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有说的话打电话就好了。”
是多心吗?忽滑谷的声音似乎变得很冷淡。
“如果你觉得看看就好,那下班的时候过来。到那时候就该冷冻好了。”
这也许是晓式的关怀,可是谁会想见成了冷冻蝙蝠的自己啊?果然,忽滑谷很烦恼似的“呼——”地叹了口气。
之后两个人就出去了。虽然阿尔也知道既然要冷冻,就该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可是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他在冰箱里胡乱地转起圈来。
过去看过的书里,在雪山上遇难的登山家被雪埋掉,就这么睡一样地死掉了。阿尔觉得自己睡了就会冻上。可是现实却不一样。这么说起来,一开始被跟牛肉一起冻起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冷得直扑腾的。
脑袋砰地撞到了什么东西。阿尔很火大,朝那个硬梆梆的东西用头一撞,那东西撞在冰箱壁上弹回来。想着那到底是什么,去闻了闻味道,很甜。……是晓买回来的冰淇淋。
……阿尔用冷得直打哆嗦的嘴巴阴险地笑了。然后他把散发出甜蜜气息的四个冰淇淋盖子全打开,把脑袋扎到冰淇淋里舔来舔去,还用两只钩爪乱抓。
知道这么做晓一定会气得要死,可是反正他发火的时候自己也冻起来了,就算他吼自己揍自己也没关系了吧?
就在沉迷于对丝毫不知道体贴的晓的小小复仇里的时候,阿尔把头扎在冰淇淋里——就这么被冻成了冰棍。
璀璨的金色太阳,干线道路沿线旁边成排的棕榈树,沙滩上晒成古铜色皮肤的泳装美女,波浪间时隐时现的冲浪客。空气干燥得厉害,可是却带着潮水的气味。加利福尼亚的夏天看来跟阿尔熟悉的内陆夏天完全不一样。
阿尔在海边悠闲地步行着。虽然脑袋被晒热了,可是脚踏着的沙子散发出的热气更加的厉害。阿尔渐渐难以忍受这个热度了,好热,好热,热得人简直要融化了。
阿尔想要扑进海里,可是海滨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却远得很。走着走着周围的温度还在上升。冲浪者、泳装美女,甚至大海都好像恐怖电影,不,应该说是末世电影一样开始融化了。这不可能啊?可是实际上就是这么的热。甚至根本就不能说是热,这里沸腾了!
“OUCH!”
伴随着惨叫声,阿尔从那里冲了出去。几乎让自己沸腾的强烈日照消失了,代之的是乒砰咣啷的巨大声音,阿尔回头去看,见背后有个微波炉横着倒在那里,开着的门里冒出浓浓的黑烟。
“这、这里是哪里?”
附近有台冰箱,巨大的餐具架,中央是餐桌。一发现了水池,阿尔就冲过去把水龙头打到全开,洗淋浴一样地喷水。他把脑袋放到汹涌地喷出的水里,头盖骨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看来连脑浆都要沸腾了。
『呀!』
撕裂丝绸一样的惨叫吓得阿尔立刻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穿围裙的矮个白发婆婆用两只手按着嘴,脸色苍白地呆立在门口。
『小、小偷啊!』
婆婆用沙哑的声音叫。阿尔慌忙解释说『我不是可疑的人。』可是以这副全裸又湿漉漉的样子说这话也有点……
婆婆啪嗒啪嗒地跑了出去。要是她去叫人就糟糕了,可是阿尔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在加利福尼亚的海滩上吗?……不对,自己只在大一的时候去过一次加利福尼亚而已。后来……被吸血鬼吸了血,成了吸血鬼……
不管怎么说,再留在这里事情可不妙。阿尔从餐桌旁边跑过去,抓住后门的门把手。磨砂玻璃对面还很黑暗,现在是夜里吗?
紧接着阿尔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不准动!』他僵立不动,慢慢地转过身去,看到刚才的婆婆两只手握着枪口,正笔直地对准这里。
『你敢动我就开枪!我可不是吓唬你!把两只手举到头上来!』
虽然就算被枪打也不会死,可是还是会疼。阿尔举起了双手,这样下去又要叫警察,万一审问之下,自己是半吊子吸血鬼的事情暴露了可怎么办……
『玛莎,在闹什么啊?』
晓的脸孔忽然从入口露出来,阿尔不由自主地叫起来“晓,救命啊!”看到全裸着举起双手的阿尔,晓“切”地咋了咋舌。
『玛莎,那不是小偷。昨天说过了吧,那是我的朋友。』
『你说什么!』
被叫做玛莎的老婆婆用力地睁大了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全裸的阿尔,然后回头看向背后的晓。
『我听说他是明天夜里来啊?』
『……预定提前了。』
『可是他光着身子……』
说到这里,老婆婆一下闭上了嘴巴。
『啊……原来是这样啊……』
奶奶总算放下了枪口,放进了睡袍的口袋里。
『虽然晚了点,不过还是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阿尔伯特•亚维格。』
突然受到介绍,阿尔动摇了起来,自己还是全裸的,就算再怎么向前弯曲着身体试图遮挡,也根本无法改变这么羞耻的状况。阿尔慌忙打量一下周围,看到水池旁边放着纸巾,底下倒着微波炉。阿尔先把微波炉拾起来放在餐桌上,抽了两三张纸巾遮住腿间,弯着身体接近老婆婆。
『您好,我是阿尔伯特。』
『你好。阿尔啊,以后在家里走的时候,记得至少穿条裤子哦。』
老婆婆的嘴虽然在笑,可是蓝色眼睛的深处却是冰冷的。
『晓你也是,就不能好好和情人说说吗?』
『玛莎,他不是我情人。是我朋友。』
『好了!要是你没来,我说不定就开枪打他了!』
老婆婆怒冲冲训斥晓,就连那个晓,都垂下了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都这个时间了,玛莎,有话以后再说好了。阿尔,你过来。』
晓招招手,阿尔跟在晓的后面走了起来。虽然家里很阴暗,但是只是穿过了一个厨房似的场所之后,房间就豁然开朗,简直难以想象这里有多么的宽广。天花板的枝型吊灯,带着很多流苏的窗帘,房间到处装饰着大大的壶,沙发的扶手还有脚上都带着细致的雕刻。
上了二楼,晓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门。
“快点进来,天要亮了。”
阿尔进了房间,晓立刻啪嗒一声关上了门。这个作为客房的房间,有晓在日本的公寓寝室、客厅、厨房全加在一起的大小,右手边还有浴室和卫生间。中间放着的大床还有天盖,室内的装饰是厚重的维多利亚古董风。
“晓,这是哪里?”
“你以为你是因为什么被冷冻起来的!当然是在美国了吧!”
“一醒来,就好烫。”
烫到阿尔做了一个在加利福尼亚融化的噩梦。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阿尔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冒烟的微波炉,他立刻产生了讨厌的预感,难道说……难道说……
“你,把我放区微波!!”
“因为没有时间了嘛。”
晓丝毫不带任何歉意地说。阿尔握紧双手,大叫:“过分!”
“我的,头,都噗嗤噗嗤,煮熟了。”
“我可是有慢慢解冻了!”
晓看看手表,切了一声。
“没时间了。我没法等,不然你就要再变回蝙蝠。”
晓打开放在床上的旅行包,丢出什么东西,是T恤和牛仔裤。
“穿上这个,现在马上去机场。没有时间了。”
不早点就赶不上了。阿尔开着拉链就冲到了走廊上。实在是很不巧,又和穿着睡袍的老婆婆玛莎撞了个正着。阿尔慌忙拉上拉链,可是由于太着急没有穿内裤,最重要的部分前端的皮和底下的毛被盛大地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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