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上锁!吃了药就马上出来!」
长颈鹿好像很烦躁一样地再三踹门。每踹一次门就向内侧凹陷点,看着都让人觉得害怕。
「等一下。药瓶的盖、盖子打不开……」
在晓寻找借口的期间,阿尔的全身已经唰地热了起来。变化开始了。转眼之间手脚就伸了出来,无法再留在晓的手掌中。覆盖住全身的毛消失,人类的皮肤露了出来。
完全恢复成人类的阿尔,维持着全裸的状态抱紧晓。脑袋和脊背……全身都疼痛到无法站立。被狗一脚踢开撞上墙壁的经历堪称雪上加霜。
“你没事吧?”
听到晓的轻语,阿尔点点头。
“再忍耐一下就好。”
晓用力将骨胶原的瓶子砸在洗手台上。咔嚓一声,瓶子破裂,药片也飞散出来。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也许是怀疑那个声音吧?长颈鹿发出怒吼。
「因为打不开盖子,所以只能打破瓶子。」
晓也怒吼着回答后,晚起了衬衫的左边袖子。他毫不犹豫地用破碎的瓶子碎片刺人手臂内侧。血唰地汹涌涌出。
“晓!”
“……不要说话。快点喝!”
送到眼前的手臂。怎么能让晓做出这种事情……在如此想的同时,血的甜美味道已经让脑袋变得晕乎乎的。比起自己的踌躇来,本能更强烈地渴望着那个。阿尔大大张开嘴巴,将嘴巴凑到滴落的血上。甜美的热流贯穿全身,在出发去美国之前自己曾经充分地喝过血。当时原本计算好了这一来在回国之前都不用喝了,可是因为受伤而大量出血的关系,自己的身体已经比想象中更加干涸。
“唔……”
晓发出轻轻的呻吟,就在阿尔觉得是不是吸过头而试图松开嘴的时候,他按住阿尔的后脑勺强制他继续。
“……好好喝到伤势痊愈为止。”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厕所门又被踹了。
“快一点!”
在催促下,阿尔看着晓的脸色一点点地吸食。原本发青的晓的脸就好像猛地失去了颜色一样变得宛如白纸一样。“啊,已经不行了。”如此想着的阿尔松开嘴巴。晓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阿尔虽然慌忙去抱住他,但是却没能完全地撑住,结果晓的脊背撞上了门。耳边传来了咚的响亮声音。
「喂,你有完没完啊!」
长颈鹿的声音让晓微微睁开眼睛。
「……我,我吃了药。发……发作已经止住了。门……打不开。坏……坏掉了。」
晓的声音干涩微弱。不是演技,而是真的不舒服。
「少说废话,快点出来!」
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着阿尔的脑袋将他拉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藏在这里面 ! 我出去之后立刻锁上。不要出去。……在天亮之前……”
“晓……身体……”
晓脸色苍白地眯缝起眼晴,嘿地笑了一声。
“我习惯贫血了。”
晓将阿尔推到即使打开门也不会被看到的洗手台一侧后来到了厕所外。阿尔按照晓的吩咐,在晓出去后立刻关上门上锁。
「你这个混蛋都搞什么……喂……」
咚的巨响。然后是沉默。难道说是晓晕了……不,是被打了吗?阿尔由于担心而坐立不安,只能紧紧握着双手强忍住冲到外面去的冲动。
晓不惜对犯人说谎,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藏到了厕所。一想到晓的这份心意,他就不能冒失地冲出去浪费掉一切。
「喂,你这里吵闹什么呢?」
高亢刺耳的声音,是乌鸦。
「……嚯。」
隔着厕所门可以听到乌鸦吃惊的声音,以及停下的脚步声。
「这小子怎么回事啊!……你终于杀人了吗?」
阿尔大大睁开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晓……被杀了?不会吧……不会吧……身体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这家伙只是擅自昏倒而已。」
听到长颈鹿自暴自弃的声音,乌鸦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让我看看……还有呼吸。只是昏迷吗?脸色超级难看啊。和白纸一样。」
……没有死。晓没有死。阿尔双手交叉在胸前,在心中感谢着神明。
「为什么把这个男人带到头等舱来?不是说好了不能让人质离开后面的席位吗?」
乌鸦的声音在责备长颈鹿。
「那家伙有心脏病。因为他说要吃药所以我就让他来拿药。因为一直在那里哼哼也很烦人。」
「既然是心脏病,那就让他吃药不就行了吗?」
「他应该吃了才对。……可是现在看起来比刚才还糟糕。」
「搞不懂,不过放在这里的话会妨碍走路。将他拖到后部座位上去吧。」
两人的对话就此终止。晓应该是被拖走了吧?哧溜溜的声音也很快就消失了。
阿尔无法抑制涌上的泪水。不管身体受到怎样的伤害,吸血鬼也不会死。明明知道这一点,晓还是将自己的血分给阿尔。就算自己会变得虚弱到极点……而且他不会做出那种只分出一点,然后就让阿尔忍耐的半吊子事情。为什么会对自己温柔到这个地步呢?为了这个不光是对亲人,对恋人也只会添麻烦的吸血鬼……
杰夫的话掠过脑海。维持着半吊子的样子,永远都只会给晓添麻烦。他说的没错。可是自己没有成为完全的吸血鬼的勇气。明明不想给他添麻烦,却不想放弃温柔的晓会不惜生命地来照顾自己的立场。
咚咚的敲门声,让阿尔恢复了清醒。
「……使用中?到底谁在使用呢?」
乌鸦切了一声后,「喂!」地招呼里面。阿尔用双手捂住嘴巴。他屏住呼吸,牢牢地盯着被敲击的门。
「喂!长颈鹿!」
咚咚接近的脚步声。将晓送回后部座位的长颈鹿好像回来了。
「厕所的门打不开。Boss在操纵室,狗在飞机后面进行监视吧?猫还被绑在座位上。明明应该没有任何人使用,却被从内侧锁上,显示是使用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过了一会儿后,「这么说起来……」长颈鹿开了口。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门锁不对劲,打不开门啊。」
「那个男人是谁?」
「刚才晕倒的人质。」
「那家伙的话能当真吗?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人啊?」
阿尔的脊背唰地凉了。在他的皮肤似乎都要爆出火花的紧张感中,外面响起了嘻嘻嘻地把人当傻瓜一样的笑声。
「……不可能的。我看着那个男人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的。那里只是门锁坏了吧?因为我刚才踢了半天。客席中央也有厕所,你用那边怎么样啊?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可打不开门的事实的话,干脆踹破了看看里面吧。要是跑出一只两只老鼠来,我还能夸奖你一下。」
门被哐哐地粗鲁地踹了两下。虽然阿尔担心这样下去门不会被踹倒吧?但是那个好像只是乌鸦由于长颈鹿的冷嘲热讽而感到烦躁,所以后来就安静了下来。
如果被就这样视为“门坏了”的话,就可以一直藏到早晨。阿尔轻轻地放下马桶的盖子,在那上面抱着膝盖坐下。
情形暂时平静下来后,就不由自主开始担心晓。无法去打量他的情形的烦躁感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犯人们好像也离开了头等舱,所以没有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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