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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州第一(93)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4-12-24 09:45:23 标签:武侠 古风

  【作者有话说】

  小孩子才嫉妒,大人都是想要什么拿什么。——魅魔

 

 

第78章 为我吹行云使西来(二十五)

  在他的臆想之中,子车谒得知这荒谬的真相,无论如何应该懊悔,至少要懊恼。但子车谒只是微微挑起眉毛,好像有点诧异,接着笑笑。东风怒道:“你笑什么?”

  子车谒说:“真没想到。”东风问:“没想到什么?”

  子车谒不答。但东风和他相处日久,一见他脸色,即刻明了。

  他找封情合谋,是觉得封情爱戴他,听他的话;封情不同意,他以为封情不把他当回事了。没想到封情还是念他这个师哥的。

  山风吹过这条小路,又是一阵呜呜咽咽、鬼哭般的声音。东风说:“我也没想到。”子车谒反问说:“你又没想到什么?”

  东风按剑说道:“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回到终南以后,你们知道我的清白,怎么道歉,怎么安慰。我还想,你为了封情的事情,在我身上下蛊,到时候又要怎么赔我。我偏偏没想过,封情就是你杀的。”

  子车谒哂道:“小孩子脾气。”转开视线,看向天际。整片天空黑彻,星星也好,月亮也好,全被一片黑云遮住了。更远的地方,群山黑压压的,实在沉重的黑。东风不响,子车谒说:“当初给你下蛊,其实我是过意不去的。”

  东风按着长剑,又不响,强压着动手的念头。子车谒说:“把事情讲给封情听,其实是我一个人的决断,师父是不知道的。封情师弟死了以后,我害怕得要命,生怕师父从你那里听到什么话,起了疑心。”

  东风冷笑一声,说:“所以你就给我下蛊,想叫我屈打成招,是么?”

  子车谒苦笑道:“也不全是。”东风说:“那是为什么?”

  子车谒点头道:“屈打成招是一种办法,我也想过。”又说:“但我知道,你这个人呀……要是大家都责怪你,你一定非要证明清白不可。但要是被暗地下了蛊,你心里失望,肯定就要跑了。跑了以后,既没办法和师父对质,你也不必死掉。”

  这些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只有子车谒自己清楚。

  他有点儿看不清子车谒了。拿着“绿衣使者”在封情窗前,设计灭口的时候,子车谒是否害怕呢?

  手里的剑不知不觉放下来。子车谒的目光,蝴蝶一样翩翩地停在剑尖,忽然说:“之前在陇右见面,我就觉得,你是我们三人之中,变得最少的那一个。”

  东风冷笑道:“封情变得最少,变不了了。”

  子车谒没有搭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太息一声,说道:“想与你说的话,就是这些。时候不早了,如果你还肯听师哥一句劝呢,就早些下山罢。”

  东风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子车谒说:“想问什么?”

  东风问道:“要是重来一次,你还会杀封情师弟吗?”

  子车谒沉吟不语,东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向头顶,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叫道:“这还是要想的事情么!”说罢突然发难,手中长剑挥出,不管不顾,就要一剑划破子车谒的咽喉。

  这一下变故横生,子车谒坐在轮椅上,没法跳起来或者仰下去躲,身后更是万丈深渊。东风死死盯着他的面孔,心里想:“你怕不怕?”

  只见子车谒双唇微微发颤,眼睛睁大,果然像是害怕了的样子,他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快意。

  剑锋已经迫在颈边了。同时有两道声音叫出来。一个人说:“一点梅心,好久不见了。”另一个则是“啊”的叫了一声,躲在岩石后面。

  身后劲风袭来,像是石子之类圆钝暗器。东风不得已旋身一挡,一颗飞蝗石当即弹飞出去,他手中长剑也震得嗡嗡作响。子车谒捡得一条命,连忙摇动轮椅,往旁边退了几步。

  那飞蝗石是从高处打来。东风抬头望去,只见他先前站过的那棵小松树上,此刻多了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头朝地、脚朝天,膝弯挂在枝头。左手微微抬起,做的是个打出暗器的姿势。

  这人正是何有终。何有终朗声笑道:“一点梅心,好久不见了。”接着仰起头,越过东风,和他身后的子车谒说:“你捎信给我,就为的这个?”

  东风霎时间明白过来。子车谒房里那封信,既是给他看的,也是给何有终看的。正是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引他孤身上山,然后再将何有终叫来。

  他怒极反笑,回头说道:“子车谒!”子车谒已退到稍远的地方,靠着路边一棵枯树,免得不小心跌下悬崖。

  何有终又说:“一点梅心,大敌当前,还要回头看,未免太不把我何某人当回事了。”挂在树上的两条短腿,膝弯一松,整个人直挺挺落下来。

  东风心说:“先前在肖家村,我和宫鸴合力围堵,才勉强伤得何有终一条胳膊。和他硬拼肯定是不行的。”不等何有终落地,他便捡起那块飞蝗石,照准半空反打回去。

  上次交手,何有终虽然残疾,但身形灵活得不得了,像老鼠、泥鳅那样抓也抓不住。而且身怀怪力,被他打中兵刃或者手腕,长剑非得脱手不可。但现在他身在半空之中,既没处可躲,又使不上力,两样长处都派不上用场。蝗石飞到半途,东风足尖在山壁上一点,跃起一丈高,提剑迎向何有终。

  他扔飞蝗石,特地照准了何有终胸腹。此地既是人身要害,且接时不好卸,躲也不好躲开。何有终别无他法,硬生生用手手掌挡下石头,痛得怪叫一声。

  还没等它缓过劲来,东风银闪闪的无挂碍剑,剑尖直冲他左眼,已经递到面前。何有终怪笑道:“子车谒,你好好的师弟‘一点梅心’,怎么还乘人不备,使阴招?”

  子车谒阴沉着脸,看着半空二人。何有终又说:“是不是你教的?”拇指扣住中指,朝向剑身一弹。

  在肖家村时,东风长剑将何有终右肩刺了个对穿。现在他动作看似自若,但方才吊在树上用的是脚,打出暗器,乃至伸手弹剑,则通通都用左手。

  若不是因为右手疼痛,何必做左撇子呢?东风心里有了决断,轻叱一声,不等他手指碰到剑身,中途变招,再次朝他右肩扎去。

  何有终将身一扭,想要避开长剑。但东风剑招之快已经今非昔比。只听“刺啦”一声,外衣划破,破口中顷刻散出一股浓重的栀子花香。

  何有终“咦”了一声,问:“这是什么招式?”

  东风嘲道:“这是三忘刀法。”何有终嗤笑一声,看看自己右肩膀,说:“那末我是栀子花仙。”

  说话之间,两人双双落到地上。东风自知讨不到好,一瞬不停,运起轻功,往山下疾掠而去。何有终双手双脚着地,像只大马猴,跟在后面飞奔,竟然丝毫不慢。

  看着何有终奔远,子车谒长舒一口气,松开抓住枯树的手。静静待了半晌,身后传来“喀嚓”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响。子车谒头也不回,说道:“施怀,别藏了。”

  施怀不做声,子车谒只得自己调转轮椅,转过身去。施怀站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后面,浑身抖如筛糠,双手握着“无老死”剑,眼里仿佛闪有泪花。子车谒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又在哭?”

  施怀后退一步,仍旧握着剑,颤声道:“你不许过来。”子车谒摇摇头说:“有什么好怕的。我的腿什么样子,你最知道。若想逃跑,我一定追不上你。”

  听及此话,施怀稍稍得了安慰,剑尖垂下来。子车谒说:“你为什么跟过来?”

  施怀低头道:“睡得好好的,你突然出门了。”声音不自觉有些怨怼。子车谒道:“我出门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施怀小声道:“我怕师哥被人威胁,或者中别人的计……”

  子车谒不禁好笑,说道:“我被人威胁,我中别人的计,你跟过来,就能帮上忙了么?”施怀说:“至少能有点用。”子车谒说:“以后可不要逞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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