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满怀感激,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去给神像除尘,那些糕饼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只有她的小人糕饼不见了,在原来的位置上放了一朵花。
后来过去了很多年,她仍然虔诚的信仰着小金龙神,每逢诞辰,都会做那种糕饼。
可是有一天,突然一切都变了,金龙真的出现在山民眼前,却是在他们眼前坠亡。
最后所有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被抓起来,关到了这里。
她很害怕,很恐惧,拼命的哀求挣扎。
站在他面前的人,头上长着金色的犄角,双目赤红,他的眼睛痛苦不堪,但是手却毫不留情的撕碎老妪的肚腹,扯出心肝。
温热的血溅在金龙脸颊,缓缓流下,仿佛血泪。
他面无表情的杀了一个,两个,取得那些人/肝,交给薄金玲。
薄金玲擦去他脸上的血,去祭祀神灵,随后很快羞怯的走回来,抱着金龙的身躯,坐在他的腿上。
“阿沐好乖,我知道你辛苦了。”
他亲了亲金龙的手:“等到神主复活,你也会登临仙位,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薄金玲勾起脚掌,分外撩人,铃铛操控金龙触碰他的身体。
他解下青铜面具,露出姣好美丽的脸庞,身上的红线金铃轻轻颤抖:“别伤心,你有奖励。”
“准许你,拥有我。”
【作者有话说】
金铃声响,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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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色的莲花带着生灵残念, 落到薛错掌心,他垂眸看了一眼,将莲花收到神府中。
此时, 铺满天空的阴云也终于散去了,朦胧的光线中, 露出稍许茭白的天色。
天快要亮了。
断头山浓稠的阴煞之气, 因为亡者往生,也淡薄了不少。但那些宁愿魂飞魄散, 也不愿自渡的鬼,还在此地徘徊。
不过, 寄居在他的金莲中, 并不算得真正的往生……
薛错袍袖一挥,还是要找到那个白纱道人才行, 他随手从芥子空间拿出斗笠, 戴在头上, 便欲转身离去。
“朋友。”
身后忽然道。
薛错回眸, 侧颜如画:“阁下还有何事?”
殷飞雪扛着刀, 他想学薛错立在树梢在, 但身法不及,踩得树枝直晃。
薛错忍不住看了看他的大脚丫, 白毛老虎摸摸耳朵, 呲牙一笑:“你也要去找那个家伙吗?”
薛错不应, 沉默扶了扶斗笠。
殷飞雪:“我也要去找他,僵尸王答应做我天都城的门板, 如今却不见了, 我正要找他去讨尸。”
薛错抬抬嘴角, 他要成事, 途中必定多难,殷飞雪同有图谋,他二人暂时联手多一份助力,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抬手相邀。
朦胧天光恰恰在此时破晓。
青年蓝衫如碧波,衣袂如浮云,在树梢枝头,朝他微微一笑。
怪只怪当时霞光甚美。
殷飞雪心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与薛兄现下引以为友,快哉快哉!
薛错心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二人互惠互利,共谋大事。
他不在犹豫,轻轻一踩松枝,如同虹光轻羽,转瞬间消失在树梢。
殷飞雪眼睛一亮,背着大刀,朝着那缥缈轻盈的身影追去。
他一路撕碎不少鬼魅,青年却片叶不沾身,二人一路出了断头山,往有人烟的地方而去。
薛错道:“那个人的道术诡异,需要大量的生灵血肉,还需要特殊的风水气脉,你我二人分开寻找,如果遇到了相似地势气脉,大王记得仔细查看。”
“什么气脉?”
二人停在一处山崖,薛错对他嘱咐一番,见他不明白,想了想,牵过他的手,在他掌心点了几下。
“气如心腹,脉同蛟龙,阴盛阳弱,有三弊五缺大凶之兆的地方。”
殷飞雪耳朵动了动,拱手道:“我明白了。”
薛错微微一笑,扶了扶斗笠,递给他一张小纸人,那纸人五官简陋,却颇具神韵:“找到人,便叫他提醒我,我自会赶过来相见。”
殷飞雪接过来,捏了捏,没想到小纸人似乎有些生气,抱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殷飞雪:“嘶。”
薛错却不再耽搁时间,从山崖一跃而下,如同轻飘飘的树叶,踩着飞叶,往群山而去。
殷飞雪望着薛错消失,才将小纸人塞进怀里,想了想,又掏出来仔细看了看:“这东西。”
“有趣。”
他扛着刀,一边走一边想,能掌握往生大道的神灵,不论正邪,都不是好招惹的,青年手中的金莲,便是一件至宝。
“薛兄,你出身不凡啊。”
他眼眸深沉,嘴角似笑非笑,拎起那小纸人,晃了晃。
小纸人的线条五官凶巴巴的盯着他,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
殷飞雪忽然停下来,左右看了眼,觉得不甚安全,他闪到一棵树后,做鬼似的,拎起小纸人,深深地嗅了嗅。
果然闻到了一丝冷冽悠远的香。
好闻。
小纸人五官惊惶,对着虎头手脚并用,还是被越挨越近,等殷飞雪心满意足,小纸人奄奄一息,虽然只有简笔画五官,但是表情破碎,泫然欲泣,好像一个破纸娃娃一般。
它抬起纸片脑袋,可怜巴巴的哇哇大哭,流了好多线条眼泪。
殷飞雪:“……”
另一边的薛错并未察觉到不妥,那小纸人是他平时无聊所画,里面贴了符箓,有千里传音之效果。
因为画符时心境不同,纸人的性格也各不相同,他留下的老大小甲是娘娘神降时所画,性格最为沉稳。
小小乙是他闲笔所勾,性格胆小,不会惹事,平时里倒是很乖,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此时的纸人小甲在薛错怀中,它盘腿而坐,小脸严肃,透过小乙的眼睛,看到一只巨大的虎头凑近,鼻子动来动去。
小甲:……
它选择了闭上眼睛。
薛错四处查探有人烟的地方。
他在高处,抬眸望去,群山之间,盆底低矮,阡陌田地间桑树茂密,一条涓涓小溪蜿蜒而出,小溪的尽头,就是一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不过那炊烟有些古怪,凝而不散,有股黑气。
薛错足尖轻点,从高山一跃而下。
小村实在隐蔽,薛错立在茂密树叶间,近了一些,才发现村外设了很多阵法。
阵法大大小小,层层叠叠,将整座村子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
村子里鲜少有人走动,村外农田里有人在插秧种田,浣纱织网,看起来和乐融融,分外悠闲。
只是,那妇人重复浣纱的动作,每一次都分外精准,那插秧的老农,腿上爬满蚂蝗,他却不痛不痒,依然悠闲的低头插秧。
薛错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有怨气啊,还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同道气息。
他摘下一片树叶,低头思索片刻,捏着叶梗飞落。
树叶轻飘飘落地,青年也落在了地上。
他换了身衣服,背着个竹筐,在出发前虔诚的给娘娘上了一柱香,好像游子每次远行出门前,都会跟家里的长辈说一声。
他一片孝心。
娘娘盯我,谢谢。
绝不会是怕万一打不过,有什么危险。
薛错咳嗽两声,感受到熟悉的注视,对别的神来说,多看看可能会把自己弱不禁风的弟子看死。
但是娘娘也发现,薛错他天赋异禀,皮糙肉厚,逢打架必邀请,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
薛错头顶娘娘‘慈爱’目光,一瘸一拐的从山上走下来,远远地,那山道上有个浣纱的婆婆,背着一个竹篓,拄着拐杖往村里走。
薛错往地上一坐,连忙道:“老人家。”
那老婆婆愣了下,回头。
薛错捂着脚,痛不欲生:“老人家,我拐了脚,想到村里……唉,老人家,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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