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不考察好,轻易地答应了下来,后续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祝佶:“这话也有道理。哎,我来提醒你,你今年还可以申请补助,如果想申请的话就需要早一点写材料,不能再拖了,十二月可能没有空批。”
时闻笑:“谢谢祝哥,不过今年不用了,我的牧场已经走上正轨,不需要补助。”
“真的不需要吗?”祝佶在那边提醒,“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申请到千万级别的补助哦。”
他们这些异能者能够申请到的补助都很多。
时闻之前还以为国家为了帮助异能者发展,才发那么多补助,后来才发现可能因为异能者的能力太大了,要真做什么事的话破坏力也大,所以国家才会发高额补助,好好养着这批人。
以他现在的实力来看,就算他的牧场完全不需要资金,他只要申请,国家应该也会给他发。
时闻对这批补助还挺心动,不过最终还是忍痛拒绝:“算了,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我这边确实不需要了。”
祝佶在电话那边笑:“我之前跟老燕说,你可能不会申请补助了,被我说准了。”
时闻也没说死:“等我下次需要的时候再申请。”
祝佶:“行。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找我就成。”
两人简单聊几句,时闻去跟宝叶阿塞谈他家天马的事情。
宝叶阿塞家的天马还挺多,现在主要在培养的一共有二十匹。
其中十一匹公马,九匹母马。
时闻需要的话,宝叶阿塞可以以六百万的打包价卖给他。
这种可以用来做繁育的马匹一匹才卖时闻三十万,绝对是他占了便宜。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现在的马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好卖了,除了时闻,应该也没有谁会一口气打包买下二十匹天马。
现在业内的玩家更倾向买纯血马、阿尔捷金马之类的稀有马匹。
好的天马虽然也不怎么常见,但是逼格还是低了些,流通性相对比较差。
时闻和宝叶阿塞都很满意这笔生意,两人约出来,正儿八经地签了合同。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宝叶阿塞叫车过来将这些马运到了时闻家的牧场上。
这二十匹马都是两岁到五岁的年轻马匹。
马儿是一种寿命相对比较长的动物,它们的平均寿命能达到三十五岁,两岁到五岁,算是正当龄的优秀青年马。
马儿到了时闻家之后,按照惯例,他收拾了一个畜棚出来将这些马儿好好隔离。
然后他又请了斯克维尔上门,给这些马儿检查身体,再补上相应的疫苗,然后更换耳标。
这一番忙碌下来又花了一个多星期。
时闻全身心地扑在马匹上,这天还是收到气象部门发来的短信才知道,大量的冷云往他们这边跑,很快会有一波大降水跟降温。
气象部门提醒民众注意天气的转换,尤其牧民,注意提前安排好牧场的事情。
这个季节正是大量打草的时候,几乎每个人家的牧场上都堆着一大卷一大卷的草捆。
马上要下雨了,大家得把这些草捆搬回仓库里去。
不然草捆一淋雨,发了霉,马上就没用了。
搬草捆相对还比较好搬,只是有些草捆没干,在天气不好的情况下,大家还得借助各种烘干机去烘,制作草捆的成本一下高了许多。
种植和养殖都很依靠天气跟年成,尽管马上要下雨很令人恼火,但大家也没什么办法,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时闻也是。
他家的草捆也很多,他开着叉车一遍一遍地运草捆。
跟一般人家相比,他比较幸运的是,草捆割得相对比较早,基本都已经干透了,运到仓库里就行,不用另外再想办法烘干。
尽管如此,想要将数量庞大的草捆运回仓库里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时闻从早上七点多就开始干活了,一直干到下午一点多。
雨水很快就要来了,空气变得闷闷的,水汽附着在皮肤上,让时闻感觉到一阵发痒。
在这种相对干旱的地方,他很少这么鲜明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水汽。
还有几卷草捆没有运,他得抓紧时间,赶紧把这些活给干了。
鸽子们飞出来,在他旁边飞来飞去。
它们的翅膀扑棱着,呼啦啦地,给沉闷的牧场增添了几分生气。
时闻驱赶着鸽子,让它们回家,而后又从叉车上取下塑料布盖在蜂箱上面。
虽然他家的蜂箱上面盖有亭子,底下也放着木凳,蜂箱被安安稳稳地保护在中间,但到底经过了这么久的风吹日晒,亭子有些老化,上面的塑料布也有点破旧,在大雨来临之前还是得抓紧时间换成新的。
时闻在这边干活的时候,燕克行带着弓疆三人提前回来了。
燕克行开着摩托车过来:“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时闻扯着嗓子大声喊:“基本没什么了,把这些草捆运回仓库里就好。”
弓疆:“要开小卡车过来吗?”
时闻:“开也行,会方便一点。”
他们过来帮忙,时闻搬运草捆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尽管他们有叉车,有小卡车,但并不是全程都可以依靠机械,将草捆搬上来以及搬下去放到仓库的过程还需要人力辅助。
弓疆三人过来帮忙,扎扎实实地搬了几十捆草捆,连戈阅也不例外。
戈阅常年在野外劳作,在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不会在意她的性别,只觉得她是一个力气小一点的人,而不会想到她是一个女性。
该干的活她一点都没少过,甚至比一般的人干得要更快更好,哪怕出来帮忙也是,她一点都没收着劲,每次都勤勤恳恳地尽力帮忙。
好不容易将所有事情收尾,大家回屋喝蜂蜜水。
戈阅的前胸跟后背完全湿了,她坐在电风扇前,让电风扇对着自己使劲吹。
大家快累瘫了,各自待在一角,也不怎么想说话。
还是戈阅先打破沉默:“好久都没有这种山雨欲来的气息了。谁能想到这个天色居然下午三点都不到?”
时闻切了西瓜出来分:“我也觉得。早上感觉到外面的水气时,我都怀疑是不是回到了我以前生活的城市,今天真是太闷热了。”
弓疆:“最近的天气比较反常。”
时闻:“也没有最近,好像天气一直都是反反复复,并没有特别稳定的状态。”
蔺诚骞接了西瓜,感慨:“时哥你这话好有科研智慧啊!”
人们很经常抱怨天气反常,然而真正说起来,天气根本就没有个定数,它其实一直在变,冰期与间冰期并不固定。
时闻作为一名畜牧人,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这种气候的变化。
他翻看数据,发现这十年应该要比上一个十年温暖湿润。
尤其本地一些原本是荒漠的地方,现在已经长出了草跟小灌木。
这里面固然有大家退牧还草,植树造林的功劳,也有大环境改变的原因。
大家坐在屋子里,一边吃瓜闲聊,一边看着外面。
没过多久,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随着雨点砸下来,天地之间终于有了风,将之前的沉闷气息一卷而空。
这股风实在太舒服了,哪怕下雨,时闻忍不住过去将窗户开了一条缝。
就在这个时候,时闻听到了远处有沉闷的声响,好像有什么重物从天上砸下来。
他试图动动自己的耳朵,然而现在的耳朵已经不是兽耳形态,没办法自由抖动,他也没办法通过转耳朵去捕捉更清晰的声音,只好走到窗户前,仔细查看。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外面并没有下冰雹。
弓疆他们可能没有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
时闻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燕克行。
燕克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也听到了。
时闻走到燕克行耳边,小声问道:“外面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对吧?”
燕克行:“对,不是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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