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跑得满头大汗的秦雨回到教室,她想找出自己的手帕来擦擦汗,奈何翻遍了整个书包都没找到:“奇怪,我的手帕呢?不对,我今天明明很早就出门了,怎么会迟到?难不成……又遇到鬼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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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拾一这些天一直请假在家养伤,没去上学,幸好他脑子聪明,大学的课本在家随便花点时间看看就明白了,也无需到学校去听课。
自从见完秦雨回来,银沥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些,除了问过韩拾一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也没见他再主动说过什么话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楼顶的房间里,让韩拾一别来打扰。
韩拾一为了哄他的银沥哥开心,特意在厨房研究了半天自制水果冰沙,弄了满满一碗给银沥送上去。
刚走到楼顶,他就被自己房门上挂着的一枚锈迹斑斑的铃铛吸引了目光,这铃铛用红绳绑着,挂在房门中间。
韩拾一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之前挂在墓园入口的梧桐树上的那枚铃铛。
韩拾一敲响房门:“银沥哥,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他话刚说完,那只八风不动的铃铛便“叮铃叮铃”地响了两声,房门便自己打开了。
一股透人心脾的寒气从地板蔓延上大腿,手中的水果沙冰顿时就结成了硬邦邦的冰块。
韩拾一小心迈步走进去,试探性地问:“银沥哥?”
银沥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韩拾一,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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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沥:韩拾一,把衣服脱了。
韩拾一:还有这种好事?
第84章 天书咒9
闻言,韩拾一僵直了身体,迈出的一条腿愣是不敢放下。
脱衣衫?脱衣衫干什么?
“赶紧进来,把门关了。”银沥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拾一已经听出银沥的不耐烦了,他不得不从,心想要是银沥哥真的想那样,他也不是不可以的,于是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我长大了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门前,韩拾一故作镇定地说:“银沥哥,我来了。”
门关上的时候,挂在上边的铃铛稳如泰山,动也不动。韩拾一觉得这铃铛绝非俗物,大概是用来镇压、震慑什么东西用的。
只见银沥端坐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他在家中极少会有坐得这么端正的时候,韩拾一不禁有些奇怪。
“银沥哥,我给你做了水果酸奶冰沙,额,不过已经成冰块了,等一会我给你打碎了再吃吧。”屋内的气温低得吓人,明明十月初秋时节,却像寒冬腊月般冷得人毛孔竖立。
韩拾一将结了冰的冰沙放在书桌上,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羽绒服递给银沥:“银沥哥,这里好冷,你赶紧穿上。”
银沥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两下,才缓缓睁开眼:“不必,你也别穿了,把身上的衣物全都除去。”
韩拾一没想到银沥这么直接:“银沥哥,那个……我还有半个月才过生日,现在还未满十……”
银沥挑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
韩拾一抬头看向天花板,避开银沥的目光,摊了摊手故作轻松道:“不过,我也是看过许多教育片的,如果你一定要在今晚,也不是也不可以……”
说到这,他突然来了想到了什么,心急如焚地说:“我靠!还没买那个东西啊!那个那个……啊那个太重要了!银沥哥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下楼去买。”
银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去买东西:“这么晚你还要买什么?”
韩拾一拉开抽屉翻找手机,不假思索地答道:“冈、本0.01!”
银沥不明白:“什么?“
韩拾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就那个……我要用的,你可以不用……啊不不不……你要是想用也不是不行……”
“到底什么东西?”银沥一看他这副神情就觉得是个不正经的东西。
“套、套……”韩拾一拿了手机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银沥:“……”
一秒钟后。
“轰——”
房间里唯一一张书桌,被人的身体横劈成了两半,就这样报废了。
同时报废的,还有韩拾一的腰,以及他的手机。
“啊啊啊——银沥哥——腰腰腰,我腰要断了……”
韩拾一背部贴地倒在地上,银沥骑坐在他的身上,黑色长袍四下散开,银发柔顺地披落在他胸前。只见他单手用力掐紧韩拾一的脖子,目光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冷意:“小凡人,有些玩笑说一遍就够了。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亵渎神明,你以为我是谁?你觉得我很大度,不跟你计较,你就要在我面前越发放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会一如既往地纵容你?要不是你这张脸,我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韩拾一被银沥压在地上全身无法动弹,明明被人抓住命门是他,他却笑得十分张扬:“银沥哥,你这个角度,真是美死了……咳咳……”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过是一具为他人做嫁衣的肉身,也敢觊觎我!”银沥说得非常狠,手上的劲也更大了,韩拾一的脸色霎时间由充血变得铁青,看上去马上要被银沥弄死了。
韩拾一不懂为何银沥今天和他见完秦雨回来后就性情大变,在银沥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制之下,他也毫不反抗,就这样瞪着眼珠子坚定地看向银沥,他知道自己在赌博,赌银沥是否真的会杀了他。
人在越接近死亡的时候,便会越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现在韩拾一觉得似乎即将窒息而死,但他的身体依旧对银沥产生了该死的反应。
银沥抬起另一只手施法,将他身上遮挡视线的衣物统统撕了个粉碎,而银沥就这样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韩拾一这臭小子眼里,是何等的血腥又迷人。
韩拾一就这样赤裸地注视着银沥,死到临头他眼里依然全是银沥那张杀伐果断、惊天艳绝的脸。
随着银沥力度加深,韩拾一背后的皮肤很快就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泽,与之前不同的是,那些带着金光的天书咒文瞬息之间生长出新的血色咒文,从韩拾一的背后蔓延至全身的皮肤,咒文如同被注入了新鲜血液一样,连着经络布满了他那张铁青的脸。
金色与红色的咒文互相交缠,在韩拾一那张干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美感。
“难怪你最近精神不佳,竟然瞒着我行此邪法!”
银沥有些许慌乱,在韩拾一窒息之前,他颤抖地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但他心疼韩拾一的时间极短,还没等他呼吸够空气,便又抓着衣领将人提拎了起来,一字一句问:“……韩拾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见过我师父了?”
银沥眼眶泛红,此刻他心情复杂。不久前韩拾一身上明明只剩下最后一道天书咒,但如今看来咒文已经发生某种催化,异变出一种新的封印。
这是一种银沥闻所未闻的、极其野蛮的封印方式。
他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韩拾一的杰作。
“咳咳……咳……”韩拾一双手捂着自己脖子呼吸,他缓了许久总算回了神,银沥此刻靠得很近,两人之间几乎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韩拾一只要偏一下头,就能靠到银沥肩膀上。但如此亲密的动作,却带着银沥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敌意。
韩拾一觉得有些可惜,低头看着银沥冒青筋的手苦笑道:“银沥哥,你想听真话吗?”
银沥就吃亏在听不到韩拾一的心声,如果韩拾一真心想骗他,他大概率无法分辨出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言。
“说,休想骗我。”银沥的声线冷得如结冰霜,甚至比这间冒着寒气的房子还要冷上千倍。
韩拾一伸出一只手,覆在银沥颤抖的手掌上:“银沥哥,在我说实话之前,你能不能也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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