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从被小绒毛照顾,逐渐发展为照顾小绒毛,再发展为尽心竭力地服务小绒毛。
其行为包括而不限于:给小绒毛开罐头、倒水,给小绒毛当猫毯子、猫坐骑……
小绒毛要求它们干什么,它们更是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小绒毛也有点心疼它们仨。
因为,祝乡在询问宠物医生小绒毛的“病情”时没有背着这三只,但在与宠物医生电话预约绝育时是锁着卧室门偷偷说的,只有小绒毛的听力听见了,这三只还全无察觉。
小绒毛长叹一声,在祝乡的作者后台申请了一个小号,名为:猫写哒。
很快被通过,还得到了黎壬的私人站短:大大你放心,除了我和老板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开小号的事。
小绒毛高冷又很不冷地回站短:以后这个小号相关的事情,就都只通过站短联系叭。
第804章
小绒毛:我就当没加过你的其他联系方式。站短里不要发私人信息, 一切公事公办就好啦。
黎壬收到这条站短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对站短里减少交流的要求倒是不意外,可……
黎壬:即使除开句末的语气词, 单说这行文风格, 与祝乡差得也太多了吧?
黎壬担心祝乡被盗号,立刻上报给老板。
老板比较淡定,说:
“再看看。”
“如果真是盗号,直接使用祝乡大号就好, 没必要特意申请小号。”
“前台又不可能看出小号与大号的关联。”
“如果小号上发的内容始终没有蹭大号热度的迹象,那祝乡应该就是想要彻底换一个写作风格吧。”
“换一下也好。”
“祝乡以前的写作风格对她自己消耗太大了。”
“现在换了之后, 哪怕扑街, 只要她能借此把心态调整回健康, 大号迟早能重新启用。”
“其实不重启大号也没什么关系。”
“祝乡之前的作品已经足够她以及我们网站, 吃一辈子了。”
“她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整心态、恢复健康。”
“行文风格不像才好。”
“越不像, 读者越不可能将小号与大号联想到一起, 大号的光环也就不会成为小号的压力。”
“祝乡现在就是需要泄压。”
“以后你联系这个小号就只称呼她为猫写哒。”
这笔名叫起来很有点怪, 不过他们网站经营二十来年,更离谱的、更难念、念起来更耻的笔名不计其数。
念多了自然便习惯了。
老板想了想,又说:
“你找一个这两年新来的编辑。要编辑名里不带黎也不带壬的。”
“日常让新编辑来负责与猫写哒联系, 你把个关就好。”
“祝乡现在应该一看到你的名字就会联想到大号, 接着就会紧张。”
“你最好从她眼前消失。”
黎壬:“……”
老板:
“当然我的号也不方便联系她,因为还是会让她联想到版权、压力。”
“必须找个她不熟的。”
“这个新编辑需要就把猫写哒当作新人写手对待。”
“找个口风紧的。即使发现猫写哒是祝乡小号也能不动声色、不会满世界嚷嚷的那种。”
黎壬:“那我们网站可能只有一个人满足条件。”
老板:“哦?现有编辑里就能找出来吗?我还正想说如果现有编辑里没有就赶紧去招聘一个。”
黎壬一边腹诽“你对你的员工能不能有一个起码的了解?”,一边说:“现在临时招聘来新编辑, 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人品和性格, 不如已经知根知底的老编辑能立刻委以重任。”
老板:“别太老。我们网站的老编辑祝乡都眼熟。”
黎壬:“我说的是砥砺,去年来的。那时候祝乡状态已经有些不对了, 没精力注意我们网站来了新编辑。”
老板回忆了几秒钟才想起来砥砺是谁,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个沉稳内敛的。”
黎壬:“而且砥砺不是祝乡的粉。砥砺偏好天马行空的题材,对祝乡那种带着美化的现实题材不感兴趣。”
老板略微皱眉。
黎壬忙又补充:
“砥砺个人的读书偏好与她的编辑眼光及责任心不冲突。”
“她对祝乡的文能够做出客观评价,”
“虽然评价时冷冰冰的,但好评就是好评,该给好的推荐位时也不会吝啬。”
老板:“先把猫写哒交给砥砺试试。你留心着,如果有不对,及时干预。祝乡现在不能再承受任何压力了。”
黎壬:“我一直都在为了帮祝大大泄压而努力啊。”
老板:“用力过猛,所以她看到你就难受。你离她的生活远点。”
黎壬忍住没怼给自己发工资的人:你行你上啊。
小绒毛暂时没注意到猫写哒这个号后台列出的负责编辑已经换了名字。
它在忙着创建新书。
三只猫围着看小绒毛创建。
小绒毛喵喵喵地给它们解释:“看,点这个,再选这些,最后确认,就创建成功啦。”
三只猫:“但小绒毛,很多字我们都不认识呀,不知道怎么选比较好。”
小绒毛:“不用管好不好,随便一通点,有新书生成了就是成功,不成功就再随便点一遍。反正按键不是很多,多点几次肯定能碰巧成功。”
三只猫:“好像不好玩。”
小绒毛:“我教你们识字你们也说不好玩。”
三只猫:“我们记不住嘛。好难哒。”
小绒毛:“没关系,我没有怪你们。我只是在告诉你们,人类觉得好玩的,与猫觉得好玩的,经常差别很大。”
三只猫:“你喜欢玩人类觉得好玩的?”
小绒毛略显惆怅:“你们说到了关键点。我已经不够猫了。”
三只猫对小绒毛挨挨蹭蹭,安慰小绒毛:
“只要猫猫都爱你,你就还是猫。”
“我们猫最包容啦。”
“可以将猫形的猫当作同类,也可以将人形的猫当作同类,还可以接受猫形人心的同类。”
“四脚猫,两脚猫,都是猫。”
“喵喵喵。”
小绒毛:“喵喵喵。”
小绒毛与三只齐声:“喵喵喵。”
在客厅里玩拼图的祝乡被喵声吸引,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工作室那半开着的门,笑了起来。
终于感觉自己心头的重压稍微松了一点点。
松了这一点之后,祝乡又感到了惆怅:果然必须将工作室彻底让给猫、变为猫的游乐室,断掉我重新开工的后路,我才能放松啊……
理性上,祝乡知道,如果自己真想开工,那么把猫抱出来,那工作室就又成了自己的工作室。
或者,哪怕把这整个房子都让给猫,自己重新买一套,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就像重新买一台工作电脑,也不过是上午下单、下午收货的小事。
但感性上,祝乡就是觉得,如果原来的工作电脑、原来的工作室没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便结束了。
祝乡不想结束,她还想要继续写更多让她全情投入的故事。
但同时,每一次想到工作时的呼吸困难,以及与心理医生的交流,又都在反复地告诉祝乡:不行了,再强行写她得把命献祭给自己的故事。
关键是,即使献祭,也写不完。
祝乡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百无聊赖地玩拼图。
从小到大,除了写故事之外,祝乡没有找到过其他能让她完全沉浸的事情。
而只要不完全沉浸,祝乡就总觉得自己有一部分生命被浪费了。
偏偏现在她已不再能写故事,于是每时每刻祝乡都觉得自己处在浪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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