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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位弟子还在津津乐道地说着此事，皆将这些行为看做掌门与友人之间的有趣的打交道方式。
“曾经，尊者在我少年懵懂时，带我去过烟花之地开过眼界，说起来还都得感谢他……”封绝寒毫不吝啬的动唇，用悦耳清亮的嗓音与门下弟子交谈。
期间，看也不看身旁脸色铁青的九云天……
直到，那些弟子三三两两地吃完，礼貌的跟他们俩告退，封绝寒脸上的和善之意才渐渐收起，转而用腹语问他可有吃好。
哐啷——
九云天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将手中拿着拨弄米饭的筷，“砰”地一下扔在了桌上。
那力道很大，直接砸碎了桌上的碗碟……
封绝寒眼底温度骤降，抓住欲要起身离去的九云天，直接将九云天给扯回身边，一只手稳锁住九云天的腰，一只手捏住了九云天的脸颊……
“你脾气到是不小，真是死性不改，怎么教都不会，你以为自己还是天界大仙？”封绝寒不悦地皱着眉头，拿过桌上甜腻的糕点，直接喂送至九云天嘴里。
这是先前封绝寒吃剩下的，很软很甜……
九云天挣扎着，可是始终无法挣脱，两人纠缠了片刻，最终九云天也只能被牵制着坐在封绝寒的腿上，头被拉低……
“你不知晓自己吃，从我这里吃难道……”难道比较好吃……
九云天说得断断续续，直到封绝寒彻底松开他，他才呼吸顺畅了一些。
“你下次要是再扔筷子，再胡乱发脾气，就拔了你的龙鳞，反正我也正好缺件战甲。”封绝寒闭着双唇，吃完点心后，就稍稍地推开九云天。
那指节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的锦帕，擦去了唇角的甜糖。
九云天站在一旁看了封绝寒一眼，饮了一口桌上的甜酒，恼怒地哼了封绝寒几声就化作星沙消失在此地……
当晚夜里，别院里一片寂静，只能隐约听见掌门房间里有些微妙的动静——
隔日傍晚，封绝寒才离开下山去处理缠身的事物，九云天疲惫地坐在浴池之中，身上的轻纱浴袍系扣得严密，掩盖着那些不好的烙印……
水下盘缠的龙尾在池水中光泽隐隐，水面缭绕的水雾缠绕在肩头。
九云天脸色有些阴翳，此时，一股强气来袭——
一道蓝光骤然出现，覆凌渊灵魄赫然凌空出现在空中……
四周所有一切皆是静止，唯有九云天能够动作。
“你来做什么？”九云天面色平静，冷定地询问，“见到我如此不堪之态，你可有称心？”
“今日是来替你解决玄机之事的。”覆凌渊意味深长地缓言，“想来你也是被玄机与封绝寒折磨够了，也是该让你知晓真相的时候了……”
九云天有不好的预感。
“你可是很厌恶那玄机？”覆凌渊灵体漂浮，尊皇冷华依旧。
面对如此诡异的询问，九云天并未响应。
但是，覆凌渊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不慌不忙地道出了真相：“你若是厌恶他至极，那你就真的没救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是我在为你铺设天下棋盘时，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覆凌渊故意停顿了片刻，眼下的笑意更深，“他的肉身是我用你的天衣，以及我们结发时你留下的发丝变的……”
“……”
“而他的元神则是我用你的良知变的。”
第162章
覆凌渊轻轻的笑声，透着几丝浅淡的快意。
“准确的说，玄机就是我用你良知一魄幻化而成的，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你胡说。”九云天冷静地回应。
“玄机已经觉醒了，他现下知晓，他就是你，可是你还不知晓，你就是他。”覆凌渊的笑声越发的得意，更是道出了不为人知之事，“师傅将你的良知一魄收在天宫禁地的集天瓶之中，不过……”
“……”
“不过，被我发现了。”覆凌渊灵体漂浮在空中，眼底一抹幽蓝浅浅，“你与赤羽邪说的事之后，师傅对你很不满，觉得你太感情用事不适合做天帝……”
九云天沉默着，目视着眼前的覆凌渊，他发现今次这个覆凌渊没有自称“我”为“吾”，而且性格也与之前那覆凌渊不一样……
仔细打量，连衣着皆是有些出入，覆凌渊一共出现三次，可是每一次性格与装束皆都不一样……
除了第一个并非灵体之外，其他两个皆是灵体。
应该是覆凌渊七魄之中的两魄，再加上阿福也与其他“几位”覆凌渊的性格也不一样……
而阿福也并非是灵体，可也是覆凌渊的一缕青魄幻化而成……
那么，那日骑着仙兽下界的覆凌渊，难道也不是覆凌渊的本体？
九云天几乎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骑仙兽下界的覆凌渊偏阴柔；而阿福偏幼齿和善；上次那个覆凌渊则是毒辣居多，而眼前这个只是淡淡的仇恨……
“我何时与你结过发，我怎么不记得此事？”九云天低声反问，他与覆凌渊根本就没有到过那种程度……
空中气场强劲的灵魄轻轻浮动，四周蓝焰燃烧似天火弥漫。
但是，覆凌渊眸色幽幽，没有回应此言，转言——
“那玄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良心良知的警醒与告诫，他是你最柔软与最温柔、最善良善意的一面……”覆凌渊凌空而立，发丝随着强气灵浪波动。
四周的景物皆是静止，空气皆似凝结一般。
“……”九云天置身在泉池之中，池中的轻雾之气皆是定格，唯有水下浮游的发丝与盘踞的龙尾夜魅森森。
“每到夜里，玄机身上就会散发出你身上的天龙香气，让封绝寒爱不释手且备受吸引的忍不住与他恩爱。”覆凌渊唇角的笑意浓郁，眼底幽蓝之色浅淡。
“……”九云天眸色平定，眼中映衬出蓝焰光华。
“他们俩越是亲近，玄机身上的香气就会越发的浓烈。”覆凌渊动唇缓言，身后光轮旋转。
九云天深知覆凌渊所指，天衣与发丝，分别代表着——他的气息与血气，而良知一魄无疑就是由他本体抽离而出的，也就是他缺失的部分。
“你妒忌自己那么久，所幸是你没有泯灭最后一丝的善念，没有将他给杀了，若是他死了，你现下会更难受。”覆凌渊凌空轻浮的身影虚幻缥缈……
“……”
九云天眼底眸色悄然深浓。
“那样你可就真正成为师傅所希望的，无心无爱的东天帝尊了。”覆凌渊不无讽刺的调侃。
“……”
“我今日来，是要让你的分神玄机回归本体‘彻底消失’在这世上，然后让那毫不知情的封绝寒继续替我好好的收拾你……”覆凌渊挥动华袖，蓝色光咒形成的秘咒轮盘笼罩着泉池上空。
一切来得太突然，一道光束旋绕而下，符咒灵带缠绕着九云天全身……
那刺目的光流与强气的光浪，交织交汇形成秘符缠裹着整个泉池……
九云天的发丝在灵浪之中狂浪激荡，眉心的神火印光芒大涨，强劲的气浪内外施压，玄妙的归灵之术光咒抢眼……
蓝色的梵文咒印，与紫色的灵光咒符，似如灵火旋风缠绕着全身……
激射的光荡之中，随着神火印越发的亮泽、闪烁，玄机的所有记忆也随着良知的回归，而占据了九云天的脑海……
玄机就是他，他就是玄机。
随着分神的回灵归体，他的发丝在水中悄然变长，原本无瑕俊容也微妙的变得更加的沉稳迷人，卷翘的睫毛之下双眸之中，更是多了一抹似如弦月般的深暗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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