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满面绯红地胡乱点了点头,“都依你还不成么,快别说了。”
陆景深见好就收,拉好衣服,轻轻揽住姬清,“好我不说了,其实我皮糙肉厚,挨一下不打紧,也不觉得痛,若真砸在你身上,我才会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姬清在他颈间蹭了蹭,闷闷地道:“可我也疼,比自己受伤更痛。”
“那我答应你,以后不让自己受伤了。”
听到陆景深保证,姬清才露出笑容。
两人回到将军府,季榛榛早就翘首以盼。
当她看到陆景深跳下马车,转身扶着姬清走下来的时候,如乳燕投怀一般扑入姬清怀里,“姬清哥哥,榛榛想死你了。”
陆景深站在一旁笑道:“榛榛,不想我吗?”
“想啊,当然也想哥夫啦。”
姬清抱起季榛榛转个圈,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姬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哥哥也很想你,这些日子圈在将军府里,闷坏了吧?”
“不闷,有夏喜和寿春陪我玩。”季榛榛迫不及待地邀功,“姬清哥哥,我每天都有给药草浇水,把它们照顾的很好哦!”
“谢谢榛榛,多亏你啦,真的帮了哥哥大忙了。”
第89章 加更
姬清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季榛榛美滋滋地笑了起来,得意极了。
众人一起用过午膳,姬清陪着季榛榛玩了一会儿,等季榛榛被夏喜带下去午睡,才总算得了空。
姬清走到书房,听到□□正在给陆景深汇报京中情况。
陆景深听完之后,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皇上近来抬举玄机真人,甚至长留此人在宫中,白日里沉迷炼丹,晚间沉迷美色,长此以往身体毁于一旦。”
“看来我上一次把丹炉炸了也没能阻止他们炼丹,反而越发不知收敛。今日我观父皇面色,明显精气外泄过多,身体亏损严重,还伴有慢性丹毒。”姬清接过话,低叹道:“若我父亲还在,定能看出不妥……”
可惜季正卿已死了,成顺帝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
如今有杀父之仇横在面前,姬清怎么可能去救成顺帝。
“看来姬睿当上太子之后,已经忍不住了。”陆景深道。
姬睿是想搞垮成顺帝的身体,然后顺理成章继承皇位,若是真的等到姬睿继位,只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两个。
陆景深打算这两日约李大学士谈一谈,他不忍见姬清难过下去,将人抱坐到桌子上,捏了捏他的手,压着嗓子道:“清清,你今日在勤政殿玩得可开心?”
姬清往后仰了仰,推他,“别闹,有人在呢……”
“没人。”陆景深牵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姬清转头一看,果然无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姬清放松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理直气壮地道:“是你先抓我手的。”
那会儿确实是他先握住姬清的手,但他是为了安抚姬清,结果姬清反过来对他的手各种挑逗,弄得他心痒难耐,忍的相当辛苦。
“我后悔了,不想等伤好,今晚就想要你。”陆景深死乞白赖地蹭了蹭姬清的脸颊。
姬清噗哧一声,笑道:“你自己说的,等伤好,说话要算数啊陆将军!”
陆景深捏住他的下巴凑近,姬清忍不住提醒道:“你身上有伤,不能乱来。”
“不乱来,你肩上也有伤,我哪里会乱来,给我亲一下就好。”陆景深倾身含住他的唇,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陆景深道:“刚才陆一探回来的消息,听说咱们的太子回东宫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姬清来了兴致,勾起唇角玩味一笑,“姬睿被罚了一年俸禄,俞国公的道观拆了,道童也散了,他这会儿心里怕不是在淌血吧?”
俞国公这些部署一定耗费了很多心血,如今数年经营一朝尽毁,他能隐忍而不发,也远超常人心性了。
“确实气得发疯,听说砸了一件宫殿不说,还抓了两个宫女去发泄。”
姬清皱起眉头,“姬睿这般残暴,不但把女子当成泄欲工具,还将人玩弄致死,早晚我要让他举不起来。”
陆景深提醒道:“此次康王冒险南下给你送消息,又素来与你亲近,只怕已经碍了姬睿的眼。”
姬清蹙眉,“通知十一加强四哥身边的护卫。”
“这只是一方面,我还担心他会使别的计谋,离间你们。”
如今三个皇子,姬清和康王联合在一起,对太子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但直接杀了康王太过可惜,毕竟现在都知道康王不能人道,彻底失去了威胁,若能拉拢过来,姬睿这太子地位将会稳如泰山。
若挑拨失败,再杀不迟,姬睿肯定打的这个主意。
姬清嗤笑一声,道:“那他这算盘可打错了,我还是季清川的时候,和姬珩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说是最了解他也不为过。”
陆景深却是抓住了另一个话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你以前知道康王是个断袖吗?”
姬清一愣,摇摇头,“这点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没想通,父亲了解我们,为何不直接让姬珩假意娶我?那时候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偏偏绕远选了不定因素的你?”
陆景深大概能猜到,解释道:“因为姬珩的皇子身份,季太医不会愿意把你推入皇室这个虎狼窝。”
季正卿因为姬蓉不知检点染病,被皇室为了灭口而陷害,自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身为皇子的姬珩身上,而曾经受过他恩惠的陆景深,不但武功高强,还是大延的战神,骁骑大将军,自然成了最为合适的人选。
姬清也是想明白这一点,靠在陆景深怀里,轻道:“我上辈子不理解,离家前对父亲说了很多狠话,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他,让我遇到了你。”
陆景深揽紧了他,温声道:“下次我们去看季太医,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还有榛榛,我们很幸福。”
当晚,夜色深沉。
一个裹着黑色大氅的人,通过层层阻隔,踏入天牢,站到了形容憔悴的贺问舟面前,贺问舟身上的伤没有好好处理,已经溃烂流脓,整个人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
周贤妃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牢里的身影,恨声道:“你为何杀死我儿?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贺问舟沉默良久,似是才反应过来,嘶声道:“娘娘丧子之痛,我能理解,但我也是受人所迫。”他迎上周贤妃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是姬清,他以我妹妹贺文欣的命为要挟,要我杀的岳王,我妹妹没有失踪,她因帮助哥舒烨驰绑架姬清,落入陆景深手里,受尽折辱,我怎么能忍心不救她?”
他说的这些真假参半,贺文欣到底去哪了,怎么样了,哪怕就像陆景深说的,去西厥了,但那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巧合凑到一起,足以令周贤妃信服。
“姬清为何要这么做?如此对他有何好处?”周贤妃恨恨盯着贺问舟,蓄留得长而锋锐的指甲掐入掌心,几乎要陷入肉里。
贺问舟嗤道:“唯有岳王死了,皇上才会扶持他不是吗?”
原来如此,她想到了皇上对姬清的态度,这次南下赈灾后来也是姬清去的,如今回朝赞誉一片,百姓甚至送了万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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