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好了,别怕。”
一阵冰凉的感觉落到了唇上,唇齿被强行撬开了,温热的气息闯了进来。
他知道,有人在与他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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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了,别锁我别锁我别锁我!
第145章 鲛人泪11
不知过了多久,银沥感觉自己腹部的痛感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部位的疼痛,从后腰传来的酸痛,膝盖摩擦过多的损痛,以及某个隐秘位置的胀/痛……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浑身都疼痛不已?!
他身体猛地一震,恍然睁开了双眼。
视线范围内,一抹黑发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再往下看去,自己干净的、身前,正伏着一张带着浅淡笑意的睡脸。
“谁?!”银沥将人用力一推,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挂着那几件不着力的衣服翕然从肩上滑落下来,白发凌乱无序地垂落,随后粘附在湿漉漉的皮肤上。
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用结界营造出的黑暗蚕房里,他不知自己正身处何方,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听不见外界任何的风吹草动。
他,不是一直在无妄海底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各式各样的衣衫散落一地,遍布在他们周身,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衣衫上仍沾着一些淡淡的水渍。
单纯是看一眼这落了一地的衣服就可以想象出,这里昨夜曾发生过何等的混乱场面。
银沥顿感自己的隐隐作痛,脑海中回闪某些不堪入目的片段后,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昨天那个……是他吗?
在他脚踝的不远处,那个长发垂地的男人动了动后背,像是在蓄力动身,又像是得意忘形后的颤笑。
那男人同样衣衫不整,半边衣服在被银沥推开时滑落下来,露出半身精悍绝伦的肌肉。
银沥注视着面前那半张还未抬起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他难以置信地开口:“……寒玉?”
寒玉缓缓抬起头,将额前的头发梳至耳后,不紧不慢地将滑落肩侧的衣服往肩上扯了扯,在银沥惊诧的目光下,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还以为你醒来会六亲不认,要将我置于死地呢。”
“什么意思?”银沥刚苏醒过来,记忆还有些错乱,脑海中有几段挥之不去的隐晦画面,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梦境,但就目前情况看来并不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壁画里,他们在神树底下听桃源人的族长讲述这个种族过去发生的种种,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失去意识,他统统都记不清了。
但是几万岁的神明什么场面没见过?意识到一夜春情或许不假之后,银沥迅速将身侧的衣物包裹上身,强装出一脸镇定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鲛人的附生液,要不是我主动积极献身帮你,你差点就要生/小鱼了。”寒玉往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轻轻一指,眉眼弯弯,满脸无辜相:“银沥前辈,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我这一夜可是被你折腾得不轻啊。”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银沥耳根通红,他穿好衣服站起身,刚想迈步离开,就发现自己某处不对劲,缠绵后留下的痕迹随着他的动作流了下来,濡湿了他的——就在这时,昨夜里不断变换的纠缠/的各种姿势的画面,还有浪荡不绝的呻、吟、声,皆在此刻一窝蜂涌入他的大脑,强行占领他的记忆高地!
银沥的身体瞬间如同石化一样僵在原地。
不是吧……
这也太……
太荒唐了……
坐在地上整理衣衫的寒玉此刻也察觉到银沥的反应了,他黏黏糊糊地贴到银沥僵直的背后,挑起他的一根白发把玩着,声音缠绵悱恻:“前辈不必紧张,不想负责任就直说呗,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对吧?更何况我是自愿献身救你的,鉴于你昨夜表现得不错,也就不需要你知恩图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至于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吧?一会儿还要回去找那群鲛人算在你身上附生的账,在他们跟前你怎么也得给我留点脸面不是?”
银沥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忿然转身想骂此人几句厚颜无耻,但对方像是早有预判一样,正好就低下头来,一口噙住了他的唇。
“你……”
“不准骂人。”寒玉松开口,冲他狡猾地眯了眯眼。
去你妈的,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银沥真想当场弄死他,无奈何他没有法力,力气又不如人家的大,只能用眼神杀他千百次。
事实上,银沥作为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仙,对于情情爱爱什么的早就看淡了,更妄提与其他人产生身体上的联系。准确来说,他认为自己是不需要情欲这些东西的,他印象深刻的仅有几次情欲爆发的场面,皆是与韩拾一缔结合欢契后产生的,但他一直坚定地认为那是合欢契的作用,并非他的本能。
按寒玉的话推测,应该是鲛人的附生液在他身上产生了催情作用,而欲海翻腾一场则是解除附生的唯一办法——虽然办法有些羞于启齿,但总归是为了救他。
想到这,银沥也就想通了,不就跟中毒了需要解毒一样吗?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事情在他没有尽头的生命里根本不值一提好吧。失身一场而已,一夜情而已,不过是你帮我我帮你罢了,就算和自己做的人不是寒玉而是其他人,他也一样会心怀感激的:“多谢你的帮忙,我好多了,以后你若是遇到麻烦,我也会帮你的。”
银沥强迫自己对面前的救命恩人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画面,他认为还算美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他对寒玉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其实也没那么抗拒和反感,怎么说呢?他居然还挺习惯他的存在。
但是,银沥这一笑想通了,另一个人却站不住了。
寒玉疑神疑鬼地审视了他半天,半晌才捏住他肩膀问道:“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你说什么?”银沥挣扎了几下,没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寒玉莫名其妙的火气像是要直冲天灵盖出来,他质问银沥:“你是不是觉得谁都可以?如果说,今天你醒来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随便路过的一个阿猫阿狗,你都可以接受?是不是?”
寒玉他是真的没想到,银沥这么快就接受了和自己缠绵一夜的事实,并且他成功完成了逻辑自洽。现在的银沥内心深处仿佛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自己与他结合的这个不眠之夜,在他看来与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往后多少年根本不堪回忆。
接受不了,寒玉完全接受不了,就好像被自己生吞活剥进肚子里的鸭子又活了过来,准备拍拍翅膀飞走了。
“不。”银沥不明所以地眨了几下眼睛,随后伸手摸了摸寒玉的脸蛋:“你跟阿猫阿狗还是有区别的,毕竟你这张脸……不是什么人都能长的。”
“……”寒玉怔在原地,任由银沥指尖扫过自己的眼耳嘴鼻。
靠,我正生气呢,他干嘛撩我?
“那你就是承认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了?”寒玉感觉此刻自己就像一个青楼里的男/妓在向自己的piao客索要名分,目光中的卑微呼之欲出。
银沥摇了摇头:“不知道,其他人也没和我睡过,以后要是有机会遇上其他人了再回答你这个问题,来日方长。”
他的眼神清澈,将这种污言秽语说得如此坦荡自然,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不过寒玉听到“没和其他人睡过”这句话时,心情总算愉悦了不少,他眉开眼笑地松开银沥的肩部,俯身到他的肩窝上,这个动作看似是放开,实际上是另一种程度的禁锢,他往银沥垂下的银发上蹭了蹭,低声说:“那就要看其他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既然来者不拒,就不怕来一个,我杀一个?”
此时此刻,远在地宫底下靠着墙根睡着的阎王,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谁在咒我?
这种时候如果还跟法力深不可测的寒玉唱反调那就太蠢了,银沥虽然情商不高,但他并不是完全不通晓人性,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他还是十分清楚的。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心里都憋着点坏,比如用自己那点不值一提的美貌来牵制一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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