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昌国公到了,田管事赶紧带着还在田庄的三个下人出来跪迎:“老奴田顺拜见国公爷,拜见吴公公。”
他也不知道哪个是昌国公,反正跪拜就对了。
“不用多礼,起来吧。”江寂问道,“你是管事?”
田顺点头,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有些惊讶。
这个很年轻的公子,不是那天在县衙跟他们说新麦种怎么种的那个公子吗?
他竟然是昌国公?
他顿时低头回道:“回国公爷,老奴是这里田庄管事,其他人都去播麦种了。”
江寂看了下不远处的田地,里面有不少人在劳作,他点了下头,问道:“麦种是用的以前的还是新麦种?种了多少亩?你给我大概说一下田庄的情况,我需要种一些新作物。”
之前听宣讲的时候,田管事就知道江寂对田地里的事情可是很有经验的,如今见他就是昌国公,田管事立即决定了收起小心思,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他低头恭敬答道:“回国公爷,麦子是前几天在县衙买的新麦种,我们是按照七百二十三亩的种子买的。其他地里还有大概一百六十亩左右的地上还有蔬菜,剩余的准备播了麦种后就种萝卜、胡萝卜白菜莴笋等容易越冬的蔬菜。”
“我知道了,带我去看看哪些是我们的田地。”江寂点头,又转头问吴公公,“吴公公,我要去看下地里的情况,您在这里稍作歇息还是?”
吴公公笑眯眯道:“国公爷不嫌弃的话,老奴跟您一起去看看,长长见识?”
“行。”
田管事带着江寂和吴公公一行人进到田地里,江寂边看着地里种的情况,边问他们之前种的小麦和蔬菜的产量。
田管事一一答了,说道:“冬天寒冷,能种的蔬菜少。”
“田管事,播完麦种后,其他的空地都用我带来的种子,我等会给你们写一份清单,按照我写的来种。”江寂说道,“还有,这里的肥料不足,要现在开始收集肥料,多做些堆肥、沤肥。”
“我们有收附近镇上的粪,就是不太够。”田管事问道,“国公爷您说的堆肥是?”
“我等下跟你说。”江寂看了下他们播种的方式,还在用人手工一个个播种,“田庄里有会木工的吗?”
“有的有的,有几个会做木工。”
江寂点头,“行,回去我给你们画个图纸,是播种机,尽快把它做出来。”
一行人又回到田庄,江寂看了下他们现在使用的农具,然后找田管事要了间空房就去画图了。
江寂给他们画了个耧车,半个时辰就画好了,拿着图纸给了田管事,给他解释。
吴公公和陆九他们也凑在一旁观看。
江寂指着图纸说道:“这叫耧车,专门用来播种的,前面用牛拉,这三个小的犁头挖小沟,种子从这里分三道自动掉到沟里,后面这个横杆可以把土埋上,完成播种。”
田管事是会做农活的,一看眼睛就亮了:“这,这个一下可以播三行!还不用人一个一个去播种!”
吴公公和陆九他们听了也都知道了这耧车的妙处。
江寂点头,“安排下去多做几个,可以省不少人力。这个犁头要去找铁匠铺打,上面标注了尺寸,尽快安排人去。”
田管事看了下图纸,点头高兴道:“好,老奴这就去安排人。”
中午,做工的人都回来吃饭了,江寂出去见了一下他们,说了些规矩,又给大家发了赏钱。
田庄的仆人们见到国公爷竟然懂种田,都有些惊讶,又接到了打赏,见他这么大方,都很高兴。
江寂一行人在田庄吃了午饭,江寂又继续忙碌起来,剩余的一百来亩地,他要规划一下。
忙碌了一下午,看了下账册,江寂发现他们的账本有点问题,他叫来田管事。
江寂看着跪在下面的田管事,似笑非笑地说道:“田管事,你们这账本问题不小啊,去年京城这边我记得没有大灾害,一亩地普遍能产两百五十斤小麦,你们这账上只有两百二十斤,有些还只有两百斤。你说,是你们根本不会种呢,还是昧下了那些麦子?”
跪着的田管事身体微微颤抖,身体深深伏下去。
不管是不会种,还是昧下了,下场都不会好。
他正想说话,又听到江寂继续开了口。
“以前的事我管不着,但今后你们都是我昌国公府的人,我希望不要再出现这些问题。”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叫江寂,就是卖给县衙新稻种的人,一亩地正常种植能产多少粮食多少蔬菜,我很清楚。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不喜欢被蒙骗,一是一,二是二,你们要是做得好,年终我自会给你们奖励,要是背着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也不会手软。”
江寂看着田管事,冷声道:“听明白了吗?”
田管事身体抖如筛糠,“听明白了。”
以前的主家根本不知道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反正随便找个借口有虫害什么的导致欠收,他们报上去多少,主家就信了多少。他们每亩地扣一点下来,积少成多,每年都能得不少银钱。
如今,这国公爷可是地里的一把好手,是再不敢这样干的了。
“行,出去吧。”
江寂敲打了一下,再把事情安排好,和吴公公一行人回了城。
麦种播完还要好几天,他过几天过来就行,到时候田管家自会派人来通知他。
回到王府已经天黑了,陆怀舟都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陆怀舟问道。
江寂点头:“还行,都安排好了,过几天再去。”
陆怀舟又指着桌上两封请帖:“大后天武安侯五十大寿,邀请我们去。”
江寂拿过来看了下,“你去吗?”
“以前没去过,今年可以去瞧瞧。”陆怀舟看着他道。
江寂知道他应该是怕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所以要陪着自己去,也是表明了给自己撑腰。
“那我们一起去。”
“嗯。”陆怀舟说道,“贺礼我让忠叔准备,你不用操心。”
“行。”江寂握了下陆怀舟的手,笑眯眯道,“你真贤惠。”
陆怀舟眼角跳了跳,嘴角笑意不明地看着他。
吃了晚饭,江寂又画了一份耧车的图纸递给陆怀舟:“这个叫耧车,播种机,小麦啊玉米啊什么的播旱田、地里的都可以用。你拿去让工部的人做吧,也可以分发下去地方,可以提高播种效率。”
经过大半年的农村生活,陆怀舟看了下就瞬间明白这耧车的好处。
“你之前春天的时候怎么没画这个?”
江寂想了下,“那不是那时候事情太多太忙了嘛,而且我们那边不种小麦,玉米都是套种的,用不上这种,我们家也没种花生,一时忘记了。”
陆怀舟:“……”
第二天,陆怀舟就把这图纸在上早朝的时候给诸位大臣传阅了一下,然后让工部的人立即把图纸分发到地方,让他们做出来。
而江寂则跟着忠叔去看了下昌国公府的宅邸,忠叔昨天来仔细看过,跟他说了下有些小问题的地方,江寂听忠叔的意见跟修葺的人说了。
武安侯五十大寿这天,陆怀舟下值回来,换了衣服就带着江寂去武安侯府了。
这也算是江寂第一次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露面,江寂穿上了陆怀舟特地让人给他做出来的新衣服,上好的深蓝锦缎,衬得他整个人很俊朗。
武安侯今年是五十大寿,这次大办宴席好好庆祝,请了不少朝中同僚,大家都带着家眷一起来的,府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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