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无隐道是抱着他入眠的,他靠在无隐道身前睡得甚是香甜。
此时,一直在九云天怀中歇息的阿福,悄悄地爬了出来,小布脸面朝着无隐道,似是在看无隐道,小布手轻轻地捏紧了九云天的衣袍边沿……
之后几日,他们并未着急追赶玄机与封绝寒,而是来到临镇的别馆落脚。
这城中的客栈皆已客满,所以他们只有选择别馆,这别馆其实就是青楼,老板在知晓他们去向后便请他们上花舶。
“两位尊者可上船,我们花船顺江而上,可抵达崇宵渡口,可免去尊者陆路奔波。”老板花娘容颜美艳,花枝招展,似如彩凤般娇丽动人。
“有劳了。”九云天沉稳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住在别馆期间花娘招待周到,知晓他们是正经人都给安排的僻静免受打扰之地。
然而,这一路无隐道皆乃是轻纱覆面,给人一看便知是法力高强之人,九云天虽然是没有掩面,只是英俊且沉稳,加上两人一路以来话不多,令人觉得高深莫测且敬畏。
那老板花娘还客气的请无隐道话了几道符咒,说是早年被一些粗鲁的客人吓得不轻,夜里总是惊醒睡不着,希望尊者求赐静心符……
无隐道也很慷慨地赐了三道灵符,而这三道灵符也解决了他们的盘缠问题。
只是,在他们临上花船之前,九云天见到千野领的信使正乔装成凡人的打扮入了花船。
见状,他移动身形挡住了那信使——
“你可是来给我送信的?”
那信使一见来人是“妖后”便立马客气的行礼,然后道出了来意:“回禀九半仙,小的不是来送信的,是狼皇批准我可出来消遣半月……”
九云天询问了关于千野领那方的情况,以及龙王去千野领做客之事,可是得到的情况却是根本没有这回事……
“那上次,你到国相府给狼皇送信,是所谓何事?”
“回九半仙,是附近有妖王给狼主送了些新的狐女,让狼主选新妖后。”
九云天问了几句便知晓了事情真相,也没有为难信使。那信使临走前,他还提醒让信使别向宴东都提起今日之事,信使也依从的遵命了。
宴东都的事情令他略微不悦……
可是,他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只是将那丝丝不快压在心头,但心中却有了几丝想法……
“师兄,那宴东都一到动情期便来找你,这动情期一过就走了,未免也太巧了……”无隐道说出了九云天正在思量之事,且直戳要点令九云天略微心瘆。
九云天只是摇摇头,似不想提起此事。
无隐道安慰般地轻抚九云天的后背,没有再提宴东都半句。
但是,今日发生的事,以及九云天回忆近来之事,便觉得宴东都要休了他的事,也并非是毫无预兆。
宴东都对他的不满早已堆积已久,从宴东都是如何对待那国师的就知晓……
而那日宴东都醒来之后异常顺和,对他可说是“千依百顺”,次日,也还真的在玄机面前唤了他一声“夫君”,替他化解了玄机对他的那些微词。
想想看,那宴东都何时如此配合过……
他并不是不信任宴东都,只是宴东都虽是说过喜欢他,他也对宴东都好感倍增,可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是苍白。
再加上,近来他对宴东都兽化形态的挑剔与不满,也许都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真正说起来,他们俩其实并不合适,如此强硬地凑在一起也甚是勉强,最初时彼此的目的也是各异,虽然他们成亲已经大半年,可是总是差了些什么……
想来想去,也只是他们并不般配,性格也不合。
他不喜欢兽人,也不喜欢与狼交配,而宴东都也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妖后”。
宴东都需要的是听话的,且能在他动情期时全力配合的,更要以狼皇为荣的配偶。
所以,其实他们俩并不合适……
这一点九云天早就知晓了,可是他做不到宴东都所希望的那些,所以在知晓了事情真相之后,他也如同不知晓一般平静……
若是哪日宴东都对他说,要结束这段夫妻关系,那么他现下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一定要捆着宴东都负责。
他会坦然接受,如此对彼此都好。
九云天也没有为宴东都背着他选新妖后的事伤神。
虽然他现下对宴东都颇为好感,可是有些事真的是勉强不来的。
就算彼此都心悦,也有夫妻之实,可是感情脆弱不堪一击,想来宴东都也是考虑好这些事,也才会有如此后顾打算。
他们平日里那些甜言蜜语,想想也是极为苍白无力,两个彼此感情不深的人、共同经历颇少的人,除了生疏客套还能有什么?
就算宴东都真心喜欢他,也无法接受被他“看不上”……
再加上,现下宴东都灵法已经很高强了,即便是不再饮他的血,加以时日也必定能飞升上界的,即便是不成仙以如此法力留在人间也比之前提升了千年功力,所以也便没有顾虑了。
九云天沉默地饮了一口妖灵酒,收起了繁复的思绪,看向桌上静坐在酒壶前的布偶阿福。
“亲亲主人,丑狼那日回千野领的时候,让我在他走的半月后,再将这封信交给你。“阿福从布兜里拿出一封小巧的信件,递给了九云天。
那份信件很小,待九云天用指尖接过后,信件才随之变大正常……
可他只是看了看封存完好的信封,没有将信件拆开,转而直接将信件放置在手边的烛火上引燃……
他没看,也能猜到此信是何物。
“我上次告诉过你,不要再叫宴东都丑狼。”九云天将手中焚烧的信件扔入了茶杯中,耐心地提醒阿福,且牵玩阿福的小布手。
“丑狼现下又不在,他听不见。”阿福小声地说,小布嘴还露出了笑意。
九云天披着单衣坐在柔光暖意的厢房内,船舸在江上航行平稳。
他与无隐道厢房紧挨着且相通,房中布置典雅,有屏风隔门掩挡。
九云天用手指轻抬了阿福的下巴,让阿福布脸朝着他:“即便是他听不见,你也别如此唤他。”
阿福点点头,小布手抱着九云天的手指:“亲亲主人,我知晓了。”
“近来你的灵法提升得如何了?现下能不能幻化成人形。”九云天轻问阿福,眼中倒影出烛火轻晃之景。
“现下灵法尚若,不可化形。”阿福小小的手,捏着九云天的手指,缝补痕迹极重的脸颊,轻蹭着那无暇手指。
自从阿福上次被封绝寒折磨之后,醒来之后便性情有变,变得有些乖张。
他知晓阿福时常揍阿寿,可他也无心插手,平日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云天划破了指尖,将溢出鲜血的手指,放至阿福的唇边:“饮下它。”
他轻声缓言,左手轻抚着阿福的小布头。
“亲亲主人,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不当主人的累赘。”阿福抱着九云天划破的右手手指轻轻地吸吮着鲜甜的血。
而此刻,躺在桌上锦盒中的阿寿也爬了出来,乖乖地坐在两人不远处木愣愣地静看。
九云天没有理会阿寿,只是轻声与阿福交谈:“你不是累赘,夜里好好守夜即可。”
阿福从手指前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似有泪珠渗出,但还是强忍着点了头。
“亲亲主人,我会变强的,不会让主人再被封绝寒欺负。”
九云天轻捏了阿福的小布脸,面上神情平和:“慢点饮,都是你的,又无人与你争抢。”
阿福轻微点头,放缓了吞咽之举。
这几日,九云天每日都与无隐道同睡,因为睡在无隐道身旁很是安稳,今夜自然也是如此……
他喂完了阿福之后,就起身走到隔断厢房的屏风前,将屏风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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