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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舟听话地坐椅子上，江寂到他身后一点一点给他擦起头发来。
擦干后，江寂给他把头发梳直了，打开东厢的门，叫人来把洗澡水弄出去，他又拉着陆怀舟去堂屋，“去烘一烘。”
辰风他们也轮流着洗漱过，等他们洗完，后厨通知可以开饭啦。
江寂家里的正厅很大，五张大圆桌就摆在正厅里，桌下都摆着炭盆，炭火烧得旺旺的，暖和得很。
菜上完后，陆九他们去院子门口放了炮竹。
江寂和赵茹带着江南江北和江霞要敬祖先，案台上摆着饭菜、酒、点心和水果，江寂他们一一祭拜过。
江寂还特意跟祖先介绍了一下陆怀舟，让陆怀舟以江寂未婚夫的身份也去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大家落座，陆顺他们都闹着要江寂说几句。
江寂作为家主，端了杯酒走到前头：“各位，今天除夕，王爷也回来过年了，我很高兴。今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赖于诸位的帮忙和照顾，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在此谢谢大家了！”
江寂又继续道：“这可能是我们在村里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不会在村里过年了。大家有缘聚在一起过这个年，十分难得，这杯酒，我敬大家，也感谢大家，祝大家过年好，来年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干了！”
“好好好，干了！”
“干了！”
大家纷纷起身，大人都端着酒杯，几个小孩儿端着果汁，也兴奋地嚷嚷着“干了”，然后跟大家碰了杯，一口闷了。
年夜饭正式开始，桌上摆满了十二道大菜，十分丰盛。
大家说说笑笑吃喝起来，脸上都带着过年的喜庆笑容。
外面不时有炮竹声传来，很多人家陆续开始吃年夜饭了。
“呀，好像下雪了。”桂花嫂子坐在门口那一桌，惊呼一声。
众人顿时都往外面看过去，外面飘飘扬扬的，可不就是雪花吗？
“哇，真的下雪了！”
江南惊呼，溜下椅子，嘴里还塞着肉手里还拿着筷子呢就跑了出去，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雪花，“是棉花雪呢！”
“瑞雪兆丰年啊，好兆头！”江寂握着陆怀舟的手，大笑着说道。
“对对对，少爷说得对，这雪下得是时候！”
“哈哈哈，来年大家都有好运气！”
“来来来，辰风，干干干！”
“干！”
一顿饭吃吃停停，花了一个时辰。
雪越下越大了，屋顶、树上，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给整个村庄都裹上了一层银衣。
江南江北和小毅他们早就吃饱了，在院子里玩耍起来。
江寂和陆怀舟也吃好了，牵着手在走廊下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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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看着陆怀舟说道：“这是我俩过的第一个除夕。”
陆怀舟握紧他的手，“以后我们都一起过。”
“好。”江寂拉着陆怀舟迈下台阶，走进雪里，“走，带你浪漫一下。”
陆怀舟眉头微挑：“浪漫？”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四周雪白。
江寂看着他头顶沾上的雪花，笑道：“共白首，是不是很浪漫？”
陆怀舟心中震颤，他看着江寂头顶的莹白雪花，眸光瞬间深邃起来。
揽紧江寂，他额头贴着江寂的额头，哑声道：
“嗯，我们一起，共白首。”
第096章
大地银装素裹, 宛如盖上了一层银白头纱，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下来。
江寂和陆怀舟牵着手外出散步，小道上一红一蓝两道身影, 看着分外和谐。
路过纺织厂，江寂没带钥匙, 他转头问陆怀舟：“想进去看看吗？还是等会回来再看，我没带钥匙。”
陆怀舟看了下院子墙壁，手臂揽着江寂的腰就跃了起来，脚尖在院墙上轻点一下飞了进去。
江寂：“……”好吧, 人家有武功, 根本不需要钥匙。
汪、汪汪——汪汪汪——
刚落地, 院子里窜出来两条皮毛油亮的小黑狗，两只狗狗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使劲吠。
“大黑, 小黑, 是我！”江寂赶紧出声道。
两条小黑狗看着江寂认出了主人, 飞快跑了过来，围着江寂使劲转，尾巴摇得只看得见残影。
这两条小狗是纺织厂准备开业的时候买的, 吃得好, 皮毛养得油光水亮的。
江寂蹲下来摸着小狗的头, “乖，等会儿护院叔叔给你们带好吃的。”
两条小狗狗伸出舌头舔江寂的手，跟他很亲热。
放假了，工厂这边也是有护院值守的，刚吃团圆饭, 江寂把人叫了回去，这会儿就只有两只小狗狗在这边。
陆怀舟也蹲下来, 伸手想去摸狗头。
小狗狗开始还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就半眯着眼睛享受起了人类的抚摸顺毛。
不一会儿，院子的门打开了，几个护院拎着棍子冲了进来。
“谁！”
江寂回头：“没事，是我们。”
几名护院看到是江寂和陆怀舟，松了口气，老王说：“少爷，是你们呀，我们刚听到狗叫，还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唔，我们确实是闯进来的。”江寂笑着看了下陆怀舟。
陆怀舟：“……”
众护院：“……”
江寂挥挥手：“你们回去继续吃吧，没事儿。”
“吃完了。”两名值守的人进来，“少爷，王爷，你们是要看看吗？”
江寂点头：“对，你把钥匙给我。”
“好。”
江寂拿了钥匙，带着陆怀舟去看了一圈。
陆怀舟有小半年没回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纺织厂建好开工的样子，一切都井井有条的。
他和江寂身上的棉袄外套就是家里自产的，赵茹给他们做的，手感柔软很舒服。
“是不是产布的速度赶不上了？”
江寂写信告诉过陆怀舟纺织厂的事情，知道棉布受到了大家的欢迎，现在都是预定的。
“对，所以年后我就想把那边的空地建厂房了。”
陆怀舟点头：“那边是用不上了。”
“本来还想种果树的，江南江北还盼着吃呢。”江寂笑道，“等春天了，那边的树苗也差不多可以移植了。”
陆怀舟想了想，“有适合京城那边生长的果树的话，就种到京城去吧，王府和国公府的院子都可以摘上，其他的可以再买点地去种就是了。”
江寂眼睛一亮，“是哦，那到时候把犁和苹果那些移到京城去，移不过去的，就在这边买点地种吧。”
那些树苗培育很花时间，江寂也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了。
“嗯。”
看完纺织厂，两人出去时，两只小狗正在走廊上美滋滋地啃骨头吃它们的年夜饭，江寂跟护院说了下出去了。
江寂直接修了条路，从他家经过纺织厂一直到路边。
两人沿着路经过一片小树林，江寂指着北边的那片小树林说道：“就是那边的小树林，我捡到你的。”
陆怀舟看过去，之前江寂跟陆怀舟说过的，他握紧了江寂的手，说道：“幸好我是昏倒在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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