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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
“我要是不说，你也不打算说了？”
他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裴千越只是轻轻笑起来，低声道：“我要是说了，那叫早恋。”
好像不说就不算了似的。
风辞愤愤啃了他一口：“现在就不算了？”
“当然不算。”裴千越顺从地让他亲，声音含糊不清，“是你偏要和我谈条件，我也没办法。”
“高中要住校，不在一个学校平时就见不到了。一周只能见一次，忙起来甚至还不一定能见到。”裴千越垂眸看着风辞，一双漂亮的眼睛透出几分委屈，“我会疯的。”
风辞没脾气了。
他从来拿这个人没办法。
风辞悠悠叹了口气，问他：“接下来什么安排？”
“找个地方庆祝一下？”裴千越道，“我请。”
风辞欣然同意：“好。”
裴千越牵过风辞的手往外走。
清晨阳光正好，两人穿过葡萄架和鹅卵石铺设的小路，风辞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问：“那我们现在……就算是在早恋了吗？”
“不行。”裴千越认真答道，“市重点管得很严，被发现要开除的。”
风辞：“……那可怎么办？”
裴千越：“继续等。”
语气竟然还很淡然。
风辞毫不怀疑，要是他之前没戳破，这人能一直憋到高考结束。
“那我要在入学前亲个够。”风辞不由分说凑上去，一口咬在裴千越嘴唇上。
裴千越笑起来，搂住风辞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第77章
裴千越话说得轻巧，可真到了实践的时候，风辞才发现有多困难。
市重点一中不负盛名，封闭式管理堪称变态，强压之下，别说是偷偷谈恋爱，就连学习之余能得到一点休息时间都不容易。
风辞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了。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考这破学校。”晚自习下课后，风辞把裴千越堵在小树林里，愤愤道。
这小树林在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林子里树影茂密，光线昏暗，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景象。风辞把裴千越压在一根粗壮的树干后，离小路不远，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说话声。
裴千越顺势将人搂住，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
风辞不答话。
还能怎么，不就是课业太重，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独处时间依旧很少。在宿舍有同寝室友，在教室有同班同学，风辞连碰一碰裴千越的机会都没有。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两人刚黏糊了一整个暑假，现在忽然要装作普通朋友，实在很难忍受。
偏偏裴千越还……
风辞把脑袋埋在裴千越肩颈，深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清爽的皂香，才抬起头：“就知道招我。”
裴千越却问：“我哪有？”
神情竟然还很无辜。
“你没有？”风辞轻轻磨了下牙，似笑非笑，“那今天发英语随堂测验试卷的时候，摸我手的大概是别人吧。”
“体育课故意没站稳靠在我身上的，估计也是别人吧。”
他拉开裴千越的外套，拽着里头那件白衬衫的领子：“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偷了我衣服送你？那到底是暗恋我还是暗恋你呀？”
裴千越终于忍无可忍，低头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堵住了。
裴千越的亲吻与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截然不符，刚开始时还很温柔克制，到最后总是带了点狠劲，偏要把风辞亲得喘不过气来才满意。
但偏偏风辞也很喜欢他这样。
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裴千越才终于把人放开。
风辞喘息着含笑问：“不装了？”
“我错了。”裴千越低声道，“你别生气。”
风辞当然不至于这样就生气。
他笑着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以及一束手电筒的光芒闪过。
“……谁在那里？！”
两人脸色瞬间一变，风辞拽起裴千越就往另一则跑：“快跑！”
小树林因为易于隐蔽，常年是学校小情侣偷偷约会的圣地，因此也有老师定期巡逻。风辞早在选定这里的时候就摸清了路线，拉着裴千越抄了条小路穿过树林，很快便汇入了回宿舍的学生人群。
片刻后，两人回到宿舍楼下，裴千越撑着墙面直喘气。
和风辞从小皮到大不一样，裴千越的身体到现在依旧日很不好，生病频率虽然比小时候少，但仍然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运动。
跑这么小一段路，风辞甚至气都没喘一下，裴千越嘴唇都白了。
风辞一边嘲笑，一边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裴小越，你这体力不行啊。”
裴千越顾不上理他，偏头轻轻咳了两声。
眼镜从鼻梁滑下些许，露出那双轮廓漂亮的眼睛，以及修长蜷曲的睫羽。
配上对方有些发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破碎感。
风辞看得心痒，张口就调戏：“没事，哥哥以后对你温柔点。”
在双方家长认识之后，风辞和裴千越才知道，他们当年原来是在同一间医院出生，风辞只比裴千越早出生了十分钟。
但十分钟也是年长，风辞总爱变着法让裴千越喊他哥哥。
裴千越皱眉看了风辞一眼，后者笑得更加放肆。
这个年纪的男生刚刚性启蒙，话里话外总喜欢带着那么点不正经的意思。何况风辞和裴千越的关系，虽然还没有什么实际进展，但不妨碍风辞言语调戏两句。
风辞笑够了，才扶着裴千越上楼。
高强度的学习后饿得快，室友这会儿都在食堂吃宵夜，宿舍里没有人。风辞陪着裴千越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才终于缓和过来。
下一秒，就被人按在床上。
一言不发地吻上来。
风辞吃痛“嘶”了一声，感觉嘴唇大概要被对方咬破了。裴千越说不过风辞，就只会用这种手段表达不满。
“裴千越……”风辞伸手推他，“门没锁呢。”
裴千越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风辞：“谁不行？”
“噗。”
对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很可爱，风辞没忍住笑开了，自然又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好了好了。”
风辞是真怕室友回来撞见，只能讨饶：“是我不行，裴同学饶我一命，我们下次再战。”
裴千越不松手，抵在他唇边：“叫我什么？”
风辞默然。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对彼此都太熟悉了，裴千越一个眼神风辞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宿舍的隔音不好，门虽然关着，但门外楼上的脚步声却十分清晰，仿佛随时会有人进来。
裴千越当然是打不过风辞的，可风辞哪里舍得真对他动手，那些轻飘飘的抗拒全被裴千越接了下来，变本加厉地在他唇边啃咬。
“裴……裴小越！”风辞忍无可忍吼他，“你过分了啊！”
裴千越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目光竟然带上几分委屈：“你以前明明都这么喊我。”
风辞气急败坏：“那是五岁的事情了！”
裴千越低头又要亲他，风辞终于服软，咬着牙在他耳边喊出了他想听的那两个字。
“乖。”裴千越心满意足，最后亲了亲他鼻尖，把人放开了。
风辞耳根发烫，气恼地瞪他一眼：“幼稚。”
两人黏糊了一会儿，很快就要到熄灯时间。风辞可不敢让裴千越再累着，自己任劳任怨拎了两个保温壶去接热水。
到热水房时正好遇见同寝的另一位室友。
到了高中，风辞终于没法走哪儿都收小弟，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了个寝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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