯了。”
“抱歉抱歉,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熟人。”花山院涟把松田玩偶塞给安室透,把人抱起来,又一手揪住了柯南的后领,意气奋发:“结束了,回家!”
第64章 我家孩子恋爱了?
安室透洗完澡,换上儿童版的家居小和服,还是没想好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花山院涟,干脆吩咐了一句,让佣人把晚饭拿到房间里一个人吃。
生气?那肯定生气。那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命?还轻若无物?这么折腾那颗炸弹都没炸真的是花山院家的祖宗保佑!
可是……气过之后,又是感激和感动。
萩原的仇,松田的仇,花山院涟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替他做完了原本他该做的事。不说声谢谢也说不过去。
“透少爷,晚饭送来了。”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放着吧,谢谢。”安室透答道。
“嗨。”佣人答应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安室透扁扁嘴,站起来,拉开纸门,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人,迅速把放在门前的托盘端进屋内。
晚饭是蛋包饭,金黄色的蛋皮上用番茄酱画着一张笑脸,还用爱心圈了起来。是Q版的自己的形象,额头那两条交叉的鱼尾留海格外传神,一看就是花山院涟的手笔。
安室透看了许久,忽的就“噗嗤”一声笑出来,喃喃道:“算了,这次就不骂你了。”
有了决定,他心情不错地拿起勺子轻轻一划,割开蛋皮。顿时,里层没有完全凝结的蛋液流进内层的米饭中,夹杂着米香和各种蔬菜菌菇肉丁的香味飘散开来,让饿了一天的人食指大动。
诸伏景光坐在矮桌对面,看着小只的幼驯染一边吃着花山院涟做的爱心蛋包饭,周身都弥漫着开心的情绪,就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不觉叹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忧伤。
——还说不会养孩子,这不是养得挺好的?几乎都没让他们帮过忙。我也想养小只的Zero啊……
另一边。
“啪。”一支羽箭正中红心。
靶子上,其他地方都光洁如新,唯有红心那一块不大的地方密密麻麻扎满了箭矢。
花山院涟又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弦上,拉满弓。
他用的不是比赛专用的那种复杂的复合弓,就是从古代沿用至今的最普普通通的木弓。或许是因为年份久了,木质的弓身已经被把玩得油润光滑,带着一种暗红的光泽,显得上面绘制的符文像是会流动一样,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啪!”又是一根羽箭正中红心。
然而,因为红心处已经插满了箭矢,已经没有了后来者插足的余地。这一箭强势进入,震得靶子上插的箭矢纷纷扬扬掉下来好几支。
“你今天,心情很好?”萩原研二替他把靶子上的箭矢全拔了下来,连地上的也捡起来,放在一边。
“确实。”花山院涟又拈起一根羽箭,但目光却瞥了一眼放在边上的手机。
“等谁的电话?”萩原研二问道。
“没有。”花山院涟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
拉弓,松手,离弦,正中红心。
但他的心里却有些纳闷。
这么大的案子,公安没理由不知道。何况,落网的犯人是几年前害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凶手,他就不信降谷零不关心。
——我都帮你把仇报了,居然不打个电话夸我吗?过份!
当然,要是花山院涟知道了某人不打电话的原因只是不打算骂他了,一定会垮下脸:别啊,你还是骂我几句吧!不夸我也没关系的,但是别不打电话啊降谷警官!
“外面似乎有事。”萩原研二示意他看门外。
“不是大事。”花山院涟目不斜视地继续抽箭。
“家主大人。”训练室门口,佣人等他射完一壶箭,这才恭谨地开口打断。
“什么事?”花山院涟放下弓,拿起雪白的毛巾,仔细擦了擦手。
“一刻钟前,本家的电话。”佣人答道。
“知道了。”花山院涟眉宇不动,朝他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跨出门,走进客厅边上的偏室。
固定电话放在一边,显然电话还是通着的。
“还真有耐心啊……”他忍不住一声嗤笑。
这里的佣人都是凤管家调拨过来的,调教得很好,从来不会让他操心。如果是凤管家有事,佣人早就报告了,不会等他的训练告一段落才开口。
本家?本家一向不重要的事比重要的多得多得多。
“喂?我是花山院涟。”他拿起话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电话另一边的人被放置了快半小时,耐心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有了宣泄口。
花山院涟脸色带着一丝冷意,本家的人找他,无非也就只能为了这一件事。他收养安室透的时候并没有知会家族,只是告知了凤管家。现在京都那边的手续都办完了,想来其他人也是时候商议完,来找他发作了。
“……所以,你在听着吗?”那边的人显然气得不轻,一口气说完,话筒里都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听着呢。”花山院涟一声低笑,心情毫无波动,“透是我收养的孩子,我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自己同意就好,不牢旁支的叔伯管教。花山院家的祖产当年我祖父去世的时候,该分配的部分都分了,剩下的不用你们惦记。有哪里不满意的话,尽管分家,我不介意专程回一趟京都主持分家……应该说我很乐意。至于Various Flowers,那是我用自己的压岁钱和零花钱开的公司,完完全全属于我个人而不是花山院家,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我乐意给谁就给谁。还有问题吗?”
“我们是为了钱吗!”对面的男人一窒,随即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花山院家千年名门,怎么可以随意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入籍——”
“嗯……”花山院涟皱了皱眉,疑惑道,“所以,叔父的意思是怪我没给透君改姓,而让外姓之人进入了本家族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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