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好的手艺,便是家里田地少也足以养活自己和孩子,为什么要和别人家的丈夫牵扯不清啊,这不是自己断了自己的活路吗。
陈初阳心里的不解和遗憾都是微微一点涟漪罢了,毕竟他和徐青莲也说不上多好的关系,甚至还有过恩怨,可他要走柳春风却不干,还拉了人在人耳边小声道:“小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聪哥来救她,你先别走啊,要是他们真要打杀她你先拦着,他们不敢动你的。”
柳春风话落就钻出了人群,像是真去找人了,陈初阳无法只能留了下来。
陈初阳看着一眨眼跑了个没影的柳春风,正无奈呢就听到压着徐清脸的苟大珍骂道:“这小婊子真是不要脸!我就说她不是好东西吧!她勾引我家男人怕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我弟弟和老娘替她遮掩,她能逍遥快活这么多年?臭婊子,老娘今天一定要把这臭不要脸的婊子给沉塘!要让全村老小看看,勾引别人的男人不会有好下场!”
“遮掩?这也没遮住啊哈哈。”姜家媳妇儿捂着嘴笑,而且笑话的话好像还是苟大珍,果然她笑过之后冲着苟大珍说道:“苟大珍,你这老娘和弟弟对家里媳妇儿是真好啊,都不管你这个女儿死活了,竟然还能放任家里媳妇儿勾引你男人,啧啧啧!”
姜嫂子话落一边咋舌一边摇头,她这样子惹得苟大珍更加生气,指着徐青莲又骂了几句之后,就闹着要把人沉塘。
苟大珍说着要把徐青莲沉塘,就开始喊人帮忙,那些看热闹的人却都摆手拒绝,表示自己就是来看个热闹罢了,和他们可没关系,就连方才笑话苟大珍的姜嫂子也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是不想帮忙。
柳家村已经许久没有出过这样的事了,久到连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没有见过这种事。
大家都知道,红杏出墙的妇人被抓住的话没有好下场,可要让他们亲自把人弄死,他们还是有些心虚,这毕竟是是一条人命啊。
“你们怕什么啊!这是她自找的,她便是死了也就死了,她还敢报复不成?她有那个脸吗?”苟大珍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没出息,她一时竟然找不到帮忙的人。
张家人这会儿全都躲在家里,一个人都见不到,苟大珍没有婆家人帮忙,只能看向了他娘和弟弟。“娘,大安,你们别犯糊涂了,这媳妇儿咱们苟家要不得了!”
“是吗?苟大安?你亲口说,你亲口说我都是怎么勾引姓张的?”徐青莲这会儿终于开口了,她一开口才发现她连牙齿都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东西进去。
陈初阳看人实在可怜,她衣服都被扯破了,一片白花花的胸口上面还沾着些粪便,头发也散乱不堪,也不知道被生生扯掉了多少。
苟大安被姐姐和媳妇儿一喊,却是一脸心烦又心虚的样子,竟是背过身去一个人都不搭理,陈初阳见人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做了王八的男人啊。
他再看徐青莲神情,这徐青莲也不像是做了错事的样子,莫非这事情真有什么隐情?
陈初阳正琢磨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春风拉着罗聪来了,他也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了徐青莲身上,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妇人,身子还是别让旁人看见的好。
罗聪现在可出息了,他一首诗能打败了县里好些秀才,只读了几个月的书就考上了童生,这样的人不就是天才,那可是前途无量的。
有才有前途的罗聪一来,好些人都给他让路,这里的事儿柳春风应该是来的路上就和罗聪说过了,罗聪一来就指着徐青莲说道:“怎么还让人跪着,不是要沉塘吗?赶紧的啊。”
“哎呀!还是咱们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啊!”苟大珍方才正懊恼呢,眼下一听罗聪的话,别提多高兴了,可惜她还高兴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罗聪又开口了,他指着一边的张银兵说道:“那个就是奸夫吗?他怎么还杵在那里?你们指望他自己绑了石头往河里跳啊?赶紧的也给绑了,然后一对一起丢了吧。”
“不能动他!”苟大珍都蒙了,这不是在审判不要脸的女人嘛?怎么扯上她男人了?苟大珍见罗聪盯着她男人,甚至还伸出手把人护着了,也就是她这么一护,罗聪摆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问人。“和徐青莲偷情的人是不是他?”
“那自然是!老娘亲自抓到的!”
“那不就得了!奸夫□□俱在,还有你这个人证,这事儿板上钉钉了,乡亲们干活儿了,绑人吧。”
“不能绑不能绑啊!”
罗聪喊人绑人,还真有人开始找绳子,这下子苟大珍母女两个慌了,也开始骂人!方才她喊绑人这些人都不动手,眼下罗聪喊绑人,他们都找绳子,这不就是看人下碟吗?
知道柳家人面子大,如今罗聪可是柳家的上门婿,他自己有也出息,想要巴结他的人多得很,苟大珍怕了,赶紧把张银兵护着,这个时候的张银兵也慌了,也开始大叫着凭什么绑他!
“你说凭什么绑你?”罗聪往张银兵身前走了两步,微微低头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然后在指着地上的徐青莲对人说道:“她徐青莲一个人怎么偷情?就算她这支红杏真的出了墙,她这朵花也是你摘的,你若不摘花她出墙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的**长在她的手上,她自己给塞进去的?”
“哈哈哈哈哈!”
“罗聪,你这小子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混啊。”
“哈哈哈哈,就是,真他娘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罗聪这话不止围观的村人,就连陈初阳也听得脸红,他瞪了一边同样难为情的柳春风一眼,心想他家春风怎么看上了这么个浑人了,真是......真是......哎!这要怎么说他好啊!
罗聪一番话说的苟大珍母女面红耳赤,开始指着罗聪骂,张银兵也终于不是方才的沉默样子,冲着罗聪反驳!“我是男人,这怎么能一样?是她勾引我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就是!是这个臭婆娘不要脸勾引我家男人,我家男人可是好人!”
“就是!我们银兵可是好人啊,这么些年对我这个岳母孝顺的和亲娘似的。”
“哦,这样啊!”罗聪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开始对着围观的村人看,而且他重点看的都是光棍,之后他一一点过那些人冲着他们说道:“你们觉得这婆娘长得怎么样?”罗聪指着的人是苟大珍,他问了之后不等人回答又立马摇头道:
“我觉得不行,我反正是看不上,不过我看你们有的三十大几了还是光棍,就不要挑了,找个日子把人办了就是她勾引你!到时候要么把她沉塘,要么花点钱让张家把人卖给你们,你们就有媳妇儿了。”
“罗聪,你疯了吗?”
这一回,不只是苟家母女,就连旁的村人都觉得罗聪这话太过分!
“你这不是无赖吗你怎么什么浑话都敢说啊!”
“就是啊!”
“这不是苟大珍教我的吗,男人干了啥事儿都是无辜的啊。”罗聪这话是看着苟大珍说的,他之后又看向一边的村人理所当然说道:“我本来就是无赖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罗聪这话说的所有人皱眉,可细想却是并没有什么错,家里只有女儿的人家首先就反应过来,罗聪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聪说的没错!若是男人欺负人别人家的姑娘婆娘,却是一点屁事没有,那么往后那些心思龌龊的男人有样学样,全村的妇人夫郎甚至未出门子的姑娘哥儿不是都要倒霉了!”
“哼!苍蝇不叮无缝蛋,自己不检点才会引得男人上门,若是自己检点,谁会去欺负好人家的姑娘婆娘啊。”姜家嫂子这会儿又开口了,显然是觉得这事儿还是徐青莲的错。
“瞧这话说的,你家没有苍蝇啊,那苍蝇不止会叮无缝的蛋,还会叮人叮肉叮菜,还叮屎!”这说话的人是林欢的嫂子,这林嫂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想到家里的哥儿曾经被周麻子欺负的事,林嫂子说的异常气愤,她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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