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楚瑾打住系统的话,认真探讨:“你再仔细说一遍原文。”
系统不明所以,再次机械音地重复着有关楚瑾的原文:‘随后,楚瑀在楚家遭受着欺凌,但他坚韧……’
“好,停,”楚瑾微笑道:“你看,你只说他在这里受到欺负是不是?”
‘嗯。’系统回得很谨慎。
“又没说是谁欺负的,又没说谁是助力,谁欺负不是欺负,”楚瑾偷偷笑:“况且我又不是一点没整他,你看这任务进度不也进步得不错吗。”
系统看着已经达到53的任务进度,居然有些无法反驳。
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o不ooc重要吗,只要任务完成的好,怎样不是完成?”楚瑾耐心哄骗,系统沉默良久无法反驳,纠结之下下线了。
“晟爷,您今日还看啊,这么些时辰了,该用早膳了。”李树陪着楚晟在账房里待了好几天,每日都有些提心吊胆。
“不妨事,看完这本再用膳也不迟。”楚晟埋头记账,右手不停验算数字。
李树擦了擦额角的汗,浅秋走了进来,这是楚瑾身旁唯二两个大丫头之一,李树也要给些薄面。
“浅秋姑娘。”李树笑着问她:“来账房有什么事,少爷有吩咐?”
浅秋半蹲着行了一礼才道:“晟爷,少爷请您去膳厅用膳。”
楚晟来的时候还带着没看完的账,楚瑾笑道:“这账有多香,子檀要蘸盐还是蘸醋。”
楚晟坐在楚瑾身旁也笑着道:“那还是不及玉衡款待我的佳肴可口。”
都说酒桌文化不好,楚瑾也不得不承认,男人之间快速亲近的方式,唯有喝酒和打架。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整个膳厅今日却安静过头,除去一旁的浅秋,竟连一个陪侍的管事都没有,往日晨时总有几个管事汇报近况,今天一个都不在。
楚晟何其人精,猜到楚瑾故意支开旁人,心下有了较量。
待二人用餐完毕,楚晟开口:“近日来翻看些陈年旧账,做的也算细致。”考虑到李树多年劳苦,直言楚瑾怕是更会质疑自己,楚晟开口时为李树多找补了几句。
楚瑾哪里听不懂,只是笑着点点头。
望楚瑾神色不变,楚晟又说:“只是我最近对账之时多用心一些,将账头从头到尾自己理了一遍,发现一些不对。”
“哦?”楚瑾若有所思示意他继续。
死道友不死贫道,楚晟心道今日不说带下月平摊时可也把他扯了进去,便开口:“我查到八年前陆续支出了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去向说是支持别庄和进货,我查了下级账本虽然确有记录但。”
他犹豫一番开口:“其中别庄亦含我在夏梁的别庄,我印象之中却从无这笔拨款。况且其中三万拨给别庄,三万拨给进货,剩下四万不知去向,我拉通账本无法核对,再细看了才发现每延长一个周期核对数目差值越小,我想是将四万两白银平摊在了每月损耗上,并且还未摊完。”
若是摊完了,这笔账也就难找了。
楚瑾压下笑意抿了口茶,楚晟见他面不改色一时也拿不定他的想法。
“况且,”楚晟开口:“我昨日也去了几次库房,发觉账目上的存货和库房里的不对版,银两还没清点。”
“这账房的事我终究不及你,就交给你全权盘查吧。”楚瑾似乎不明白,苦恼地撑着头看向楚晟。
莫名有些紧张的楚晟舔了舔嘴唇喝了一口茶。
他笑着拍拍楚晟的肩头往外边走去:“感觉天色有些暗了呢。”
楚晟了然垂眸,难怪他要留下自己。
“抱歉了李管事。”楚晟喝完最后一口茶,瑞凤眼微眯起狡黠弧度。
第12章
城北的天阴得很快,绵密的乌云黑压压从护城河那头来,空气里湿润裹上深冬的残叶往人嘴巴里吹,姜秀才呸呸好几声才吐干净嘴里的渣子。
交接完大部分学生的接送,他转头向抱着包望天发呆的楚瑀问:“小瑀啊,你们家怎么还不来接你?”
“也许府上,有事,急用人吧。”楚瑀伸手感受着空气中的湿度,想必很快就要下雨了。
“先生,我先,先走了。”
他拿着包往外走,姜秀才急忙拉住他:“你看这天就要下雨了,就算你要走回去也要带把伞吧,你带伞了吗。”
楚瑀还没开口,姜秀才已经把一把伞塞到他手里,他刚才就一直背着手,原是藏了一把伞。
难得见先生摸着胡子笑得得意孩子气,楚瑀有些被感染到,他努力勾了勾嘴角,还是没能露出一个完整的笑。
“多谢,先生。”楚瑀对着姜秀才用力地点点头,带着伞离开了。
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姜秀才摇摇头回学堂检查门窗去了。
这孩子好是好,只是有时候又太一根筋和固执。
雾蒙蒙的天,空气中是雨前特有的压抑,头顶乌云厚到极有沉重感,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能将人压垮。
楚瑀快速走过城北的几条小巷。
玉京城说杂也杂,简单倒也简单,大致就城北,南郊,东街和西集。
城北西集算是居民区,学堂书院都在城北,西集是普通铺子和人家居住和生活的地方,南郊并不在玉京城内,是在城外属于玉京管辖内的区域,东街最杂。
复杂的东街商铺林立,豪宅大院错落,每条街住着什么人什么铺子都得看世族关系,上到青楼客栈酒店,下到小门小铺,很少有完全与世族没联系的。
城北是老城区,住着的多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家,巷子多路不算好,人也不多,天气好的时候有些上年纪的人摆一把竹椅晒晒太阳。
红砖青瓦,绿荫掩墙,平日算得上好景致,往日未曾能漫步走回去,难得能看一眼天公也不作美。
楚瑀抱着伞匆匆一眼就继续疾步快走,他穿过好几个小巷,踏进一擦黑的巷子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迈着的步子顿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一步一步间步伐逐渐放慢。
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错落开来不只是一个人。
一个,两个,楚瑀心里默数,他慢慢地走了一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走了一步。
一声,两声,看来只有两个人。
风吹进巷子里裹挟他的衣袂,他捏紧了手中的书和伞。
身后的尾巴跟随着他一路潜行,漆黑的巷子终点透露出浑浊的白光,在还差几丈就能出口的地方,楚瑀背后传来木棍划破空气的闷声。
手中粗大的木棍被人紧紧捏住,赵大虎吃了一惊,他这一棍子可是使足了劲,不把人打得头破血流也能敲昏,却被楚瑀轻松接住了。
修长的手指有着粗糙的茧,左手中指指腹内还有一颗小痣。
若不看那茧,还当这手的主人是什么贵族少爷。
偏偏这么一双手,让赵大虎这一棍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他使出吃奶的劲手中的木棍也纹丝不动。
点墨的眼睛闪着凶光,面无表情的脸在黑云笼罩之下显出几丝狠厉,看得他心里直发慌。
身后的小弟见老大被止住,立刻掏出身后的木棍狠狠向楚瑀头上打去。
冰冷的视线迅速锁定了他,楚瑀反应迅速伸出一只脚踢开小弟,赵大虎那边仗着这瞬间不注意,一咬牙夺过木棍再次朝楚瑀打去。
木棍擦着头打过,擦破了楚瑀额头左边的皮,鲜血瞬间渗出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楚瑀摸着额角的温热一怔,两人趁这空挡立刻又挥下两棍。
楚瑀脸色一黑,后槽牙发紧,他躲过这两棍声音生涩又阴恻恻地说道:“本来,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
“知道吗,”他嗓音喑哑地自言自语,垂眸划过懊恼:“他看到了,又,又会生气了。”
“不想,让他生气。”
黑色的铁棍从包里拿出,楚瑀的脸色已经恢复成面无表情。
赵大虎和小弟都是一惊,赵大虎想撤退又碍于面子,他朝小弟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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