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的话让法兰斯导演啪地弹了一下手指。
「不错的名言哦。……这么说起来,劫机事件的主谋Boss是海斯特哦。虽然知道他两三年前就不见踪影了,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投身在那种宗教的东西里面啊。理查德,因为都是制作人,你和他有过来往吧?在看到犯人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他是海斯特吗?」
「海斯特一次也没有在乘客面前露过面。」理查德喃喃地说道。
「安琪儿虽然是美人,不过演技差劲,原本就觉得她不可能有大成就的。」
法兰斯导演对于演员安琪儿的评价很严厉。
「说老实话,我不怎么记得演员时期的安琪儿。」
「我也是哦。不过……这个就算了。」
法兰斯导演不自然地中断了话语。
「什么啊,不要说到一半就停下啊。我难免会在意吧?」
理查德轻轻拍了拍法兰斯导演的肩膀。虽然法兰斯导演犹豫了一阵,好像在想是不是该说这个,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是狂人的戏言,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让你知道,所以至今为止都保持沉默,不过还是和你说一声吧。是去年还是前年吧,你知道有个名叫亚修蕾?沃卡的女演员自杀的事情吗?」
「不知道。」理查德摇摇头。
「脸孔不错,演技也不坏,不过也就是那种程度的女演员。……虽然我觉得如果她再上点岁数的话,也许会成为很有味道的演员吧。不过总之是已经死了。她好像来参加过我家的家庭派对,不过我并不怎么记得了。不过我妻子因为和亚修蕾同样来自芝加哥,所以好像和她很合得来。似乎还一起吃饭,一起去买过东西。因此在亚修蕾死的时候,她也去参加了葬礼。据说安琪儿好像也去了那里。她穿着绣着和平之家符号的纯白连衣裙,到处散播‘是理查德杀死了亚修蕾’的说法。」
「咦咦咦咦?」理查德吃惊地提高声音瞪圆眼睛。
「为什么我要杀死那个女演员?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法兰斯导演泄露出苦笑。
「我妻子也很吃惊哦。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亚修蕾那时候好像有机会在你监制的电影中当配角,结果最后却被刷下来了。好像是那时候被说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造成自杀的契机。」
小小的拼图在阿尔的脑海中组合起来。亚修蕾不是自杀,而是被杀。杀人的就是长颈鹿,但是伪造成了自杀。安琪儿为了防备万一有人认为是他杀,所以才故意去参加葬礼,散播她是因为被理查德的电影刷下来才自杀的消息。是很狡猾的女人。
「只要是一度定下的角色,除非是身体不适或是本人操行存在问题,否则我不会换角的哦。因为我本身做过演员,所以很清楚那里面的痛苦。」
理查德的声音很凛然。
「就算真的刷下了她,那也应该是她本人的问题。」
「是啊。」法兰斯导演也随声附和。
「我们只是在寻找可以演绎角色的人。没有必要连那些人之后的人生都背负起来。」
就算没有阿尔的打圆场,理查德和法兰斯导演也都很清楚。在他点着头倾听两人的对话的时候,看到了晓进入摄影棚。虽然他带自己来了这里,不过好像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所,所以一直都呆在外面。晓环视周围,发现阿尔后笔直地走向他这边。
“结束了吗?”
阿尔点头后,他说了句“那就走吧。”
“咦?这么快?”
就算自己不出场,他至少也想要看一个镜头左右的摄影。可是晓先发制人地表示“接下来还和人有约”,所以他无法表现出任性。只是和理查德以及法兰斯导演打了个招呼后,阿尔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摄影棚。虽然不舍,可是如果没有晓的话就无法遇到法兰斯导演,也不可能让他认识自己,更加不可能获得出演小角色的机会。他从现在开始已经在期待那个电影的完成。这个应该会成为一辈子的回忆。
“晓,谢谢。”
阿尔在BMW的助手席上向晓道谢。
“演电影,高兴。”
晓没有说话。因为车窗打开着,所以他光滑的黑发随风飘荡。他没有成为演员的意思,也对电影没有兴趣。这样的晓一定只是为了自己才去摄影棚的。然后将底层演员甚至都不敢招呼的著名电影导演介绍给自己。阿尔很开心他能这么地关心自己。因为觉得晓在尊重自己的前提下珍惜着自己,所以阿尔的心情十分愉快。
车子离开大街,进入了路灯都零零星星,感觉上有种说不出的寂寞的道路。远方传来了狗儿鸣叫的声音。
“去,哪里?”
就算询问也没有得到回答。在离开摄影棚之前,晓说过“和人有约”。可是阿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约定,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明明并非路口,晓却向右面打开车灯,将车子驶入了类似于停车场的场所。看到建筑物旁边的招牌后,阿尔吃了一惊。那里写着“玫瑰送葬”,是殡仪馆。
“这里,什么?”
拉下手闸的晓对他给出了“要去见人”的回答。
“朋友?”
晓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说“没错”。对于晓的朋友,阿尔只知道忽滑谷、酒入和遗体整容设施的人们。可是仔细想想的话,晓是为了上殡仪大学才来美国的。如果在大学交上朋友的话,那么那个人家里是从事殡仪工作的概率也非常高。
晓绕到殡仪馆的玄关按下门铃。看起来有些急躁的晓,没等对方做出反应来到玄关,就又连续地按了两次。咚咚咚,脚步声从建筑物的内侧接近这里。对方没有招呼就大大地打开了房门。
站在那里的是脑袋光秃秃到好像日本和尚一样的男人。是三十上下的白人,眼瞳是绿色的。T恤上面罩着大衣,下面穿着牛仔裤。这个人身材削瘦,鼻子周围散布着无数的雀斑。“喵”,听到叫声后低头看去,就发现漆黑金眼的猫咪张大嘴巴又叫了一次。
「……你那个脑袋是怎么回事?」
晓没有进行任何的社交辞令和前置,就毫不客气地如此表示。
「在我睡着的时候被男人剪了头发。因为那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
听到声音后,阿尔几乎吃惊到倒仰。这个光头是女人。
「我把那个混蛋东西送到警察局了。不过因为没办法处理,所以最后只能将头发都剃光。」
「我记得你交往的男人是摔跤选手啊。」
「啊?」光头的女人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你在说几世纪前的事情啊?我早就和摔跤选手分手了哦。」
短暂的沉默落入两人之间。阿尔一面想着是不是进行自我介绍比较好呢,一面因为无法插入两人的对话而错过了时机。
「总之好久不见了。」
「……之前不才打过电话吗?」
话题近乎有趣地无法继续下去。就算晓丢过去话题,光头女人也会一把将话题打掉。阿尔甚至疑惑地心想,虽然晓说是朋友,不过对方该不会是讨厌他吧?
「有八年没有直接见面了吧。」
「差不多是这个程度吧。」
「你看起来很精神。」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起来阴森森的啊。算了,先进来吧。」
结束了在玄关的干涩攻防后,他们终于被让进了房子里面。因为好像是将住处和殡仪馆合为一体,所以一进去就是存在着过堂风的巨大空间。因为那里和里面的宽敞房间也是连着的,所以人数不多的葬礼在这里就足以举行了吧?
这个空间的左手的房门对面是宽敞的走廊。走廊上存在着若干的房门。打开最里面的房门后,就看到了小巧的起居室。从这里开始就是住宅的领域了吧?起居室凌乱堆积着书籍、包以及披萨盒之类的东西,就算想要恭维也很难用干净整齐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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